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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吞回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用力吸了吸通红的鼻尖。薄晓微,你不能这么软弱,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所受的每一分痛苦,将来都要让那个人一一尝过,别忘了,你对自己发过誓。
她因为痛苦而涣散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开始四处搜寻代用品,石暮尘却恰在此时再次出现,他已经穿戴整齐,颀长的身形对小小的浴室形成了强烈的压迫感。但更格格不入的是,西装革履的他手里居然拿着一包粉色包装的卫生棉,另只手里则拿了一条属于她的黑色蕾丝底|裤,要不是眼前的人太过令她痛恨,她几乎要觉得这个画面是可爱而温暖的。
24歌爷真英俊
他无声地在浴缸边坐下;看了眼有气无力的她,然后兀自拆开包装取出一个:“我不知道你平时用什么牌子,不管怎样,将就一下吧。 ”
她有些怔然,脑海里几乎第一时间投射出他在便利店被人围观的尴尬模样;他却以为她乏力得严重;迟疑了一下;竟拆开一包;笨手笨脚地企图往底|裤上贴。见状她立刻一把夺过;冷冷出声:“你出去吧。”
他配合地出去等;几分钟后;她拖着虚软的步伐缓缓走出浴室,身上穿着浴室仅有的白色浴袍,把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加触目惊心。她无力地靠在床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他没说话;也没动作,依然站在那里灼灼地望着她。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她叹口气:“你也看到了,没法再做了。”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随便你,我要睡了。”她也顾不得床单刚被他们俩弄得一片狼藉,掀起被子就往头上笼,淡淡的情|欲气息附着其上,仿佛正在嘲笑她的不坚定。她厌恶地朝侧边挪了挪,想要强迫自己睡着。身体却敏锐地意识到旁边的床铺陷了下去,一具结实而温暖的男体忽然贴上来,他身体的热量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心却拼命抗拒着——
她沉下声音:“下去。”
他想把手伸向她的小腹,快触摸到了却猛地停住——他转而将手塞进衣领,贴在胸口捂了捂,这才放心地带着热力覆上她的小腹。那温暖的巨掌像只有魔力的发热机般,源源不断地将热量输送到她天寒地冻的躯壳里。
“离我远点,否则万一沾到了,倒什么大霉我可不负责。”她几乎在刹那间堕落进了那无法抗拒的温暖乡,虽然嘴上还硬着,心思却瞬间飞到了那个恍如隔世的日子,那个13岁的初夏……
那时的她正在读初一,自她记事起就没有父亲的概念,而母亲则是个标准的女强人,几乎日日夜夜在外头出差忙碌打拼事业,再也分不出半分心思来照顾她。她住着华丽的复式豪宅,吃的喝的用也都是进口佳品,面对这样高质的生活,她似乎不该再有任何不满。可在小小的她心里,一套法国进口的奢侈少女装,远不如母亲的一句关心和叨念来得重要。
如果有可能,她情愿自己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像别的孩子一样拥有一个会带她出去玩的爸爸,还有一个笑容温暖,会做好吃点心的妈妈。
为了博得母亲的关注,她不惜以成绩下降为诱饵,不料换来的却只是一三五二四六周末都不休息的一对一补课。薄母不惜重金找来了好几个名校的优等生,联手补得她天昏地暗。
负责英文科目的是x大新生石暮尘,这个女孩无疑是漂亮的,但他对这个尚未发育的小女孩自然不会有什么特殊兴趣,只是尽心尽责地教她而已。只是这个漂亮而富有的女孩,脸上常常泛起和她年龄不相符的落寞感来,这让他很是费解。不过上过几次课后他明白了,因为那个应该是她妈妈的中年女子总是行色匆匆地忙东忙西,连话都没和他说过三句,钱倒是给得相当大方。
虽然他是没什么想法,却阻止不了13岁少女的情窦初开,一开始她只是总爱粘着他,下课了也不让他走,非要拉着他一起看动画片;后来不知是不是从小说书里看见了什么风花雪月的桥段,又加上从小母亲不太管,自然也不太懂得少女矜持一类的东西,有时上课上着上着,她竟会凑到他脸上biaji一口,然后在他的错愕中托着绯红的小脸蛋,双眼晶晶亮地问他:“老师,我长大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一开始,惊愕之余他还会对她说些“你现在还小,长大以后你会认识更多……”之类的大道理,但在看见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后,也就哄着顺着佯装答应了,心里却根本没当一回事。
那天他按时去她家上课,薄母干脆不在,是小丫头来开的门。可是小丫头脸色不对劲,一看到他就“挖”地哭出来:“老师我要死了……死了就不能嫁给你了……怎么办……”
他被她吓得不轻,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的症结——小丫头薄薄的浅蓝色纱裙后头已经染上了一片面积不小的浅褐色,她兀自嘤嘤哭着:“怎么办?我流血了,我要死了……”
当时她家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棘手问题,薄女士乃商界有名奇女子一枚,早年她一心投身事业,丈夫不堪忍受离了婚。而她在一手创立了自己的产业后,成为了真正无需依靠男人生活的女强人,生活得颇为风流,男友都是小她十几二十岁的小帅哥。在44岁高龄时她忽然想要个孩子,于是便有了薄晓微。这些事情她从不矫饰,这种我行我素的生活风格石暮尘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如今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以她现在的年纪,恐怕也不会有存货可以给薄晓微用了……
他后来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把小丫头哄得安静下来,还淡定地去便利店买回卫生棉给她,最后竟然还连猜带教地向她演示了使用方式。事后小丫头却还是抽抽搭搭,坚持认为流血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情急之下他只能告诉她——
“这是很好的事情,说明我们晓微长大了。”
“……长大?”
“嗯,长大了就能当老师的新娘子了,晓微不想当新娘子吗?”
“真的?流血就可以当你的新娘子了?你没骗我?”
“不骗你,”他摸摸她的头:“不信我们来拉钩。”
两根大小悬殊的小指在无人见证的房间里郑重地勾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想到,两条生命线因此真的纠缠在了一起,漫长的15年后,依然未能分开。
那个下午他都无法上课,她刚刚长大,因为不适应而难受害怕。那时的他就像现在这样把手先在胸口捂暖了,再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为她驱散恐惧和冰冷。给她带来满满的安全感。
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贯穿了15年的时光,薄晓微无声无息地热了眼眶,那时的他如此温暖贴心,只一个笑容就能让春天降临,他却只是单纯地关心着,爱护着她。所以在尚未懂得爱之前,她已然深深爱上他。所以每次回想到这一段,她都会止不住地揣测,在她身在英国的九年间,岁月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转身去看他,他似乎也陷入冥想,或许回到的是和她相同的那段记忆,否则他的神情不会那样柔和,那样舒缓。15年前那个简单而温暖的俊秀少年,如今已经被岁月打磨成了沉稳而内敛的成熟男子,眼角眉梢细细的纹路不见苍老,只见魅力。此刻躺在她身边的他,依旧英俊得令人心碎。
可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就像回不去的青春年华,回不去的秋风夏花。
见她没有挣扎,他把另一只手也比照之前的方式捂热,然后一起叠加在她脆弱的小腹上轻轻按揉。尽管她不愿接受,但她还是必须承认,他身体的热度比起之前的任何一种止痛方式,都要来得更有效。
她想他是爱着她的,否则不会在服食大量迷幻剂后,接近昏迷的那一次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更不会心甘情愿地忍受她的威胁和反复刺激,硬是把她留在身边。尽管他的爱来得太晚,生生错过了与她交汇的可能。这世上最悲伤的事或许莫过于此:她爱的时候他不爱,现在她不爱,他却爱了。
可又有什么关系?爱对于他来说毕竟只是人生的附属品,就像他可以为她忍耐这么多,甚至那莫须有的n顶绿帽子他都能淡然带上。可只要牵涉到锦臣,她还是没有半分胜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为她放弃梁雨柔,确切地说,是不会放弃这个让他处心积虑,卧薪尝胆了十多年的商业帝国——
他不会放弃的,她悲凉地想着。
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兀自眷恋地把下巴嵌进她的颈窝,胡渣和热气挠得她痒痒的,身体可以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充满弹性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