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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跃很合作地点点头,“好,”他眸中精光一转,笑道,“表哥让我帮的忙从来没有好事,你的身份不清不白的……若是拖延了行程,恐怕我也会有麻烦吧?”
呵呵,真是聪明的孩子。弦歌垂眼,“多谢。”
两人没有太多的交谈,立刻退房离开京城,一路畅通无阻。五天之内,在凌悠扬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弦歌自然是想离得越远越好。弦歌换上一套小厮的装扮,跟在舒跃身后,一路快马加鞭,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抛在后面。
经过连续几天的赶路,两人已经离京城很远,不过,到达边关的话需要十来天时间。舒家在极东国也算是有权有势,舒跃是舒家大少爷,每次经过关卡的时候都很顺利,听了他的名字,也没人赶来盘问什么的,全部爽快地放行了。
又过了几天,弦歌和舒跃二人正在一家客栈里歇脚,大白天的,外头竟然有士兵在街道上巡逻。一开始,舒跃并没当回事,可遇见巡逻的的越来越多,甚至有士兵在挨家挨户的盘查,舒跃将一切看在眼里,沉默地前行,经过关卡的时候,虽然还是没人敢拦他们,但明显严格多了。等到出了关,舒跃瞥了眼始终沉默地弦歌,淡淡道,“是因为你吗?”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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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可能拣了个大麻烦啊,表哥,你究竟把什么人扔到我这里来了。走到了这里又哪会有回头路?舒跃的大少爷脾气也不小,向来目空一切,抱怨归抱怨,毕竟还没把这事放在眼里。直到又过几天,舒跃和弦歌在另一座城池的一家客栈休息吃饭,竟然在外面看见了眼熟的人。嚣张如舒跃也愣了几愣,他呆呆地转过脑袋,“那人你见过吗?”一边说一边用筷子悄悄指了指路上的某人。
弦歌抬眸一瞥,是唐礼啊,悠扬竟然把他派出来了,“见过。”
舒跃盯住她,悄声道,“那人我见过几面,是在皇上身边的,是皇上的亲信。”顿了顿,“喂,女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弦歌无奈一笑,“我只是一个逃亡的人。”
舒跃不再多问,安静地吃完饭,两人继续赶路。路上的盘查严厉很多,舒跃也安分一些。关卡的士兵毕竟还是卖这位大少爷的面子,放他们通过。唐礼和弦歌他们擦身而过,只要不遇到认识她的人,弦歌很有自信可以安然离开的。她毕竟还是皇后,悠扬不可能对外宣布皇后逃宫,甚至连弦歌的画像也不敢外传,否则更难善后。
当然,凌悠扬若真有破釜沉舟的气魄来追回弦歌又另当别论,若他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挨家挨户地搜查,让士兵们都看过弦歌的画像,甚至封住所有关口,那弦歌即使插翅也难飞。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就真的闹大了,弦歌这个皇后当不了,而且还得送去冷宫。极东国和雀南国的情形就更僵持,而且,极东国的百姓又会怎么去想符弦歌?
弦歌低低一叹,悠扬毕竟还是手下留情了。
等弦歌最后顺利到达边关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边关沙石,京城对这里已是鞭长莫及,舒大人是这里的主帅,这个地方是舒跃的势力,很快就能回去了。弦歌安静地待在房里,正在准备一些干粮和衣物,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她抬头一看,是舒跃。
舒跃气喘吁吁的,眼睛用力盯在她脸上,“你究竟是谁?”
弦歌一怔,笑眯眯道,“舒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皇上废后。”舒跃一字一顿。
废后?废后。
他终是决定废后了。
“这个皇帝果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无缘无故就废后,听说朝中的臣子连番进谏,希望他收回旨意。”舒跃冷哼,“当今皇后如此声誉,才几年的时间就如此得人心,喂,女人,你听了高不高兴?”
“你们的皇帝以前是浪荡子,所有人都觉得是皇后娘娘把他劝入正途的。”弦歌似笑非笑,“其实,那些臣子在担心若皇后不在,皇上会不会打回原形,放荡不羁地做一个风流天子。这样子的话,就太丢脸了。”
“你别打岔!”舒跃皱眉,盯住她的眼,“我问的,是你高不高兴。”
弦歌还是笑,“我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与我无关吧?”
“放屁!”舒跃忍不住迸了句脏话,双目炯炯有神,“你的名字是什么?”
弦歌笑而不答,想了想,她轻道,“算了吧,别问了。”
“你的名字是什么?”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我就是要知道,我不想最后被骗了还做傻子。”舒跃逼问,“说实话,你是不是符弦歌?”
弦歌笑着垂下眼,渐渐的,唇边的笑意敛去,她轻轻低下头,不说话。
如此的一个低头,也是点头默认的意思了。舒跃抚额长叹,“天哪,表哥竟然把这种麻烦扔给我!”顿了顿,他一把拉起弦歌,一手把包袱塞到她怀里,“走吧走吧,你快点走,别给本少爷惹麻烦了。”
“……谢谢。”弦歌闭上眼,随后就跟着舒跃离开。一路上,从通过关卡到进入雀南国,她仿佛都有点心不在焉。边城远境,黄土平原,风吹起大片大片的沙尘,弦歌脑子想的,只是废后那件事。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意味着,他真的要跟她切断一切?是不是意味着,他跟她,从此情断义绝?他这样做算是满足她的愿望放她离开?
能够平安回到雀南国,能够不伤和气地回来,本应该是件极其令人高兴的事才对,可是,真正看到他决定废后……弦歌心中的那根弦突然绷断,在沙尘中闭上眼,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心中怎样都高兴不起来,有的,只是排江倒海的难受。
凌悠扬远在京城的皇宫,脾气是从来没有的暴躁。一群臣子上奏反对,可他一意孤行,甚至不愿见任何人,直接从寝宫里把废后的圣旨给扔出去。
习习的晚风透过半启的轩窗吹来,凌悠扬怀里抱着凌楠,眼神阴鸷,目光焦距在某个不明的地方,沉默,死寂般的沉默。偌大的寝宫里只有这两个人,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无限寂寞。凌楠睁着天真无知的大眼睛,吮吸着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目光在凌悠扬脸上打转。
“看?看什么看?”明知他听不懂,凌悠扬仍像发泄似地教训道,“笨小孩,真没用,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她居然舍得离开你?”
“……”凌楠眨巴着眼睛。
“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一定要让她后悔!她还真以为我凌悠扬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了?”凌悠扬愤恨地眯眼,“我要让她的儿子不认她,一辈子讨厌她憎恨她,让她遗憾到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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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楠又眨了下眼睛,突然咯咯地笑出声来。
凌悠扬不悦地盯住他,紧抿双唇,半晌,他闷闷地出声,“对牛弹琴。”然后,沉默地撇开脑袋。
凌楠连连笑了好多声,婴孩幼稚的笑声在寝宫里空旷地蔓延着,听起来只有无奈的萧索。笑着,笑着,凌楠止住了笑声,一切又回归安静,他在凌悠扬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小眉头不高兴地皱起来。
空旷,空旷,很空旷。
寂静的夜,有人已经远远地走了,只剩下他,和他。
“真是好黑的天。”凌悠扬毫无章序地说道,闭上眼,他把脑袋埋在凌楠充满奶香的身体上,“呐,笨小孩,只有我和你了。”
她只把你留给我,我只有你了。
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回到歧阳城,那是两天后的事情。
边关寒风,飞沙走砾。灰白色的岩石堆砌成那高高的城墙,哨兵在城墙上笔挺地站立,熟悉的盔甲,熟悉的装束,弦歌眯起眼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们盔甲上镌刻的字体,模糊的轮廓。她闭上眼,张开双臂尽情享受故乡的空气,抬头仰望,城墙上那面红色的锦旗上绣着大大的醒目的“符”字。
风声飒飒,旗帜被吹拂的声音撩得激情澎湃。城门前的士兵看到弦歌,大声质问,“那个人,对,叫的就是你,给我过来。”
一身脏兮兮的男装打扮,弦歌美丽的脸庞也蒙上尘埃,五官教人看不清楚。她稍稍抬眼,质问她的士兵面生得很,恐怕不认得她。她笑了笑,快步走过去,态度显得很配合。
“你是女的吧?”士兵上下打量,怀疑地皱起眉头,“怎么这副打扮?”很可疑啊。
“嗯。”弦歌笑笑,“穿着男装在路上方便些。”
士兵的眉头皱得很紧,“你过来的方向,你是极东国的人吗?”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弦歌想了想,道,“我是从极东国出来的。”
“哼,”士兵很不顺眼地瞟她一眼,“你还敢来雀南国?而且还敢到歧阳城来?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皇帝做了什么?小姑娘,我好心劝你一句,赶紧回去吧,如果让城里的人知道你极东国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闻言,弦歌眨眨眼,犹疑片刻,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