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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女朋友说,让我歇着。再说这是你们家的事,干嘛要我劳动。”
季川上支着拖把,面无表情地瞪了我一会儿,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他擦好地,就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他和江流宛一起走出来,进了他的房间了,隐隐约约听见季川上在那里给她讲他的收藏,讲他画过的画,讲他的照片,讲他的奖杯……这些我都了如指掌,只是现在有一个女孩会慢慢地比我更了解。
我又去了厨房,季妈妈说:“这里没什么你能帮上忙的了,你去和他们俩玩呀。”
我在心里想,和他们俩玩,那不就是自虐嘛。
无所事事地在厨房里转悠,看见拼盘里有蜜枣,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品,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季妈妈故作生气地:“你数数自己有几颗蛀牙,还敢偷吃。”
我嘿嘿一笑,于是真的用舌头舔着,真的数起来,反正无聊。“好像七颗,不对,八颗。”
季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厨房,凑过来说:“什么七颗八颗,是九颗。你忘了你去年又去补了一颗?”
“哦。”
他把洗好的葡萄端了出去,我跟在他后面,一起到了客厅。有两个男生已经来了,是季川上班上的,只见过几次,我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闷不吭声地听他们闲扯。不一会儿张皓带着杜娇娇也来了,杜娇娇虽然和季川上不熟,但是张皓和季川上极好,所以以家属的身份过来蹭饭吃。到11点半,人差不多到齐了,男10、女5,一共十五个人,都是与季川上平时关系很好的同学。
季妈妈布好菜,便说约了我妈妈吃东西,留我们一群人玩,没了束缚,大家都high了起来。季川上喊我一起去储藏室搬啤酒,一个劲地嘱咐我,不许告密。
我说:“你傻啊,季妈妈不会数数吗?到时候回来一数,啤酒少了多少,她不就知道了。”
季川上却说:“你不告密就行了。”
江流宛也走进来说道:“需不需要帮忙?”
季川上摆摆手说:“不用。”
江流宛又说:“要喝这么多啤酒吗?少喝点吧。”
季川上点了点头,说:“好。”
我心里又有点生气,那时吃醋的感觉吧。我把我搬得啤酒放在地上。
季川上说:“你怎么放下了?”
我仰着脸说:“你不是要少喝吗?干嘛拿那么多。让一让。”说完还不忘白他一眼,然后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走了出去。
女生贪食,男生贪杯。而我估计已经被季川上折磨得性别模糊了,又贪食,又贪杯,喝了一会儿,渐渐有些东倒西歪了,杜娇娇劝我不要再喝了。我虽然意识清醒,可是精神兴奋,哪里肯听劝,端着酒杯对着季川上和江流宛说:“祝你们幸福。”仰头喝了那杯酒。
大家好像被我带动了,纷纷举杯冲着他们俩说:“祝你们幸福。”“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玩笑的话说了许多。
只有我心里最清楚我说的有多认真,我说的有多心酸。那么多起起落落的酒杯之中,我看到了季川上和江流宛的笑脸,多么美好的一对啊。
我又端起酒杯,说了一遍:“祝你们幸福。”
这是我对这场聚会最后的记忆,这杯酒下肚之后,我便醉得不省人事。
不停歇的时间
不管你遇到了多么难过的事情,时间都不会停下来等一等,它总会依着自己的步伐,不徐不疾地前行。把过去带远,把将来带近。
此时,我只把时间当作治病的良药,它把忧伤带到我的心中,我无力驱除,我只希望它能慢慢地再把忧伤带走,就好像忧伤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好吧,我矫情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只能等待,但是在等待什么,我也不知道。
各科的教科书越翻越薄,翻着翻着便到了最后一页,学生的时间全都铭刻在教科书上了,当我们把一本书翻烂,这一年差不多就过去了。学完新课,紧接而来的是日复一日的复习,每个老师都在反复强调自己这一科多么重要,然后心安理得地发放一大堆习题。
只是在我心里,还是很感激这些习题,要不然我的日子一定比现在难过。
周一下午的班会,班主任第n次把我的名字挂在嘴边,她说:“你看看人家陈小沫,不到一学期的时间,从后二十名拼进前二十名,这就是天道酬勤。她聪明吗?我觉得不聪明,可人家就是有股拼劲。以前大家也知道她多爱玩,下了课就往外跑。可现在你们看看,她哪节课间休息不是在那里啃习题。你们活动课都在那里玩,可她就能坐在那里读书。所以,只要你们能下她那份功夫,成绩肯定也都会上去的。”
几次阶段测验下来,成绩一个劲地往上蹦,居然蹦到16,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用杜娇娇的话说,那就是“失恋的力量比爱情的力量大”。
班主任不明就里的把我树立成了典型,动不动就爱说:“你看人家陈小沫……”每次她一说,我周围的同学就冲我挤眉弄眼,身后的王杰和老徐就开始戳我,这让我觉得自己成了罪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经不起夸。
班主任虽然人前很是推崇我,可是背后总给我打预防针,生怕我成绩又落回去,毁了她的清誉。又一次课堂小测验之后的晚自习,我被班主任钦点去了办公室。
推门办公室的门,正冲着我的是那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我的心咯噔一下,像年久的老怀表,运转出现了偏差。那么熟悉的季川上就低着头站在那里,垂着手,手半握着拳。我停在门口,注视着他,自从他过完生日,我就一直躲着他,偶尔遇见,也是打个招呼,马上溜走,有一个多月没有这么细细地看过他了。
班主任看见我,对我说:“过来,小沫。”
季川上的肩动了动,却没有回头。我不敢再留恋,赶紧朝班主任走过去。
她说:“你最近表现不错。”
季川上的班主任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的班主任说:“要继续保持下去,可不能骄傲啊。”
季川上的班主任说:“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我冲着班主任点头,耳朵里却全装着季川上班主任的声音。我知道他的成绩一直在下滑,已经滑出了年级前十。像他这种总徘徊在年级前三的学生,成绩有一点点下滑,班主任就会非常上心的。
我听见他的班主任说:“你们现在毕竟还太小,要以学习为重,其余的事都可以先放一放,别到最后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语气不轻不重。
我明白他班主任话的意思,像谈恋爱这种事,虽然都是地下工作,可是老师多多少少会有耳闻。当你成绩好的时候,老师们会充耳不闻,一旦你的成绩出现一点差错,就会怪到感情的事上。万一出了大错,那么,感情就变成了万恶之源。
我常常觉得这样的逻辑十分好笑,感情的事怎么能够能用成绩来评判。
也不知道班主任说了些什么,只见她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沫,继续努力。先回去吧。”
我赶紧点头,鞠躬,退出办公室,快步跟上季川上。
两个人一路无话,倒不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心中有千万句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想问问他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我想问问他过的好不好?我想问问成绩怎么下滑了?可是我找不到自己问这些话的立场。
走到三楼,眼看着就要分开走,我心里一急,抓住他的衣角,自己都被这一举动吓了一下跳。又赶紧松开,不敢抬头看他,却觉得他正注视着我。
“怎么了?”他问道。
“没……”我唯唯诺诺,抬起头看他,目光像是试探的触角,触到他的目光,轻轻一点,又游离到别处。
虽然他没有表情,可我依旧从他的眸子里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很亲切,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小沫,最近做的不错,好好加油吧。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他说道,冲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疲倦。
显然他注意过我的成绩,我轻点一下头,他便走了。
看他要拐进走廊时,我猛地追上去。拦在他面前说:“川上,你别让我看不起你。”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他一愣,点头,微笑着抬起修长的胳膊,手在接触到我头发的一瞬,却又停住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他闷闷地冒出一个单音“嗯”。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了一会儿,我在心里一咬牙,疾步向四楼跑去。头也没回地回了教室,我在心里偷偷地称赞自己做得很好,很拽很有范。
只是,我的心还是不够大,还是放不开,晚自习反反复复地想季川上的事,等到下课就偷偷摸摸地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说:“季川上,请你好好学习。”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发送成功,只觉得自己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