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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山注目问道:“是哪一点想不通?”
古若梅正容接道:“如果这位蒙面人就是恩师,那么,那位在半途上阻止裴玉霜的人,又是谁呢?”
白文山道:“二师姊!方才那个许大元不是说过,那个阻止裴玉霜的人,就是这蒙面人吗!”
古若梅摇摇头说道:“不!我认为必然还另有其人,因为,裴玉霜的身手,不在你我之下,纵然是恩师出面拦阻,也决不可能于短时间之内,将裴玉霜杀死或制服,而和许大元几乎是前后脚之差,赶到这儿来。”
白文山点点头道:“二师姊这一分析,倒委实是值得玩味,只是,那另一位同样装束的人,又是谁呢?”
古若梅长叹一声道:“这问题,暂时别去想它,咱们还是先瞧林志强去。”
这时,“少林寺”的僧侣们,正在忙着善后问题,百忍掌教与百拙大师,也是脸色肃穆地在低声交谈着;白文山向许双文问道:“双文,方才你们将林志强藏在哪儿?”
许双文道:“那是‘罗汉堂’的地下室,据百拙大师说,那地方不但戒备森严,而且有机关防护,不会有甚纰漏。”
白文山点点头,转身走向百忍掌教身前,抱拳一揖道:“掌门人,在下想同师姊前往瞧瞧林志强的情况,不知是否有甚不便?”
百忍大师苦笑道:“本寺禁例,既已打破,也就无所谓便与不便了,且等这次大劫平定之后,老衲当在祖师灵位前,自请处分。”
话锋一顿,摆手作肃客状道:“二位施主请!”
古若梅一面随在百忍大师之后,偕同白文山向寺中走去,一面扭头向许双文说道:“双文、双城必须听从百拙大师的安排,提高警惕,当心他们会去而复返。”
许双文扬声答道:“双文记下了。”
林志强的藏身之处,是“罗汉堂”的心脏地带,亦即“少林寺”中弟子,艺满出师时,必须经过重重考验的机关枢纽所在,不但周围有巧夺天工的土木机关,而且深达地面十丈以下。
这一场所,固然是相当安全,但林志强目前的情况,却使他们颇为棘手。
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问题,是古若梅与白文山二人,不敢对林志强那遭受禁制的脑部神经,贸然下手解除。
尽管在这一段时间中,他们两都曾由“翡翠船”中,获得了那种解除禁制的神奇手法。
但那种手法,太神奇,也太精细了,他们两人虽然都已学会,却不够熟练,也没有实际经验。
像这种手术,稍一不慎,就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危险,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尽管他们急于想使林志强恢复正常,却是迟迟不敢下手。
目前,林志强是被强烈的迷药所制,而这种迷药,时间一久,是有伤身体的,因此,他们略一商量之后,只好点住林志强的三处大穴之后,将其所中迷药解除,同时,也将他们的困难,向百忍大师说明。
百忍大师于了解全盘情况之后,点点头道:“二位施主这种慎重的态度,是应该的,老衲也深具同感。”
古若梅微显不安地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可得在贵寺多打扰几天了。”
百忍大师正容说道:“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休戚相关,安危与共,所以,目前咱们双方都以如何渡过这一难关,消弭这一场浩劫为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细节,可毋须计较也不应去计较了。”
紧接着,又笑了笑道:“老衲的百拙师弟,就是这儿的主人,二位施主如有所需,只管吩咐他就是。”
话锋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还有,那许家两位姑娘,最好也搬到里面来,也好有个照应。”
古若梅、白文山二人感激地同声说道:“多谢掌门人!”
百忍大师却立即起身,向着二人合十一礼道:“二位施主请便,老衲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向密室外走去,当他经过两个小沙弥身边时,随口低声吩咐道:“好好伺候两位施主,不得怠慢!”
百忍大师离去之后,古若梅、白文山二人立即向林志强耐心地展开说服工作。
可是,此刻的林志强,除了将公冶如玉的话,当作金科玉律之外,任何人的话,他都不予相信,也听不进去。
于是,古若梅只好苦笑道:“八师弟,看情形,我们还是得由根本问题上下手,才是办法。”
白文山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还得争取时间才行!”
古若梅略一沉思道:“你我必须静下心来,尽可能于三五天之内,将那种解除禁制的手法,多多研练,以期能使这孩子,可以尽快恢复正常。”
白文山连连点芦,古若梅又正容接道:“现在,请师弟去同百拙大师商量一下,请他替我们再拔出两个房间来,以便我与双文姊妹暂住。”
“是!”
白文山恭应着,匆匆向外面走去……
“少林寺”这边的情形,且暂时按下。
且说,公冶如玉等一行人,于黎明时分,进入“登封”
城中。这时,那位蒙面人却忽然笑道:“公冶帮主,在下要暂行告辞。”
公冶如玉讶问道:“告辞?难道你不要带走那柳如眉了?”
蒙面人笑了笑道:“人,当然要,不过,我一个局外人,同你们走在一起,可相当不便的,所以,我决定单独行动,七天之内,我会到贵总舵来接人。”
公冶如玉点点头道:“也好,不过,我想,先问你几句话。”
蒙面人笑道:“很抱歉!那恐怕会使你失望。”
公冶如玉道:“那也不要紧,答不答在你,但我却不能不问。”
蒙面人漫应道:“那么!你问出来试试看。”
公冶如玉注目问道:“阁下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蒙面人笑道:“你怎么猜,就怎么算吧!”
公冶如玉接问道:“那位拦阻本帮裴帮主的人,也是你?”
蒙面人简捷地答道:“不是。”
公冶如玉注目问道:“那是谁呢?”
蒙面人冷然接道:“也许我知道那是谁,但我不会告诉你。”
公冶如玉道:“那也是与‘翡翠船’有关的人?”
蒙面人模棱两可地接道:“很可能。”
公冶如玉低头略一思忖,然后挥了挥手道:“好,你走吧!”
蒙面人转身疾奔而去。
一直不曾开口的百里源,沉思着接道:“如玉,我们不该放他走的。”
公冶如玉道:“我也想到这一点,可能他自己也警觉到了,所以才单独离去。”
百里源道:“现在,咱们追上去,还来得及。”
公冶如玉道:“不错,现在迫上去,还来得及,不过,如果我的猜想不错,合你我二人之力,也未必能截住他!”
百里源一挑双眉道:“我不信。”
公冶如玉苦笑道:“光是不信,有什么用,事实上,我们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了。”
百里源一愣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会想不起来?”
公冶如玉道:“咱们先落店,边走边谈吧!”
前头箭远外,就是“登封”城中最豪华的“中原客栈”,百里源一面向客栈走去,一面讶问道:“如玉,你所指的,难道就是咱们一路行来,沿途所发生的那些怪事?”
公冶如玉笑道:“你总算还有点脑筋。”
百里源沉思着接道:“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委实大有蹊跷。”
公冶如玉道:“岂仅是蹊跷而已!事实上,分明是有人故意阻挠我们的行程,否则,林志强又何至于这么快就被他们救回去。”
原来这俩口子,于赶往嵩山途中,曾不断地遇上一些奇怪的事情,使他们的行程迟滞,以致不能及时给林志强支援,而落得白忙了一场。
百里源点点头道:“只是,在咱们来此途中,那厮可并未露面。”
公冶如玉道:“他不能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吗?”
“那么,”百里源扭头惑然接问道:“你以为他是谁呢?”
公冶如玉漫应道:“我想,九成九是邵友梅!”
百里源“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
说话间,已到达“中原客栈”门前,在店小二的殷勤接待之下,公冶如玉扭头向后随的吕不韦等人说道:“今天,在这儿歇息一天,晚上再定行止。”
这同时,“登封”城郊一间破庙中,那位神秘的蒙面人,却显得颇为不安地,在负手来回踱步着。
约莫盏茶工夫之后,一位脸色腊黄的青衫文士,匆匆走来,向着他歉笑道:“纪老!让您久等了。”
原来这位神秘的蒙面人,就是纪治平。
纪治平与许元良这一对难兄难弟,是在一起的,如今,纪治平既已来到嵩山地区,那么,这位青衫文士,也必然就是许元良了。
果然,于纪治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