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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头狼两眼闪着绿光,死死的钉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瞪着自己,高文举也知道这是要紧关头,心里很清楚,这时候一个应对失误就有可能着了这畜生的道,心里盘算了一下方案,还是觉得等待它出击之后自己应对比较合适。这时候,他很后悔今天大意之下没有带任何武器在身上,而且还中了邪一般固执的没有带随从,想不到长久以来仅有的一次疏忽,就将自己置身于如此险境之下,这可真是自作自受。
几个呼吸之间,狼已调整了状态,身子往下伏的越来越低了,就在全身快要贴近地面的时候,突然四肢同时发力,闪电一般冲着高文举蹿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原地站立的高文举居然硬生生在原地来了个前空翻,人在空中时,轻巧的做了个向后转体,身子下落时他的方向已经和狼调整一致了,当先一步发动攻击的狼冲出一大半距离时,高文举的两脚已经准确的落到了它的背上,狼被高文举用尽全身之力这一踩,发出一个极是悲壮的闷哼声,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地上!而高文举的右膝则牢牢的压在了它的背上。左手伸出正好卡着它的脖子将它的脑袋按在地上,狼情知不妙,奋力的挣扎了起来。这时候,高文举毫不迟疑,右手轻抬,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抽出,手起簪落,正好插在狼的两眼之间那个致命之处。狼的脑袋是它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同时却也有着最致使的危险,两眼之间那个仅有一线距离的空档便是它的死穴,被发簪这一插入,原本还拼命挣扎的狼马上停止了所有动作,嘴里只剩下出的气,没了进的气,眼中那原本凶残恶毒的光芒正在渐渐流失,很快便没了光华变的黯淡起来。科学的说法是,这一簪切断了它的脑干与大小脑之间的联系,使它的行为能力尽数丧失。通俗的来讲,它被这一簪干掉了。
这一切说来挺费劲,其实从狼向着高文举冲出去,到高文举踹倒狼到将发簪插进狼头,只在眨眼之间便已经结束了。整个过程快的甚至来不及别人反应。刚才还吓的大家惊慌失措的狼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准确的说正在成为一具尸体。而高文举一击得手,很平静的将自己的发簪拔了出来,顺便在旁边的土地上插了几下将血迹消除,随后起身向着人群走来,边走边整理已经凌乱的头发,当他人走到柳三变几人身边时,刚好将头发簪好。而他的表情,此时平静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平静不代表别人也平静,徐府的众人从发现狼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些乱套,等他出现迎狼而上时更是让许多人提心吊胆,甚至还有个别人心生沮丧,觉得这孩子是在犯傻,再到电光火石之间,狼就被他干掉,所有人这时候再看向他的眼光都有些复杂了。虽然大家不认得他,可一个半大小子如此干净得落的收拾掉一头狼,居然还能如此平静,无论是谁都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
就在高文举将狼干翻的同时,柳老夫人很好奇的问了身边的徐重仁一句:“高家这小子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得到确认之后,再看向高文举的眼光,就越发的好奇了。
回过神来的高兴看到高文举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哇哇放声大哭:“少爷呀,小的不做书僮了,小的愿意去跑堂,再不敢挑三拣四了!唔唔唔……”鼻涕眼泪纵横交错,哭声连绵不绝,直使鬼羞神惭,风云变色。搞的刚刚小露了一把脸的高文举很是尴尬。
柳墨跟柳三变的时日尚短,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高兴在指点他,这时候看到自己的前辈如此失态,心里也挺害怕,可他没得选,只好挺着两只泪眼可怜兮兮看着柳三变。这书僮的日子也太没谱了,光知道人前光鲜,谁知道背后还有这风险呀。早知道赴个宴都有碰到狼这么凶险的事,就算去讨饭也不来当这劳什子书僮了。
高文举对这个书僮简直无语,可他毕竟是寿昌送给自己的,多少得顾忌点人家姑娘的面子才一再的容忍,甚至还送他去谢玉英那里接受岗前培训。以前就知道这家伙贪嘴爱占小便宜,还是个软耳朵,现在发现,居然还胆小成这样,这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呀。唯一的优点就是,哭声挺嘹亮。喊起救命来比别人效果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时候,徐府的下人也跑了过来向柳老夫人解释事情的原由,原来早先那头小公牛不知何故发作时不知道怎么搞的,将原本囚禁这头狼的那个木笼撞坏了,可那时候,这头狼似乎也有些害怕那头小公牛,并没有作出反应,直到方才这两个家伙愣头愣脑的瞎转悠,跑到了笼子跟前,狼习惯性的扑了一下,居然就将那木笼扑开了个口子,也是狼这几天被折腾的不善,又在撞击的时候受了些损伤,否则只怕一个照面就把这两个倒霉蛋当成点心吞下肚了。如今左右没人受伤,柳老夫人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话就吩咐该干嘛的就干嘛去,别都围在这儿看热闹了。顺便喊人把那狼皮做条褥子送给他的乖孙柳七,说是孩子从南方到北方来只怕不习惯这里的冬天,有个狼皮褥子就好的多了。
高文举没心情去向一个在家里养狼的非主流老太太解释什么,就在片刻之前,在被老太太黑口黑面的问及自己与两位徐大人的交集时,高文举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这老太太极为护短,甚至已经达到了不讲理的地步,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哪怕老太太的样貌赛过观世音菩萨,他也不会傻到上前去辩解了。和一个不讲理的人去讲理,完全是自虐行为,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杀伤力极强的女人!高文举自认爱好极多,但并不包含自虐这一项。于是乎,他也趁机扮作安慰高兴的样子,并不去理会一脸不爽紧紧盯着自己的柳老夫人。
他不理人家,不代表人家就不会理他。就在高兴停下哭泣,抽抽噎噎的站起身来,孩子一般的缩在他身后时,柳老夫人的话语清楚的传了过来:“高家那小子!常言道打狗须看主人面。你在外面教训我两个孩儿的事尚未给老身一个交待,如今又在我自家门里杀了我的狗,你也太不把我老徐家放在眼里了吧?!”
高文举很无奈,得,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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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两位奶奶
徐重仁徐重义见老太太此时居然向高文举发难,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娘!”语气中不满的情绪分外明显。
柳老夫人也不与他俩分辩,只是扭头轻轻的扫了两个儿子一眼,这两位敢在御前吵架的半大老头子顿时泄气,两人此时那一副鹌鹑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吵架吵到名闻天下的徐家兄弟。两位老爷尚且如此,其他的儿孙奴仆之辈可想而知了,一个两个恨不得赶紧闪的远远的,唯恐老太太一个不高兴搞起株连来就大祸临头了。老太太在徐家的无上威言由此便可稍见一斑。
柳三变见此情景,哪里还能忍得住,连忙跑到老太太身边,一把搂住这位见面还不到一刻却对自己亲热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的姑奶奶一阵乱晃,嘴里不住的劝解:“姑奶奶!”语气神情说不出的孩子气和委曲。大杀器撒娇的绝招也使出来了。
柳老夫人不为所动,不过对于柳三变这个内侄孙,老太太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溺爱之情,很慈祥的摸着他的头道:“小七乖,先去一边呆着,等姑奶奶这厢事了再与你好好说说话。”得,柳三变也败下阵了,大杀器也没效果。
高文举早就知道是这种状况了。这种人哪里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你给不出她能接受的理由,绝对的不死不休啊。
和一个不讲理的人怎么讲理?唯有比她更不讲理!此时的高文举,早就把老太太的杀伤力抛诸脑后了,这种情况下,过多的考虑这些,只能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狭路相逢勇者胜!
虽然对老太太不爽,可起码的礼节还是要遵循的,高文举很平静的施了个常礼道:“太夫人看看这个孩子。”说着把一脸鼻涕眼泪口水的高兴从身后揪出来向柳老夫人示意了一下。
柳老夫人露出个很不欣赏的眼光:“声大!”这句评论倒是挺中肯,不过配上她那表情差不多就是最大限度的挖苦了。估计也是高兴身份太差劲,否则老太太还不定说什么让人难受的话呢。
高文举点头表示同意,轻轻抚着高兴的头对柳老夫人道:“这孩子叫高兴,我一个朋友给起的名。便是她将这孩子送给我做书僮的。高兴这孩子,贪嘴、好色、耳根软、没眼色、胆又小、没事还喜欢戳猫逗狗,今天都把狼招来了。唯一的长处就是太夫人说的这个,声大!”说到这里,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