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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就准了女儿此次的远行。
程冰出了车站,没有见到接她的吴敬,而冰城的干冷,却深刻感受了一把。她看了看表,才五点,恐怕这会儿吴敬睡得正熟。她又等了会儿,频繁地朝四周看了又看,在确定真的没有吴敬的身影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背着包,漫无目的地瞎溜达,冰城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与想象中的并不相同。看到一家正在营业的肯德基,就推门而入,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热咖啡,暖手,也暖心。
呆坐了大概一个小时,程冰觉得周身暖和,一路疲累也缓解不少,待她问清楚了去江畔公园的具体路线,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旅行。
其实,这次本来是和郑布布约好,两人一起背包去林海雪原游玩,因为郑家出了点事儿,就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远足。而她也是真的不想再被孙康纠缠,一气之下只身而来,完全说走就走,不管不顾。
刚到哈尔滨的第一个早晨,程冰就有幸在江畔公园看了一次日出。虽然冻得手脚发凉,但心里暖融融的。日光普照,朝霞渲染,似给银光素裹的世界披上了一件锦衣华服。她伸开双臂正沉醉在朝阳天色里,却被一阵“咔嚓”声扰乱。回头急欲斥责,但看到身后拿相机人的专注神情,就住了嘴。
她略带好奇,仔细打量着那人。只见他上身纯白羽绒服,下面烟灰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系带小短靴。身材高大,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如平湖般清澈温静的眼睛,鼻梁挺直,嘴唇紧抿,手里拿着相机,由于天冷的缘故,两手冻成紫红色,而他似乎并未在意,专心的调整角度,对着冰雕拍摄。
“喂,你好。”看那人停下来,程冰走到他身旁说,“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那人抬起头,挑眉看着她,良久后,似是很蛮横地说:“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这句话带着很明显的挑衅意味,程冰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美好的印象登时大打折扣。于是,瞪着他说:“你刚才拍了我,我有肖像权,把照片还我!”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相机,乐道:“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一个小姑娘,这么冷的天出来就不怕危险?”
“要你管!”程冰头一扭,没好气的说。
话刚说完,手机就唱起歌来,程冰拿出手机看了下屏幕,是母亲的电话。梁秋在听她报了具体位置之后,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通,方才挂了电话。而当程冰抬起头,四处寻找,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程冰小声嘟囔,然后整了整背包带,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欣赏造型美观、气势磅礴的冰雕。
程冰在冬季出生,和冰雪有着不解之缘,所以梁秋才会给她起名叫“冰冰”,她希望她像冰雪一样聪明伶俐,也能一片冰心在玉壶。而与日本札幌雪节、加拿大魁北克冬季狂欢节和挪威滑雪节并成世界四大冰雪节的哈尔滨国际冰雪节,化严寒为力量,以冰雪为生命,让程冰觉得自己的根就在这里,所以她义无反顾的只身前来,排除负气因素,就为一睹冰城风采。
一路上,欣赏着俄罗斯古典式建筑,穿越大地艺术长廊,最后驻足在江边的雾凇旁边。
一排排杨柳树冠挂满了洁白的霜花,远远望去如烟似雾,玉树琼花与天地自成一色,近距离观看,枝丫间的冰晶美丽皎洁,一如纯白的雪花。古时候,文人骚客把雾凇叫作“雪柳”、“梦送”,由此可见人们对于雾凇的喜爱之情。她迎风而立,看着那彷如千树万树梨花盛开的梦幻,心也变得轻盈起来,仿佛就在冰雪营造的童话世界里达到天人合一。
卡农钢琴曲奏响了半天,程冰才从景色中回神,拿起电话刚按下通话键,那端却已挂断。这么久不接电话,以郑布布那火急火燎的冲动性格,应该会被骂得很惨。这不,刚一回拨过去,郑小姐就扯着嗓子就嚷了起来:“程冰!我给你拨了半天电话,你干嘛呢?”
程冰用头和肩膀把手机夹住,双手摩擦着取暖,听完郑布布抱怨之后,不急不忙的说:“亲爱的布布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请示下。”
“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等我……”布布又忙改口,“算了,我给你说,刚才我和梁阿姨一起给吴敬打得电话,他应该已经在江畔公园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带你玩。”
程冰低了低头,嘴角勾起,淡淡地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也不是小孩子,想一个人转转,看看。”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也不能孤家寡人的瞎转悠啊!梁阿姨一直嘱咐表哥,让他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你,你自己也得上点心,知道吗?”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妈妈好点了吗?”程冰打断喋喋不休的布布,趁机转移话题。布布的妈妈心脏不好,前几日住进了医院,布布也为此没能与她同行。
“好多了,不用担心,我和爸爸会照顾她的。”布布的声音已没有了前几日的焦急慌张,看来王阿姨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冰冰,孙康他……”
“他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敢透露我的行程,咱们这么多年情义一刀两断!”程冰握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警告,不留一丝情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孙康不过才认识半年,孰重孰轻,我分得清楚。只是你要对自己好点,别再傻里傻气的虐待自己。”
不知不觉,程冰已走到防洪纪念塔。纪念塔塔基由块石砌成,意味着提防牢固、坚不可摧,可她的心里却早已是洪水翻滚,泛滥成灾。她低哼着应承布布,却再没有心思去看周围如画的风景。
“也不给你多说了,让我表哥带你好好玩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忘了那个大混蛋的!”
“喂,郑布布!你能不能不再提那个人?”
趁程冰怒火还未燃烧,布布明智的挂断电话。程冰仰头看着纪念塔,尽量不让噙在眼中的泪水流出来。
她会忘了孙康吗?
虽然气恼他脚踏两只船,却始终忘不了他的好。她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这么轻易被带进忧伤的情绪里。
“冰冰!”
听到有人喊她,程冰回头,是吴敬。他身边还有一个人,白衣牛仔裤,黑色小短靴,竟是早上偷拍她的那个人!
程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和吴敬寒暄,吴敬解释着未能接她的原因,一直道歉,而他旁边那人在看到程冰的瞬间只是一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笑容里带着阳光的暖。
吴敬拍拍程冰的肩膀,“小丫头长高了不少,嗯,越来越漂亮了。”
程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有些疑问的看向那个人。吴敬指着那人,骄傲地说:“他是林深,我的好兄弟,冰城有名的摄影师。”
“摄影师?”程冰挑眉看着林深,眼睛里除了不以为然,还有早上和刚才没有发出的怒气。林深却一改早上蛮横的态度,很有礼貌的伸出右手,“你好!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吴敬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着,似是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认识,而程冰不理会吴敬的探索,也没有伸出手和林深交握。
林深并没有生气,缓缓收回手,巧笑道:“吴敬,你这个小妹妹脾气可真不小,我早上逗了她一下,到现在还记仇呢!”他把早上的情形解释给吴敬,吴敬听了也不禁莞尔。
“回头让林深送你一套影集,别气了哈!快中午了,哥请你吃饭去!”吴敬打着圆场,帮程冰背过包,走向车子。林深则尾随他们,笑痕未消。
吴敬开车,来到一家火锅店,还没走到店门口,程冰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对于一个喜欢吃火锅的人,那股子麻辣味就是致命的诱惑,她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能吃到。
吴敬看着她那馋嘴的模样,笑道:“还是那么喜欢吃辣?”
“当然!”程冰为自己至今仍然吃辣吃遍天下无敌手而感到特别自豪。
林深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程冰觉得自己在林深眼里就只是个孩子,因为他的眼角眉梢总是挂着一种淡淡的笑意,像是戏谑,又像是挑逗。不过也难怪,吴敬长她十岁,林深和吴敬大小不差,在他们面前,她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儿吗?只是林深浑身透出一股清新的气息,看起来要比吴敬年轻许多。
“敬哥,嫂子呢?她和我们一起吃吗?”程冰突然想到吴敬的媳妇,那个从未见过的嫂子。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们说着话,一路来到包间。吴敬打开门,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娇美的女子迎面而来,她笑拉着程冰说:“你就是程冰吧?我常听吴敬和布布说起你,今日得见,果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嫂子,温安年。”吴敬介绍,程冰急忙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