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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岱听得这赵谦说话豪爽干脆,甚合自己这个当兵的口味,大喜道:“既然这样,你我三人义结金兰如何?”
“whynot?”赵谦脱口而出道,马上就想到二人肯定不懂英语,又说,“为什么不呢?不过你家小姐的事要紧,我们赶紧向她汇报了,尽快送入遵化。”
“赵兄弟说得对。”张岱点头道。三人便一起走到秦湘的轿前,赵谦拱手说道:“草民赵谦本是蜀中泸县人,为了增长见识游历天下,不料被贼人所捉,冒犯小姐,草民万死!”
这时轿帘被掀开,那秦湘走出轿子,面带微笑道:“什么千死万死的,我第一眼看到你这白净的脸皮,就知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会对二伯说的……帘儿,去打点干净的水过来。”
“是,小姐。”那被唤作帘儿的侍女应了声,便拿着个小巧的水袋进屋去了。赵谦站直了身体,又打量了一番这个秦湘,只见她身高一米六的样子,小巧水灵的瓜子脸还带着些许稚气,纤腰楚楚,一双秀目顾盼生辉。
秦湘也打量了一番赵谦,竟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觉得非常熟悉,只见他身高一米七七的样子,脸有些苍白瘦削,很随意潇洒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普通平民对官家的卑躬屈膝的神色,他用平等的眼光审视自己,秦湘心道: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心中又很欣赏他不卑不亢的气质,这才是真男儿,想到这里,她脸上不觉一红。
帘儿打水出来,见赵谦竟不知礼仪,盯着小姐看个没完,娇嗔道:“大胆!”秦湘这才回过神来,小声说道:“你看够了没有?”
赵谦见她忸怩的神态,犹如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心中一荡,竟不知如何作答,正好这时张岱走了过来拱手道:“小姐,这些贼人如何处理?”
秦湘厌恶地看了一眼桌子周围横七竖八倒着的强盗,“哼”了一声,脸上顿时变得冷酷道:“全部处死!”
段四 秋郊蛙声鸣
秦湘厌恶地看了一眼桌子周围横七竖八倒着的强盗,“哼”了一声,脸上顿时变得冷酷道:“全部处死!”
“等等!”赵谦看了地上衣衫褴褛的贼众,里面很多可能是实在没法活了才做贼,其实你说这些人有多坏他根本就不信,就吃了他马胡子几个馒头,就要陪贼去死,实在是可怜。
“里面有几个真正的山贼,我认识,其他人都是流民,没有作过大恶,活不下去了才走这条路,小姐大仁大义,何不资助些许银两,另其走上正路,也算以德报怨,修身齐家。”赵谦真诚地拱手说道。
那些流民只是被迷得浑身发软,听见赵谦的话,都露出了感动的目光,赵谦看得这些目光,顿时对他们又多了几分信心。
秦湘听赵谦这么一说,怒气消了许多,她本来也深明大义,只是从来没有被这些贱民羞辱过,才一时怒起。这时她说道:“那就按赵谦说的办吧。”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赵谦一方面心有怜悯,另一方面,他这个现代人,受西方理性思想影响颇深,始终相信人性本恶,做什么事都要以理性为出发点,虽然放过他们,给了银两,仍然先将兵器收了,而且准备把马全部牵走,不然一会他们药性去了,这么多人贪念一起,追上来自己这边就打不过了。
“轿子走得太慢,而且我们三人也没抬惯轿子,小姐能否骑马?”赵谦思索了片刻说道。
秦湘还没开口,那帘儿急忙说道:“小姐和我都不会骑马。”
“不妨,我们的马载你们一起就行了。”
“那成何体统?”秦湘轻声说道。张岱笑道:“赵兄弟,还亏你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一般,怎地比我们这些大兵还不如?这骑马带人免不得有肌肤之亲,怎合礼教?”
赵谦这才想起古人这男女之间没那么开放,如果一个女子要向你行礼,你想客气扶起她,那也只能虚扶,如果像扶男人那般一把抓住,那别人就会觉得你孟浪了。
“那如何是好?”赵谦为难道,又小声说,“这些人断不可信任,他们有数十人之众,一会药性过去,贪心一起,追上来围住我们,那时候再到哪里去寻回天之力?”
秦湘轻咬着小银牙,心有余悸地轻声说:“赵谦说得对,凡事可得权宜行事,太过迂腐,万一被这帮流贼拿住,不是要受不白之辱?”
赵谦点点头道:“秦小姐能有如此心胸当真不易……不过我们不能太招摇,应想法尽快赶去遵化,秦小姐能否换身衣裳再骑马上路?”
秦湘点点头,赵谦正要去脱一个看起来干净些的山贼的衣服,秦湘红着脸说:“我才不愿意穿他们的脏衣服。”见赵谦为难,又羞红了脸说:“你这件青袍子洗得挺干净的……”
赵谦干笑了一声,脱下青袍,拍掉上面的尘土,顿时腾起一股浓灰,确实蛮干净的,帘儿看到那股窜起的灰尘,瞪了他一眼:“你不能走远点去拍呀?”
二女到轿中换好衣服出来,秦湘穿的是赵谦的,帘儿穿着张岱的,因为身材娇小,动作娇柔,仍然看得出是女儿之身,不过却没有身穿锦缎儒裙那般显眼了。
也不用动口商量,秦湘就走到赵谦身边,准备搭乘他的马,帘儿看了国字脸一脸老实的张岱和圆脑袋的萝卜一眼,最终选中了张岱,萝卜一脸失望,暗自嗟叹了一声:张岱得了这个机会简直是浪费。
虽然骑术要学精不容易,但是骑马却简单,比开车还简单,赵谦到这里半个多月以来,看也看会了,也实践了几次,还算过得去,他翻身上马,伸手将朱湘儿拉上马背坐在后面,“坐好了,驾!”
秦湘急忙抱住赵谦的后背,生怕摔下去,胸前两团柔软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和女子肌肤的柔软脂肪不同,赵谦结实的身体透出一股男人气息,熏得秦湘两颊绯红,脑袋一阵眩晕。
赵谦驰马走在最前面,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大路上飘起片片落叶,一时心情大快,还真是“秋风得意马蹄疾”,只觉得背后的柔软身体格外温馨,竟比有时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公车艳遇还要激动人心。
一行人疾驰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变暗,夜幕眼看就要拉下,赵谦回头说道:“我们寻个地方歇息一晚再赶路,明天应该可以到遵化了。”
萝卜策马上前,回顾四周,连个村落也没见着:“要野营吗?”赵谦也观察了下环境:“看来只能野营了,不打紧,一会升堆火御寒便是,那边有座小山,我们转到那山后边,路上便看不见火光,省得许多麻烦。秦小姐意下如何?”
“就依赵谦言所言。”
几人策马行到那小山后边,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方,赵谦扶秦湘下马,又拿了一件衣服垫在地上,扶她过去休息,然后三个男人分工合作,赵谦俨然三人中的老大,指挥道:“菠萝去拾些枯枝过来,张岱用打火石先将火种点起。”菠萝不满意道:“那你做什么?”
赵谦搜了一遍马背上的物品,“忘记带些馒头走了,没有食物,我去杀匹马,烤些马肉充饥吧。”
“不行!”张岱大喝一声,将其他人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他,萝卜笑着解释道:“张岱……哦,那个张百户,对马比人还好,你要杀马,小心他跟你急。”
赵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那个,我可以理解,战马就是军人最好的伙伴,那我们不杀马了……这附近也不像有飞禽走兽的样子,秦小姐都饿了一天了。”
正在这时,听得蛙声渐起,赵谦笑道:“有了!张岱兄弟,快给我弄个火把来,我去捉田鸡。”
“什么是田鸡?”秦湘睁着一双美目,好奇地问。
“你听,哇哇哇……就是田鸡在叫了。”赵谦哈哈笑道,正好张岱已经用松枝弄了火把,递给赵谦:“那蛙怎么捉?”
“田鸡是近视眼,特别是晚间,用火把照着它,它便不动了,等着你去捉,傻得很。”赵谦举了火把就往田间走去,这个季节刚收完稻谷麦子,正是田鸡多的时候,古时候污染不严重,人们也不喜吃什么虫子青蛙毒蛇的,青蛙个头长得很大又多,逮得赵谦异常兴奋,不出半个时辰,就用绳子拴了一大串回来。
“真有你的。”萝卜笑道,“大家动手用树枝穿好烤吧。”
“晕倒!皮还没剥呢。”赵谦说道,心想古人从来不吃田鸡的?“那个,剥皮有些残忍,萝卜跟我来,我们到远处去剥,不要惊了秦小姐。”
帘儿小声在秦湘耳边笑道:“赵公子可真是贴心呀。”秦湘听罢,不好意思地偷偷看了赵谦一眼,赵谦假装没听见,提了青蛙便走到远处一棵松树下,剥起皮来,他先示范了一手,让萝卜好好学着。只见他折断青蛙的小腿骨,然后用小腿骨穿破腿皮,向上一拉,青蛙的皮就像脱衣服一般脱了个光,然后掐破它的肚皮,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