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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笑道:“但事实上,她目前已下不了台,除非她亲自下场……”柳如眉也截口笑道:“她亲自下场,也挽回不了颓势,除非她也能像‘白骨魔宫’一样,还拥有一批出入意外的高手。”
林志强沉思着道:“以她方才那种嚣张神态判断,另外拥有出人意外的高手,也并非不可能。”
柳如眉美目深注问道:“目前,人家都欲得你而甘心,你有何感想?”
林志强淡淡地一笑道:“我很荣幸。”
柳如眉接道:“那么,你作何打算呢?”
林志强轻叹一声道:“目前,我孤身一人,还能有甚打算。”
柳如眉正容接说道:“弟弟,你并不孤单,只要你点点头,‘赤城山庄’的一切都是你的。”
林志强也正容接道:“姑娘,这问题,方才我已答复过了,请不必再谈。”柳如眉语声微颤地接道:“你……你……唉!”
林志强禁不住心头一阵激荡,但他却强忍着,并故装冷漠地接道:“柳姑娘,下面的战况,越来越激烈了,你瞧!
啊!冷面仙子也准备下场了哩!”
不错,目前的战况,“卧虎庄”方面,已完全改取守势,对付“阴阳双煞”的白执中与陈维新二人,已呈不支之状,但仍在尽力苦撑着。
林志强的话声未落,陡地传出两声惨号,恶拼中的两个劲装汉子,竟互相被对方的长剑贯穿胸部,同归于尽,但因两人都被长剑支持着,人虽已死,尸体却并未倒落下去。
冷无双美目中寒芒一闪,嘴唇翕张着,她的背后,掠出两个青衫人,向白执中、陈维新二人身前逼近。
这情形,已很明显,是准备接应这两位的。
也就当此同时,只见白执中突然转守为攻,一面并沉声说道:“陈兄,咱们不能替‘卧虎庄’丢人现眼,拼!”
陈维新也发出一声豪笑道:“白兄,小弟唯你马首是瞻!”
皇甫钦冷笑道:“困兽之斗,看你还能撑持多久……”
白执中一面双掌翻飞,有攻有守,力争优势,一面却哈哈大笑道:“皇甫钦,百招之数,早已过去,从今之后,你这皇甫钦三字该倒过来写啦!”
皇甫钦冷笑道:“是的,我这皇甫钦三字倒过来写,你白执中三字,却从此除名!”
话声中,“砰、砰、砰”三掌硬拼,又将白执中逼退五尺,白执中身形连晃,脸色苍白,冷汗涔涔,显然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那两个好像是奉命赶来接应的青衫人,于接近白执中、陈维新二人身边时,却并未立即出手支援,于嘴唇一阵翕张之后,突然出人意外地向业已迫得刁猛改取守势的班侗扑去。
冷无双这一手,可委实真够阴损!
试想:班侗的身手固然要高于刁猛一二筹,但突然加上两个高手的联手合击又怎能吃得消?何况,那两个青衫人,本来是准备支援白执中、陈维新二人的姿态而出,谁又想得到,会放弃支援业已呈危殆状态的白、陈二人,而突然对班侗采取行动!
这种宁可牺牲自己手下人,而必欲制对方首脑人物于死地的偷袭行动,还不够阴损吗!
出人意外的行动,再加上近在咫尺、来不及应变的距离,以常情而论,冷无双这一着是下对了棋,班侗功力再高,也势必难逃一死。
就当这两个青衫人,以出人意外的行动,向“干面诸葛”班侗扑去,危机一发之瞬间,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大喝:“住手!”
声到人到,一道黑影,疾射当场,身形未落,一股阴柔暗劲,将那两个正要向班侗痛下杀手的青衫人,托出八尺之外。
而所有恶斗,也都在这一声震天大喝中,不自觉地自动停止下来,并且不约而同地向那位不速之客瞧去。
那是一位五短身材的黑衫老者,面色蜡黄,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但双目开阖之间,却有若闪电,令人不敢逼视。
也许是他那身材过于矮小,但见他长须垂腹,长衫曳地,显得极不相称。这是一位奇特的人物,现场中,多的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却没人能猜测出他的来历来。
说来也难怪,此人不但外表奇特,武功也神奇,而行动更是神秘得令人费解。试想:他出声喝阻那两个青衣人向班侗偷袭,按理,他该是“白骨魔宫”中人,亦即“卧虎庄”的敌人。
可是,所有群豪都瞧得清清楚楚,“卧虎庄”那两个青衣人,虽然被他托出八尺之外,但谁都看得出来,那两个青衣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在呆立发愣而已。就当全体群雄齐都蹙眉一愣之间,冷无双已面色凝重地缓步而出。
但那黑衣怪人却不等冷无双走近,立即双手连摇地抢着说道:“冷面仙子请先听老朽一言。”
冷无双住步冷然接道:“方才,在暗中冷言冷语的,可是你?”
“不!”黑衣怪人笑道:“那是另有其人……”
冷无双截口接道:“怎能证明不是你?”
黑衣怪人正容接道:“冷面仙子,老朽就是为了方才那个在暗中冷言冷语的人,才不得不出面喝阻这一场火拼。”
“是吗!”冷无双美目深注地接道:“那么,你是谁?”
黑衣怪人不禁苦笑道:“看来,老朽如不现出本来面目,是谁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了。”话落,全身骨节一阵爆响,身材蓦地长高一尺有余,立即由一个五短身材的人,变为身材魁伟的大汉。
同时,他一手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手撕下外套的黑色长衫,呈现在群雄眼前的,是一位面如古月,凤目浓眉,年约六旬上下,穿一袭黑底白骨图案长袍,显得不怒自威的老人。
人群中立即传出数声惊“哦”:“白骨神君……”
“白骨神君”上官玄目注冷无双含笑问道:“冷面仙子,还要老朽自我介绍吗?”
冷无双冷笑一声道:“上官玄,别人怕你这白骨神君,我冷无双可并不怕你!”一顿话锋,又沉声接道:“说!说你方才没说完的话!”
上官玄神色一整道:“冷面仙子,你想知道咱们眼下的危机吗?”
冷无双微微一哂说道:“‘卧虎庄’不敢与‘白骨魔宫’高攀,这‘咱们’二字,用不上。”
上官玄长叹一声道:“鹬蚌相争,有人正在坐等渔人之利,冷面仙子,你聪明一世,为何在此紧要关头,却迷糊起来了,莫非是被那‘翡翠船’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冷无双冷冷一笑道:“你指的是柳伯伦?”
上官玄道:“不是,柳庄主可清醒得很!”
柳伯伦呵呵大笑道:“多承神君夸奖!柳某汗颜之至!”
冷无双为之一愣道:“那么,你说的是谁?”
上官玄道:“就是那个暗中冷言冷语的人。”
冷无双冷笑道:“就凭他一个人!”
“你怎能断定他只有一个人呢?”上官玄正容接道:“冷姑娘,恕我上官玄说句耸人听闻的话,当咱们三大之间,拼得元气大伤,甚至于是三败俱伤之时,纵然他仅仅是一个人,也足能收拾咱们全体的了。”
冷无双不禁为之神色一变道:“有理!看来,我委实是太糊涂了。”
接着,又注目问道:“阁下已瞧出那人来历?”
上官玄讪然一笑说道:“那人不但一身功力,不在三大中的首脑人物之下,人更滑溜得很,我虽然已有所发现,却还不敢断定他就是我所假定的人。”冷无双接问道:“阁下所假定的那人是谁?”
上官玄道:“在未经查证之前,先说出假定的人,似乎并无什么好处。”柳伯伦接口笑道:“上官神君,俗语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你何妨先将假定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一下,也许会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上官玄笑了笑道:“庄主固然说得有理,但在下拙见,还是稍待一下为妙。”冷无双注目接道:“为什么?”
上官玄含笑反问道:“令兄是否也改装易容,混杂在人丛中?”
冷无双点点头道:“不错……”
“这就对了。”上官玄正容接道:“方才,我由那人身法上判断,八成就是令兄……”
冷无双俏脸一寒地截口接道:“原来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竟假定那暗中之人就是家兄,那你算是瞎了眼睛!”
她说得连珠炮似的,又急又快,使得上官玄连截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好等她说完之后,才苦笑道:“冷面仙子,你误会啦!”
“误会!”冷无双冷笑一声道:“好!先听你的解释。”
上官玄苦笑着接道:“冷姑娘,我方才的意思,是说另外有一人,也发现那冷言冷语的人,已暗中追蹑着,而这一位暗中追蹑的人,由身法上判断,有八成就是令兄。”
冷无双这才“哦”地一声道:“那你方才为何不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