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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举双手举着陈所闻书写的短文朗朗而诵:“红凤凰,黄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
一段大约百字的短文很快就被他干净利落的读完了,整个朗读过程毫无拖泥带水之感,语气铿锵有力、语调抑扬顿挫,将一篇用来练口的短文读的乐感十足,听的在场众人无不赞赏有加。就连陈所见陈所闻兄弟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华,要知道自己哥俩当初第一次读到这篇短文时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能练到完成通顺呢,可这个让哥俩吃尽苦头的短文在人家面前好像一点难度都没有,而且高文举朗读时的语速似乎比他正常说话的速度还耍快上那么一点,好像这篇短文也是他平日读的极熟了似的。可哥俩心里明镜一样,这篇短文是他们的父亲费尽心思,特意为他们兄弟所作的,在今日之前,哥俩从未在外人面前吐露过此事,而他们的父亲更是几十年未曾离开过家乡半步。又言之凿凿让他们兄弟要将此事保密,好保持在其他人面前的那一点优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高鹏真像坊间流传的那样小是文曲星转世?
哥俩来不及感慨。高文举已经将莫玄飞的听写结果和陈所闻的原作双双贴上了大榜,大家很清楚的看到,两篇纸上的内容一字不差,而且莫玄飞的字体似乎还要比陈”州工整上几分。猛一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陈所闻那鄙叮据;;写之下,为了赶时间快工出的粗活呢。
在场大家都是读书人,虽然说立场稍有不同,分歧也有那么一点,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却还是不能睁眼说瞎话的,既然高文举和莫玄飞已经完成了听写,而且又无一字差错,自然就要将人家的成绩作准了。而且很重要的一条是。高文举是南方人。而莫玄飞是北方人。一个南方人能一字不差的将一篇如此拗口的文章读给北方人,本身就说明了人家的官话已经合格了,不管口音重不重。只要能表达清楚意思就行了,语言本来就是起的沟通的作用嘛,能达到这效果,就算有些地方口音也不足为奇了,要是真的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的话,恐怕在座这些人,没一个过得了关的。
眼见自己的秘密武器奈何不得人家,陈所闻不免有些气馁,不过转眼一想,以自己兄弟的水平,只耍配合得当。就不见得会输给他,只要今日能正常发挥的话,就极有可能在时间上胜过他,一念至此,心中暗暗加了一把劲,向兄长陈所见点点头,陈所见也不推辞,很配合的走到桌前,接过莫玄飞的笔,向他微微一笑,尽量展示出自己大家风范的一面。
大家从他兄弟一咋。眼神交流就能配合如此默契的程度来看,心中又对他们兄弟的信心多了几分。许多陈氏兄弟阵营的人就脱口说了几句吉利话,不外乎加把劲赢了高鹏,好让陈兄过一把当师父的瘾,自己顺便过过当师叔的滋味之类的话。
而高文举却并不怎么在乎,只是很平静的将自己手中的短文递给了陈所闻。陈所闻接过来扫了一眼,先是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向大家做了个得意的动作之后,很嚣张的双手将纸捧在眼前,宣旨一样的摆了个夸张造型,又向计时的那位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将目光重新收回来。准备开始诵读。
让在场众人很迷惑的是,陈所闻张了张口,只发出一咋。“五”的音符之后就没了动静,圆睁着双眼,见鬼了一般死死盯着手中的纸,双手慢慢开始发抖,然后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面色也很快就变的难看了起来。
围观的一群人起初还以为他是在有意显摆自己的能耐,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一会就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而陈所见连使了几个焦急的眼神都被面如死灰的陈所闻直接无视了,因为他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那张纸,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良久之后,那位负责计时的才子大声喊了一句:“时间到,如今已经到了方才高兄和莫兄完成的时间,陈兄输了!”从人一片哗然,茫然不解的议论了起来,都不知道高文举给那张纸了施了什么法术,让一咋。自诩和他不相上下的少年才俊如此失魂落魄?
陈所见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小只是碍于规则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盼着弟弟赶紧将文章读出来好让自己也施展一回那苦练了多年的书法。不想这家伙竟然在紧要关头发起了呆,直到人家宣布他们已经输了,陈所见才怒火冲天的站起来,几步冲到陈所闻面前,劈头盖脸的问道:“你在搞什么鬼!”完全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方才落坐时的大家风范早已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陈所闻被他一声怒吼惊的回过了神,嘴里喃喃道:“哥脸上一副委曲的模样让人惊诧不已。
陈所见心知那张纸上有玄机,也顾不上矜持,一把将纸张夺过,一目十行的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快变得和弟弟差不多了,哆嗦了半天,才悠悠的说了一句:“世上竟有此等,,是我兄弟自取其辱了。唉!算了,兄弟,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将那张纸轻轻向身后一扔,搀起弟弟,看也不看高文举一眼,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寿昌虽然不知道这哥俩中了什么魔,却也很明白他们这是输的抬不起头了。见哥俩脚下蹒跚的往外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落寞,顿时起了恻隐之心。本来憋着想在他们输了之后调侃的话语也没能说出来。陈氏兄弟走出之后,寿昌很好奇的盯着那张飘飘荡荡落在地上的纸,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把这阵子叫唤声最大的陈家兄弟吓跑了。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位负责张榜的仁兄就很及时的将那张让大伙好奇不已的纸帖上了大榜,马上就将大伙的眼光尽数吸引了过去。
寿昌自然也第一时间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纸上,只是看了两行,她就明白了陈家兄弟为何是这副德行了,不由的笑骂了一声:“缺德”。
原来,高文举所写的那篇短文,正是另一个时空里,被称为“中国语言学之父”的奇才赵元任先生所作的同音短文《施氏食狮史》:
石室诗士施氏。嗜狮,誓食十狮。适施氏时时适市视狮。十时。适十狮适市。
是时,适施氏适市。氏视是十狮,恃矢势,使是十狮逝世。氏拾是十狮尸,适石室。石室湿,氏使侍拭石室。石室拭。氏始试食是十狮尸。食时。始识是十狮尸,实十石狮尸。试释是事。
中国新文化运动前后,许多人认为汉字的发展厂不偻了汉文化的传播。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汉子很难联,协难写。于是,许多学者便提出了要将汉语拉丁化又称字母化或者拼音化,当时,赵元任先生等人认为由于汉字同音异间者众多,拉相化势必会带来许多不可想象的困难。为为举例说明,特别作了这么一篇短文,全文共九十余字,通篇由同音字组成,极有力的证明了汉语拉丁化所面临的困难朝鲜语便是类似于拼音的一种文字,如果用朝鲜语来书写这篇文章,可以想象,不光读的人莫名其妙,便是写的人恐怕也不知所云。
用这篇号称只能看不能读的文章来对付陈所闻,也难怪他面如死,灰,一言不发了。寿昌自己试着读了几句,恨的牙根直痒痒,再回过头来。却已不见了高文举的踪影。再一瞧,连莫玄飞也不见了。一扭头。看到赵德才的眼神,马上会意,连忙跟着他一同向小院走去。
此时大厅中的才子们,根本就没人留意高文举等人的动静,大家都被大榜上张贴的那篇只能看不能读的短文吸引了全部的精力,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待大家回过神来时,又纷纷动手。将那篇短文自己誊写一遍,留待日后带在身边慢慢品评,哪里还有人在意高文举等人去了哪里。
寿昌一出迎宾楼的后门,跨过客房部的院墙,就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的缓不过气来,无奈的赵德才只好架着她边劝边走。笑的浑身发软的寿昌反复只有一咋小词:“缺德!”
经此一役,高升客栈的辩论依旧每日争的如火如荼,却不再有人敢叫嚣着和高文举对阵了。想想前车之鉴,对对子的被他对的当场吐了血,来找麻烦的被差点打死,还狠狠敲了一大笔,搞的颜面扫地不说,还亏的血本无归。就连比官话的也被当场折磨的泄了气,从此再也不见在人前亮相了。算得上丢人丢到家了。这种对手,谁吃饱了撑的还去招惹。
经过这一阵子的炒作,高升客栈的生意直线上升,虽说一楼完成被开辟成了文人士子们的清谈之所,不但不赚钱,每日还要投进去许多钱来贴补,但二楼和三楼的业务量较之前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由于有了众多士子们的宣传,再加上高文举本人的名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