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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都是一种污辱。
或许这一眼的轻蔑性太露骨,邓飞儿不得不反击,笑着说,尤子这么开心,肯定就同意啰。
至原担忧地扭头看卢尤子,虽然很意外,但他还是高兴得脸颊绯红。心里一阵慌乱,虽然两人很相爱,但对这种死板的恋人关系她有自己的想法。一时竟想不出对应的办法,短短的犹豫时间,一个三层高的豪华订婚蛋糕就在大厅门口出现,至原后悔刚才睡的时间太长了,看来他们早就把一切准备好,只等请君入翁这一步棋了,低下头,一时间千百个念头闪过心底,但找不出一个既不伤害卢尤子又能正当拒绝的理由。
再抬头看时,老爷子已经把一个红色锦缎盒子递给卢尤子,鼓励地向他眨眨眼,佣人将一束大红玫瑰送上来。一眨眼的工夫,卢尤子就捧着玫瑰花跪在至原面前,至原吓了一跳,不等他开口,条件反射的迅速接过花朵,把卢尤子扶起来,刚才的举动不仅不够稳重,而且显得太心急,引来人群中一片非议之声。
哟,麻雀变凤凰,攀上高枝了呢!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现在这年头脸蛋漂亮也是饭碗哪,哼,草包一个!
但也有开明的人,对至原不含心机的举动会心一笑,表示赞赏。
至原更加苦恼,现在已经接过花朵,根本就百口莫辩,卢尤子越开心,她就越伤心,只能默默地低头看着碗口大的猩红花朵。
叶林捏紧拳头竭力不去看至原绯红的脸颊,他现在也方寸大乱,没注意到至原的神色。
爸,您老糊涂了,这个女人来历不明,怎么这么草率就决定尤子的终生?声音虽不怎么好听,但总算是至原的大救星,不由在心里长长舒一口气,突然想到两个小时以前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似乎并没有给卢尤子的家人留下好印象,看来好戏要开场了。又不得不为卢尤子担心,暗地里拉紧他的手。卢尤子向她点点头,公然把她搂入怀中,向发话的女人示威,那是他的大姨妈,五十岁左右,身体发福,滚圆滚圆的,胖胖的脸虽然没什么威严,眼神却很尖刻,这种眼神至原最近也见多了,无非是审视人的家世背景之类的势利眼,很正常,世界上要是没这些人,那何来不公平一说呢?
老爷子没发表看法,等着还有话说的人开口。
卢母既然有人开路,自然不会甘于人后,走到老爷子身侧,爸,大姐说得对,这样决定实在太仓促,最起码双方家长应该见个面,对彼此的家庭有初步了解再做决定也不迟,我们也要与这女孩子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日后能否相处愉快,要是将来出现家庭纠纷怎么办?况且我们卢家的儿媳怎么能如此草草的就进了门,以后不仅会遭人笑话,对这女孩子来说,也太委屈了。卢母一口一个女孩子地叫,正眼都没瞧过至原一眼,根本就没打算让至原进门,正合至原心意,看来事情不会太顺利,至原也站累了,附在卢尤子耳边轻声撒娇,我累了。
卢尤子微笑着拉她径直坐在旁边的大理石台阶上,伸手向爷爷要一串葡萄,两祖孙互递眼色,卢尤子要老爷子自己摆平这件事,反正这婚他肯定是要订的,老爷子知道他的脾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旁边的卢父母看到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样子,差点气得吐血,眼看就要发作,只见老爷子温吞吞地喝口茶,把茶杯递给紫木,丫头,再为我泡杯茶,你的手艺不错哟。紫木温顺地点头,起身拉着叶林离开。
大厅的音乐已经停止,大家都看着台阶上奇怪的祖孙三代。
老爷子叹口气,慢吞吞地说,又不是调查户口,知道得那么清楚干什么。要说仓促,的确是太仓促了一点,但现在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过一段日子不仅双方家长要见面,还要举行隆重的订婚典礼。不是说了吗,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只是向孙子要件生日礼物而已。
可您不能拿尤子的终身幸福开玩笑呀,爸,我不会认同这个女人的,我们卢家决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卢母固执地撇头,瞪着正把剥皮的葡萄送进卢尤子嘴里的至原,气不打一处来,至原注意到她不善的眼神,故意要气她,低头看卢尤子,尤子,汁水流出嘴角了。
哪里?没有啊。
这里。伸出舌头舔一下不明所以的卢尤子的嘴角,坏坏地大笑起来,气得卢母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眼看就要不顾一切扑过来将至原扔出大门,没想到儿子却抓住至原与她热吻起来,人群中一片哗然,不少人悄悄放下酒杯离开。
至原知道闯了大祸,可怎么也拉不开卢尤子。他是在向家人宣战,向他们示威,不要,不要啊,尤子!
卢父跨出来要冲向儿子,被好几个人拦住。大家齐声劝他,孩子还小,做事难免卤莽。
卢尤子似乎是横下心,钳制住至原不要她动弹。直到苦涩的眼泪渗进口中,才害怕地放开至原。至原泪流满面,咬住嘴唇不哭出声。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对不起,至原,我,我不是故意的,别哭,求你,别哭。卢尤子心疼地为至原擦去泪水,至原摇头,抱住他,哭叫道,傻瓜,傻瓜,尤子是傻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逼自己,我不许你这样对自己。你以为这样,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吗?傻瓜!
对不起,至原,我太任性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在乎他们的想法,只想要和你在一起,无论谁都不能阻止我,你是我的,至原,是我的!我要你嫁给我!
不嫁!人家根本不想要订婚。
什么?!卢尤子放开至原,脸色苍白的看着她,至原还在低头抹眼泪。至原,你刚才说什么?
至原呜咽着说,我不要订婚,尤子。
大厅的人一时都听糊涂了,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哭哭啼啼闹了半天,女孩子竟然根本不想要和卢家独孙订婚,到底怎么回事,连卢父母都糊里糊涂得没了话说。
对于茶道,叶林你肯定比我在行。L大的雅轩我也去过一两次,很羡慕在那里工作的人。紫木微笑着说,二人走在长长的白色走廊中,走廊发出空洞的声响,叶林任由她拉着手,没回话,脸上几次闪过恼怒愤懑的表情,他对自己刚才的顺从感到恼怒感到后悔,甚至开始憎恨紫木了。他知道迄今为止自己对紫木所做的事,自己给她的给自己的错觉,根本就是处在人性深处的劣根性所致。让她见父母,让她这样牵自己的手,是为了,是为了将她卷入另一场痛苦纠缠。
该死!叶林咬牙诅咒自己,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想用紫木来代替至原,想在她身上寻找她的印记。如果,如果无法如愿,他就会毁了她,一定会的。这么卑鄙的自己,如此卑劣的想法,即使一直知道它就藏在自己体内,是灵魂的一部分,但每一次看见它,每一次附诸于实践,就会越加地恨它,它是那么丑恶,令人感到恶心。叶林捏紧拳头,简直想立即冲紫木喊,滚,滚吧,滚出我的视线,我根本不需要你,我爱的人是至原,你根本代替不了她的。你甚至连劣等仿制品都不是!
紫木拉着叶林静静地走着,手中一片滑腻感,羞涩地微微扭头瞥他一眼,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时,她都不敢直视他,怕看见他含义不明的眼神。现在是四月初,吹进走廊的夜风甚至还带有寒意,可叶林额头竟然渗出汗水。
紫木停下,伸手为叶林拭去汗水连忙低下头,心慌得红了脸,垂着目光不敢看他,她不知道就在她垂下头的一瞬间,叶林凶狠愤怒的目光有多可怕。
你,你不舒服吗?胆怯的声音使人爱怜,等了良久都未得到回答,便抬起头来,接触到他温柔的目光,全身像触电一样,颤抖一下,再也动不了。
叶林环住她纤细的腰枝,低头,亲吻她的大眼,脸颊,鼻尖,最后轻点她的红唇,火热的唇瓣轻轻一碰,立即着火,叶林吻住她,舌头滑进她的嘴唇,刚开始还温柔,但渐渐变得粗鲁,甚至将她的嘴唇咬出血。
紫木害怕地呻吟一声,叶林突然顿住,将她揽进怀里,对不起,紫木。
紫木微笑,轻摇头,没关系,你不开心吗,叶林?
叶林点头,是,是,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紫木。
那,那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一定不会让你难过伤心的。脸烧得厉害,紫木抓紧叶林,把脸埋进他怀里,叶林眼神幽深望着窗外不断翻滚的彩色喷泉,就这样吗?就这样吧,你是得不到她的,屈服吧,叶林,为了她的幸福。好,紫木,你陪在我身边。
紫木开心地仰头,真的吗,叶林。我能爱你,能陪在你身边?
叶林闭眼将她的头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