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额……”旁边一个亲兵喉咙上中插了一根箭,丢掉手中的朴刀,倒在地上,四肢乱抓乱蹬,痛苦挣扎。赵谦急忙缩了缩脖子。
“把路堵了!”赵谦大吼。
官军很快填满了山谷,堵死去路,双方展开肉搏战,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剑,就是这么回事。
贼军前部并不回头夹击赵谦军,只顾自己逃命,否则赵谦又得被包了饺子,玩完了。
战场上,胆子大勇敢的人往往能活,越怕,死得越快,既然上了战场,哪有完全安全的法子?这是赵谦的经验。
“大人,小心!”赵谦回头一看,一骑兵冲了过来。
“靠!”赵谦大吼一声,那马被吓了一大跳,扬起前蹄,一声长嘶。
孟凡跃起扑向那骑士,两人一起摔下马去,孟凡一拳对着那人嘴揍了过去,那军士的头被打偏过去,从口中“噗”一声喷出一口牙齿血水,反应却贼快,双手立刻掐住了孟凡的脖子。
孟凡伸出手乱抓,抓住那人的嘴,拼命一撕,只听得“啊哈”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那人的嘴被撕裂,皮肉一直被撕到耳根,皮肉翻飞,鲜血只涌。
赵谦丢掉手中被砍折的长剑,操起地上一把马刀,冲了上去,一刀斩了下去,将那人拦腰砍为两节,肠子血水一起流了一地。温暖的内脏在冬日的空气中,腾起一股子热气。
“爹……”那人瞪大了满是鲜血的惊恐眼睛,一声惨叫。
亲兵也冲了上来,将赵谦护住,疯狂砍杀。
冷兵器的战争短时间之内杀不了多少人,却充满血腥,血腥总是让人类疯狂。
边上一个老兵正提着一把剑指着一个闯军小伙子,那小伙子少了一条胳膊,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讨饶道:“叔,别杀我,我家里还有新娶的媳妇,连个后人都没有,叔……”
老兵有些犹豫,正巧赵谦等人打这里冲过,孟凡一剑便劈掉了那小伙子的脑袋,滚落在地,无头身体跪在那里,过了片刻才倒下。
尸体堆满了山谷,行走困难。官军压倒性优势,被拦截的贼军后段死伤惨重,简直是屠杀。
赵谦回顾周围,不见了贼军,全是尸体,看了手上那把马刀又折了,便丢在了地上。
张琳迎面走了过来,从内衣里掏出一张雪白的锦缎手帕,小心擦着自己手上的剑,“师弟,刚刚你那劲头,简直就是一头猛虎下山,啧啧……”
赵谦看了一眼张琳手上那把剑口丝毫无损的宝剑,羡慕非常,看了一眼地上那把被自己砍折的马刀,心道宝剑就是不一样。
张琳看见赵谦的目光,笑道:“想都别想,哈哈……”这时张琳脸上突然变色,大叫道:“师弟小心!”
赵谦回头,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老头正拿着一把剑向自己扔过来,赵谦已顾不得其他,只看见那老头扔过来的剑,急忙闪躲,“呼”地一声,剑从身边飞过,赵谦吓了一身冷汗。
那老头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柄三眼统,一看还有火药,瞄准赵谦就是一枪。
“砰!”
“啊!”赵谦的亲兵冲上来挡住,惨叫一声,身体一挺,倒了。
那老头再次举起三眼统,赵谦的亲兵看着地上刚刚倒下的那具尸体,迟疑了。
“砰!”
“哎呀!操你娘!”这次是孟凡来挡枪,运气比较好,一枪打在了孟凡的胳膊上,他才能骂将出来。
三眼统,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连发三枪的火统,还有一枪,怪不得孟凡骂娘了。
赵谦看见旁边张琳的腰上插着一只短统,大概是张琳被这么一惊,忘记了。赵谦忙抽了出来,对准那老头就是一枪。
“砰!”
一声惨叫,却是女人的惨叫,赵谦一看,竟是田钟灵。那么那个老头一定就是田见秀了。
段七 仰天一声叹
赵谦的眼睛干涩的厉害,犹如眼眶里面塞满了擦锅底的铁屑还有从木匠的推刀下面滑出来的木渣。
他的眼睛痛的厉害,却干得就像八十岁的老妇。当情势所迫的时候,他能想哭就哭,想流泪就流泪,但是发自内心的哭,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好吧,赵谦承认自己腹黑,但是并不是没有感觉,田钟灵确实让他感受到了人类本来应该有的温情。他想不通,一个在残酷战争中成长的女人,为什么可以这样。
“赵谦,上次刺你那一剑,今天还你了。”血从田钟灵的指缝间涌了出来。
旁边孟凡等人冲了上来。除了那个疑是田见秀的老头,这股贼人立即面临乱刀。
“啊!”旁边一个头裹白头巾农民打扮的汉子肚子被插了一剑,剑身转动,搅出一大块肉来,那汉子的肚子上出现一个大血窟窿。
“你我互不相欠了,我没有死,你也不要死。”赵谦按住田钟灵的伤口。
“不,你欠我的,今天要还我。”田钟灵悠悠说道。
“你说。”
“我刺你一剑,你打了我一枪,我们算是扯平了。但是我冒险放了你们前锋营几千将士,这笔帐,你得还我。”
旁边孟凡一把抓住田见秀,吼道:“老子先抓住的,谁敢和我老子抢?”
赵谦出师时说过,擒杀李自成赏银十万(按米价折算约人民币八千万,美元一千万。),擒杀田见秀、刘宗敏等赏银一万,孟凡最先就猜到了这个老头是田见秀,不顾臂膀上血流如注,冲上来就按住了田见秀。
八百万人民币面前,比买体育彩票还划算,亲兵完全不甩孟凡的帐,提剑就想把田见秀刺死割脑袋。
孟凡一脚将那亲兵踢翻:“滚!老子先抓的……别和老子抢,得了赏银人人有分……”
“郎中,军中的郎中哪里去了?”赵谦大吼。
田钟灵抓紧赵谦的手,说道:“放了我爹,你我互不相欠。”
赵谦听罢知道孟凡按住那个老头确实是田见秀。
“我放你两千人的性命,只求你放过我爹,难道不公平么?”
赵谦回过头,对孟凡说道:“把田见秀放了。”
孟凡十分为难,脸色就像被人在他身上割了一块精肉一般。赵谦又道:“放了,赏银照给。”
孟凡这才放开田见秀。田见秀连看了没看他女儿一眼,夺过旁边的马缰,跃上战马,飞奔而走,官军纷纷为他让道。
赵谦看着怀里的田钟灵,说道:“我放了。你别死,我们才能扯平……田姑娘,听我说话,不要睡觉……”
赵谦看见自己按住田钟灵的手还在冒血,急忙使劲按住,但是看来伤口比较大,按也按不住。
田钟灵眼睛里全是泪水,却做出了一个微笑,表示感谢赵谦手下留情放了她爹。
“赵谦,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赵谦急忙依言照办。
田钟灵把小嘴够了上来,在赵谦耳边耳语,暖暖的气从田钟灵口中呼出来,痒痒的。
“我和张秀才已取消了婚约,至今还没有嫁人。”田钟灵如是说。
“田姑娘,田姑娘……”
“大人,随军郎中来了。”
赵谦吼道:“把她给我救活,要快!”
郎中见面前这女人躺在尚书大人怀里,心道一定有一腿。又见田钟灵的伤在锁骨下面,为难道:“这位姑娘伤在锁骨之下,此地……恐有损姑娘清白。”
“快动手救治,命如没了,清白有鸟用!”赵谦吼道,“给我围起来!”
众军士聚了过来,背对着圈内围成了一个密匝的圈。郎中步伐十分沉稳,这才走进圈内,只看了一眼田钟灵的伤口之处,说道:“有布片陷进伤口里去了,要先夹出来,升一堆火。”
因众军士被下了命令不准回头,赵谦便亲自捡了一些马车残骸的木块,还有几件衣服,把一支火枪内的火药倒在上面,用打火石一点,就燃了起来。
郎中用一把刀子将田钟灵锁骨下受伤的地方的衣服,割开一个圆,露出以伤口为中心的圆形一块肌肤,然后向伤口撒了一些金疮药止血。又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装水的铁盒,放到火上煮沸,将刀子钳子等丢进去煮。
赵谦见这个郎中居然很有卫生概念,知道用高温消毒,不禁问道:“郎中叫甚名字?”
郎中一边忙乎,一边不紧不慢地道:“草民徐启广。”然后不忘加了一句,“徐霞客是草民的祖师爷。”
“哦,久仰徐霞客大名。”
徐启广捞出水里的工具,在火上烤干,然后割开田钟灵的伤口,用钳子夹出了里面的一块小布片,放到割下来的那块衣服料子上一比,正好缝合。徐启广长嘘一口气,“这东西如果留在伤口里,伤口定会流脓糜烂。”
徐启广又清洗了一番伤口,然后才包扎。最后抓住田钟灵的脉门,静了一会,说道,“尚书大人,这位姑娘流血过多,要好生调养,应无大碍。”
赵谦拱手道:“多谢徐先生救治。”
“份内之事耳。”
“小林,给徐先生记功,回去赏银一千两。”
徐启广忙摆手道:“草民不敢受……草民随军医治伤患,非为财也。”
赵谦一听大为感叹,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