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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齐贤有些费力的睁开眼,他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居然这么大,自己这都睡了一觉了,早起又灌了四五碗醒酒汤,可站了这一会怎么好像这醉意倒更严重了。本来躲在这里装着思考问题想要恢复一下的,怎么想到这个小冤家居然好好的就在朝堂上整起这一套来了。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利,却还是拱手还了一礼,谦逊了两句。又示意这是朝堂之上,君王面前,就不要搞这些东西了,你要真有那份心咱私下里好好聊。
他这儿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高文举哪里肯就此放过?装作一脸关心的模样嘘寒问暖,似乎对老头这蔫巴巴的样子极为关注,这么大喜的日子,您老怎么一点不高兴呢,合着是身体不舒服是怎么的?然后又意装了一惊,问了一句,您老不会是把昨天晚辈送的那酒喝上头了吧?我不是跟高兴那小子叮嘱了许多遍,让他千万告诉您一句不可多饮嘛,怎么弄成这样?
这下完了,原本还没怎么有人留意他的样子,被高文举这一咋乎,马上就有同僚来表示关心了,若是换了别的地方别的时间或者别的人,老头估计都会很受用。可眼下的时间地点和对象都有些尴尬,这位首先来表示关心的不是别人,乃是御史台的扛把子钱若水。
话说钱若水这几年在御史台可谓威风八面,天下事只要被他看不顺眼的,无事不奏无人不弹,可怜在遇到李至父子的问题上,老钱被官家三番五次的拒绝严重的伤害了。加上那次与李沆联手打算玩一票大的,结果却被李至倒打了一耙,差点把相爷给搭进去。这事闹的老钱多少有些气馁。而后来高文举当廷死磕李至的事更是让他心灰意冷。你说这事闹的,怎么自己一个正经的御史头头三番五次的摆事实讲道理,官家就非得要死死的护着那李老乌龟,还当官家这儿就离不了那老东西了呢。可轮到高鹏一个小毛孩出头,这儿就干脆利落的把人撸了,这不是明摆着抽我们御史台的脸嘛。这活还让人怎么干?
在这种不良情绪的影响下,最近一段时间御史台的工作很是死气沉沉,大家都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按说御史台这些御史言官们平常有个考核标准,连续一百天无事弹奏就算是渎职,因此,平日大家有事没事都喜欢找点问题给陛下上个书,一来完成指标保住工作,二来这样也能保证自己在陛下那里混个脸熟。可自打钱老大霜打茄子蔫了之后,大伙就跟着一同偃旗息鼓了,老大都这样了,做小弟的谁还敢乱冒头,除非真正有份量的弹劾,否则绝不轻易上书。
今天,本来只是来列席一个会议,凑个热闹的老钱,突然听到高文举“关心”张相公的话,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好家伙,醉酒上朝?这可是君前失仪的大不敬罪过呀,高文举那关切的话语和张齐贤支支唔唔的解释听到钱若水耳朵里,简直就好像西天极乐世界的八百罗汉齐唱梵音,美的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了。
抱着验证的心态,钱若水近距离的关注了一下这位刚刚上任还没两个时辰的副相,两句话不过,就确定了老头真的是醉的还没灵醒过来呢。这一下,喜出望外了。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收集到前面那位副相的黑材料,结果自己倒被训了个狗血淋头,这颗受伤的心灵还没恢复过来呢,新任副相就送上门来了。这份大礼要是不收,那可真有些对不住自己了。
回忆一下当日高文举死磕李至的雄姿,钱若水整了整衣衫,迈步出班一句话把焦点全引到了自己身上:“启奏陛下,臣有本奏上。”
接下来,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是,钱若水充分展显了他当年神童的风采,依足了高文举当日的模样,当堂口述了弹劾新任工部尚书、中书左丞张齐贤君前失仪的奏折。一石激起千重浪,大家一听到他的发言,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张齐贤身上。
张齐贤心里苦的像嚼了半天黄莲又品了一口胆汁,可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又使他不屑于去辩解,而眼下这场景的打击又实在过于强悍,搞的本就酒劲冲头的张齐贤在陛下的询问之下,居然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了,幸亏有高文举这个“好心”的晚辈眼明手快,一把将老头扶住了,要不然,本来就松了的门牙估计就要光荣下岗了。
这一下,换了谁也知道老头这是被击中要害了。御史台一帮马仔见老大一击得手,又念在参倒副相的功劳和荣耀实在不一般,在如此利好消息的刺激下,马上跟进,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附议,为老在加油助威。
张齐贤再怎么晕乎也知道自己这回坏菜了,还没暖热的椅子(好像还没坐过呢)又要被撤走了,只好垂头丧气的闭口不言,犯错了的孩子一般老泪纵横低头不语。这一次,再被赶出中书,恐怕今生也无重来的机会了。
高文举瞠目结舌的看着场上的变化,这下,玩笑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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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变化远远超出了高文举的预计,原本只是想让老头在大家面前出个丑,看个热闹也就是了,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以这时候的情况来看,局面已无非高文举所能左右,而张齐贤又自己感觉到了失态之处,别人说什么老头都是一脸认错的样子,老眼巴嗒巴嗒往下掉泪。也难怪了,没人知道为了对付夏州李继迁,老头这些年来都做了多少努力,好不容易有了眉目,总算可以中入中书一展胸中所长的要紧关头,却因为一个玩笑而丢了乌纱帽。
没说的,就算是李沆这样的老资格宰相,干出这种君前失仪的事来也免不了要贬官受罚,何况是一个还没坐到椅子上的副相。张齐贤毫无悬念的被停职审查了,若是别人,或者还有翻身的可能,可他一个试用期还没过的新官,哪里还能抗的住?
高文举心中多少生起了些罪恶感,有了这么一场闹剧,搞的他苦恼营造出来的广告气氛也被冲击的无影无踪了。辛辛苦苦一家伙出了这么多血,摆也几可敌国的这么多彩礼来,并非是为了炫耀,也并非他真的钱多到扔出去不眨眼。而是为了趁这个机会在百官面前打个广告。试想还有什么场合能比得过朝会这种地方的广告效果好?只要被这些人看上一眼,自己明年主推的这些产品想不红都难。可现在一看,大家都被新副相还没上任就被罢免的事吸引了注意力,谁还有心情看他那些玩意?这算不算自讨苦吃?
从赵恒那失望的神情就可以感觉到他对张齐贤有多重视了,老头是他为了对付李继迁而特意重新启用的,谁能想到他居然用宿醉来回报自己?可想而知,没了张齐贤这位夏州问题专家,赵恒的胜算又要低了几分,他能不郁闷吗?
在这种环境下,高文举和寿昌长公主的婚事匆匆走了个过场就算定了,随后散朝之后,赵恒拉着脸把高文举留了下来,将捧日军的腰牌和任命他为总教头的旨意递给他,又板着脸埋怨了几句。高文举知道赵恒不爽他今天搞的这个小动作,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就给赵恒出了个主意,既然张齐贤对夏州那么上心,研究的又透,老头又有军伍经验,干嘛不让老头去前线做个总指挥,岂不是更能将他心中的打算施展出来?
赵恒大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留京也好,赴前线也罢,不都是为了对付李继迁吗?老头若是留在中书,就算将夏州的事情全权交于他处置,也难免会与其他两位相公起些摩擦,又要防备边关将士会不会阳奉阴违,什么招数估计都要打些折扣。若是将他放到一线坐镇,并给他足够的权力,岂不一举两得?
思考了一阵,赵恒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大笔一挥,张齐贤摇身一变,从中央大员变成了地方长官,具体有多大权,从官名上就能看出些端倪。
泾、原、仪、渭、邠、宁、环、庆、鄜、延诸州及保安、鎮戎、清远三军安抚经略使。以翰林院知制诰梁颢为副手佐之。克日离京赴任。明面上看,皇帝这是真生老头的气了,以至于一天都不想让他多呆,可实际上那一长串的头衔却极其明显的告诉了全天下所有的人,老头还是皇帝的重臣,分量足着呢。
名字这么长,听着就提气,光念一遍都费劲,上了年纪的光是读这个官名中间就得歇个两三回,估计老头接到命令的话心里也多少能舒服些。高文举这话当然不敢说出来,只是稍稍想一下也就是了。
带着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