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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川上的身影。),王杰又说是在候演室门口发现的我,于是他们三个人就一致认为我劳累过度才这样的。
班主任又给我倒热水,又对我嘘寒问暖,弄得我很不好意思,要走时,还留杜娇娇照顾我。
等老师走了,杜娇娇看着肿了的眼说:“你怎么病成金鱼了?”
“是吗?”
“眼睛很肿,你当时不舒服,就给我们说啊,我和张皓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管你们的事。”我摇摇头。
“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们。”杜娇娇坐到我身旁,又说:“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季川上了,他正找你呢,我就跟他说你在这里,估计他一会就来了。”
我的心里变得很慌张,我才不要见他,可是如果他来,又怎么能躲得开呢?
我该怎么表现,我该怎么面对他,我该说什么,我不能再哭了,如果再哭,我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总是要说再见
在季川上没有到来之前,我的脑子灵光一闪,我对杜娇娇说:“我要上厕所。”
于是杜娇娇就帮我拎着点滴瓶,去了厕所。她把点滴瓶挂在厕所里的挂衣钩上,走了出去,我便锁了门,站在里面。
果然,不一会儿,我就听见杜娇娇在外面和季川上说话,她说:“她在厕所。”
季川上说:“没事了吧?”
杜娇娇回:“恩,没事了,就是还有点烧。”
我在厕所里叫了杜娇娇一声,杜娇娇进来,问怎么了?我说:“你让他先走吧,我还得好一会儿。”
杜娇娇说:“你今天好奇怪,怎么跟他客气上了。”
“哪有,你快去说。”
不一会儿,杜娇娇又回来说:“他说,他等你。”
我有点泄气,心一横,牙一咬,颤颤巍巍地把针头拔了下来,皮肤上的针眼冒出小血珠来,我也顾不上了,打开厕所门,就往窗口冲去。这里是一楼,从厕所的窗跳出去便可以跑掉。
杜娇娇看我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大喊:“陈小沫,你干嘛?”
我已经爬上了窗台,她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
我说:“你别拽我。”
“你发什么神经啊,脑子烧坏了?”
“不用你管。”我甩开她的胳膊,正要向外跳,身子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抱住了,然后不容反抗地被抱下了窗台。
我一回头,看见季川上的脸,日光灯下,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陈小沫,你不知道自己还在发烧吗?”季川上厉声问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的眼皮还热着呢,可是我不想见到你。
“就算不想见到我,也不必用这招吧。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敢自己拔针头了。”他的手已经按到了我手上的针眼上,那里还在冒血,好像是故意的,他按得特别重。
“疼。”
“活该。”他手上的劲松了一些,拽着我往外走。
我的怒气涌上心头,这算什么啊,他拍过江流宛的肩膀的手,正拉着我的手,于是我用力甩开。他又来拉,我又甩开,他又紧紧拉住。
旁边的杜娇娇看得有点傻眼:“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让我骄傲一次,好不好?我不想见你。”我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落在我的手上,也落在他的手上。
“对不起,小沫。”
“我不缺你的对不起。”我把头扭向一边。
“先回去吧,别在这,再着凉了。”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我说:“季川上,你真是个坏人。你难道没听江流宛说,你要是还和我这么不清不楚的,就是在害我。“
“我怎么和你不清不楚了?”
“你凭什么对我好?”
“我不是一直对你都这样吗?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可能说不好就不好了?”
他的眼睛不再是那样明亮,氤氲着雾气,看着我,一时间的表情那么复杂,分辨不出是生气、是矛盾、还是内疚,抓着我的手在不自觉地用力,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平静,或许也正在难受。
明明我是喜欢你的,为什么却让你难受了呢?
他一直都没有变,从小到大,他对我都是这样,是我变了,是我的心里萌生了新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衡。我已经想把他当作白首不相离的那个人,而他只是把我当……妹妹。
“妹妹”——多么狗血的一个词,就这么扣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很难受,好像这个世界再也容不下这么一颗心了。
是我错了?是我给他添了烦恼,是我让他不知所措,是我让他进退维谷。
“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甩开他的手向外走去。
还好这个时间,医务室这边没有人,否则我肯定成了全校人的笑柄。
回到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看见我手上的针已经拔掉了,说:“你怎么把针拔了。”
我低着头说:“不小心弄掉了。”杜娇娇我把滴到一半的药水递了过去。
医务室的老师哭笑不得:“这也能不小心,你真是个活宝。这怎么办?就这几个人,按不住啊。”
杜娇娇纳闷地问道:“什么按不住?”
季川上却心领神会,嘴角居然漾起了笑意,他说:“老师,我一个人就行,你给她打吧。”他让我躺在床上,又用力固定住我用来扎针头的手,说:“像以前一样,别看针,看着我的脸。”
老师已经用药棉开始给我的手消毒了,我的神经紧张起来,季川上的眉毛突然一抖,而后嘴巴歪到一边,一会儿又弄成斗鸡眼,那张算得上帅气的脸,变得扭曲,很是滑稽,我忍不住乐了,针头已经扎进了我的皮肤里,我的手微微颤了颤。
其实只是有一点点疼,但在它扎到皮肤上之前,却是无限恐怖的。
医务室的老师对季川上说:“你真有办法。”
季川上回答说:“从小积累的经验。”
旁边的杜娇娇说:“陈小沫,你这是怎么了,一会儿哭一会儿乐,跟演戏似的。”
看看陪在身旁,脸色平静的季川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在我心里却真的变了,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挖走,留下了很大一个洞。
医务室的老师去了另一个房间,季川上对杜娇娇说:“我看张皓好像在外面等着,你要不要出去?”
今天晚上放电影,平时搞地下活动的小情侣,都爱凑那个热闹,想到这个,就觉得有点对不起杜娇娇,便对杜娇娇说:“你赶紧去吧。”又悄悄嘱咐她不要把在厕所的事说出去。
杜娇娇走后,我又想到季川上也不是孤家寡人了,便说:“你也走吧,你不也赶场子吗?”说这话绝非真心,却好像一定要这么说。
我的心里既期盼他留下的,却又害怕他留下,我怕他一定要跟我说清楚。那些话我心里都明白,但如果说出来,一定杀伤力十足,我肯定又要抽风。
他摇摇头,说:“要不要喝水?眼睛都哭肿了,该补补水。”
我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他已经递上水来,我接过来,手指碰到他的手,很温暖。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了我一会儿,又转头看向窗外,眸子深沉如夜。为什么今天他的眼睛没了往日的明亮?窗外没有人,只有秋末孤寂的树与路灯清冷的光。突然他又转回头来,正看着他发呆的我,心突地颤动了一下。
“陈小沫,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平日里说了那么多次,都是白说了?现在却又要以别人男朋友的身份来问我。“不喜欢。”我赌气说。
他不理会我的回答,接着说:“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吃同样的饭、做同样的游戏、干同样的事,甚至睡过同一个被窝,穿过同样的衣服,我们在一起太久了,你只是习惯和我在一起罢了。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玩,很自在、很开心,可这并不是那种喜欢呀?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人,然后你发现,原来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我一直把能和你一起长大当作一件值得骄傲的事,现在它却成了我们之间的阻碍和你的借口。
我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难道这不是喜欢?我不管遇到什么事,第一个就会想到你,难道这不是喜欢?每当想起你,我的心里都会甜甜的,就会不自觉的笑,难道这不是喜欢?我看到你和江流宛在一起,魂都被抽走了,难道这也不是喜欢?你却仅仅把这些定义为习惯,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喜欢?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喉头却被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我才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遇见了江流宛之后,就发现了原来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季川上的表情有点僵硬,面有不忍之色。
“好了。”看着他要点下去的头,我说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我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眼泪不要流出来,千疮百孔的心一下子变得坚硬起来。“季川上,我从现在开始讨厌你了。很讨厌、很讨厌。”
我把我最真挚的喜欢给了你,你却轻视与曲解了它。所以,我很讨厌你。
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