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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顿时全场皆惊。秦敬臣满脸通红,吃惊的看着高文举,半天说不出话来。冯有年慢慢放下杯子,向众人点头表示一下歉意,快步走出了书房,冲到门外再也掩饰不住,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而那位嘴里含着一口茶水正在口味的中年汉子,突然被嘴里的茶水呛了个不轻,又有少许茶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连忙放下杯子,双手胡乱的有胸前一阵乱抹,再也控制不住,咳嗽了起来。
颜小山和郭晋宝由于并没有享受品茶的待遇,手里也没有茶杯,相对比较自由,此时已趁机悄悄溜了出去,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捂着嘴大笑了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止不住了。香秀则连脖子都憋的通红,却又不敢失态,只得将头紧紧的埋在胸前不敢再抬起来,如果不知底细,看她脑袋一抽一抽的样子,准会以为她在发羊角风。
高文举这也是后世在军营里学来的一些坏毛病,军营里喝茶,谁有功夫那样优雅的口味,所以才有这个对茶艺“热的有趣”的最高评价,那时候,大家互相玩笑,这种话是说溜了嘴的。在今天这一阵拼命掩饰的表演之后,本就绷的有些紧张,秦敬臣那一句话又问的有些突兀,高文举条件反射般的将这原本是私下好朋友调笑的话说了出来。话一出口,高文举就觉得不太妥当,却没想到这么多人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不由暗笑,这年头的人果然没见识,一个小玩笑都受不了。
这样一来,刚才的一番场面表演完全的没了效果,众人纷纷笑的失了态。秦敬臣心中更是大乐,见状再也忍不住,大笑道:“贤侄饶命,笑死老朽了,哈哈。”
既然事已至此,掩饰已经来不及了,高文举也索性豁出去了,当下不再拿捏,微微一笑道:“前辈见笑了,这品茶之事,太过风雅,晚辈向来不甚喜欢,若非今日前辈到来,只怕这套茶具都要被忘记了。不怕您老笑话,范贻范大人曾在晚辈家中住了几日,别说这么优雅的茶艺他没见过,连今日的茶具都没拿出来过。平常就是随便找点茶叶,一个大壶冲一壶,大家牛饮一番完事。最仔细的时候也只是每人弄个盖碗茶而已。像今天这般细致的,晚辈还是头一次,这才有些失礼。却并非晚辈有意,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秦敬臣止住了笑,正色道:“贤侄这却不妥了,贤侄自己虽不好茶,但这茶却是待客首选,这品茶的功夫,还要用心学习才是啊,否则,他日贤侄出将入相,难不成还要这般大煞风景么?”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更加的喜欢起了高文举,他觉得高文举这么不加掩饰的行为,恰是把自个当成了自己人。
高文举一脸正经道:“晚辈从小愚钝,除了读死书之外,别无他长,先父过身之后,连家人都认不齐,好在有冯叔他们细心教导,晚辈这才堪堪将这份家业守住。这些日子,整日战战兢兢,唯恐哪里做的不好,让先父九泉之下不得心安,实在是,没有这风雅的资格啊。”
秦敬臣又看了一眼旁边略显吃惊的中年汉子,正色道:“如此说来,倒是老朽的不是了,原本是想借这品茶的功夫,向贤侄推荐张兄弟,却不想贤侄并不好此风。既然如此,老朽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张兄弟,你自己向贤侄说吧。”
那中年汉子向前一步,向高文举拱手道:“张……琪见过……庄主。”
高文举忙回了一礼,正在纳闷,张琪找自己所为何事,张琪已俯下身子,将桌上的一套茶具转到了自己面前,麻利的清洗了一遍,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包茶叶,开始了冲泡。
看着张琪冲泡茶水的手法,高文举不由的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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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二龙戏珠(上)
福建沿海一带,自古就是主要产茶地,因此茶艺在民间广为流传。就是乡间民妇,玩起这一套来,那也是有模有样的,更别说是大家族里的丫环了,那是她份内的工作,从小就有专人调教,个中道理与岗前培训相类。如果连茶都泡不了,别说内宅了,外宅的活也轮不上她干,最多也就做些喂鸡扫地的杂活。因此,只要是个稍有身份的丫环,这茶艺必然是看的过去的。
不过说老实话,香秀的茶艺只能勉强算得上个行家,离高手还有一定差距。由于自身条件所限,她的手法大多委婉小巧,整个过程让人觉得有如春风拂面,温馨而亲切。
冲茶的开水,对茶的味道确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不光火候不够出不了味,火候稍过,口感也会大大不同。故而在香秀的整个泡茶过程中,炉中的火始终不敢过大,否则水滚的过了,以她的体力,只怕应付不及。
同样的一副茶具,同样的一套流程,在张琪手中施展开来,就完全是另一种情景了。如果说香秀的手法有如仙女起舞,让人赏心悦目,那么张琪的手法则可称的上是将士临敌,使人心血澎湃了。
轻轻的将木炭炉里的火稍稍拨大了一些,等铜壶中的水开始翻起头道滚,刚才还左顾右盼,惴惴不安的张琪,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两眼精光四射,双手沉稳有力,精神抖擞的开始了茶艺表演。
随着炉火将铜壶中的水再次烧滚,张琪从清洁茶具开始了。麻利的烫过茶具之后,他熟练的用左手竹镊将小包中的茶叶放入茶壶中,几乎就在左手离开茶壶的同时,右手铜壶中的开水已迅速的冲进了那小小的壶口,随着右手中的铜壶三起三落,一股强烈的茶香瞬间就在书房中散了开来。
紧接着这凤凰三点头,又是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蜻蜓点水等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快的让人目不暇给。那自信的眼神,稳健的手法,无不令在坐众人眼界大开。
当张琪将面前几杯茶一一递到几人面前时,高文举情不自禁拍起了手掌,赞道:“好手艺~!晚辈大开眼界,相比之下,张前辈的手法更适合晚辈这种粗人,呵呵,毫不拖泥带水,看的人热血,禁不住都想自己来两下,呵呵。”此时的茶艺,远没有后世那么多有意显摆的花样,从头到尾,没一个多余的手势。而在张琪那狂风骤雨的手法之中,时间也显得短了许多。如此务实的作风,让高文举发自肺腑的夸赞了起来。
从张琪将开水冲进壶中的那一刻起,刚刚回来坐下的冯有年就被那扑面而来的茶香惊呆了,待高文举拍手称赞的时候,冯有年如同着魔一般,喃喃自语道:“二龙戏珠、二龙戏珠、竟然是二龙戏珠啊……”
张琪听到冯有年的话,也已没了刚刚的那份超然物外的自信神态了,十分吃惊的看着略显失态的冯有年。高文举和秦敬臣都是一脸疑惑,不知所谓的看着冯有年,不明白这老头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难道张琪这手法叫什么二龙戏珠么?那也不值当你如此失态啊。
隔了好一阵子,冯有年才回过神来,却也并不搭理诸人,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很没风度的用力吸了一口,闭上眼,细细的品味着入口的茶香。秦敬臣见状也端起杯子来品了一口。高文举看了张琪一眼,由于刚刚的失态,这次没敢造次,毕竟人家这手法和这香气盈室的气味就代表着人家这茶和自己家刚才的茶有着天壤之别。
而张琪刚圆睁着双眼,紧张的盯着冯有年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略显羞涩的问道:“您……知、知、知道这、这、这茶?”
高文举心里闪过一丝异状,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张琪刚刚和他说话不是吓的,敢情这位有口吃的毛病啊,难怪他不太开口说话呢。在任何时代,有这毛病,和人交流都很不方便,不光是交流起来困难重重,还极易引起误会,难怪要夜里让人引见了,他这种情况,大白天的,的确不太方便……嗯,不能歧视有残疾的人,要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冯有年浑然不觉张琪的口吃问题,缓缓点头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没再见过这二龙戏珠茶了。这茶……是先生做的?”
张琪紧张的看了一眼秦敬臣,秦敬臣不动声色的将新茶对自己带来的震撼轻轻掩饰了下去,微微一笑道:“今天这么急着来见贤侄,就是为此茶而来。”
高文举见几人行为异常,也端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这回他并没有着急着咽下去,而是学着人家的样子细细的品味了一番。这一品之下,果然感觉到此茶不同凡响的地方,浓郁的茶香入口之后,随着茶水在口腔中的回旋,化做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刺激着舌头的各个地方,舌尖的香味和舌根的香味明显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