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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着他脑袋的茶壶便砸到了脖子以下,乒乓一声,跌的粉碎,那随从的身子也被壶中的茶水淋的湿漉漉的。只这一个貌似不轻易的小动作,就看的旁边作陪的那位公子称赞不已,能把挨揍的技巧发挥到如此境界,说明这个小子挨打已经挨出经验了,这得挨多少回才能总结出来呀。看来京师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啊,连个跟班的功力都如此深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那位正在发飓的孙少爷茶壶一出手。怒喝就跟着吼了出来:“你是死人呀!不知道报本少爷的名号吗?”
那随从很委屈的回道:“小的说了。人家说,谢姑娘眼下正忙着呢。抽不出空来。无论是谁也不行。”说着还用一副幽怨的眼神向自家少爷瞄了一眼。旁边那个客人又是一声暗赞,厉害呀,小小的一个眼神就把风向转到少爷身上来了。这手段,硬是要得!
孙少爷大怒:“谢她老娘的骚!老的奶都吊到腰上了,还***谢姑娘!去,告诉那贱货,要是一柱香之内还不乖乖到少爷面前来,休怪本少爷心狠手辣!”
那随从连连点头,一溜烟就消失了。孙少爷气乎乎的说道:“***,真晦气!头一次到这高升客栈来,就碰到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让白兄看笑话了!”
那位白兄连忙摆摆手:“孙兄哪里话,兄台方才这一番威风,可真不是盖的小弟这心呀,都吓的乱跳个不停呢。亏得得罪孙兄的那个不是小弟了,要不然,以弟这小身板,别说别的了,吓都吓死了。”孙少爷丝毫不觉得白兄话中的讽刺之意,反而很简单的笑了起来:“兄弟以前没来过这高升客栈。因此上,他们不晓得小弟的名头也在情理之中。念在初犯小弟也就不和他们一般计较了。哼哼,倒是那个老婊子。几天不见,倒抖起来了,今天要不让她知道厉害,实难消我心头之恨!”白兄奇道:“听孙兄这意思,这谢大家曾经冲撞过孙兄?”
孙少爷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烂货,当日仗着一帮穷酸装腔作势。小弟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如今倒敢在我面前拿捏起来了。真是不知道死活!”
说话间,那随从又一脸晦气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望着包厢内的两人,怯怯的喊了一句:“少个”
孙少爷望了一眼:“怎么就你一人?那贱人呢?”
随从道:“少爷,人家说,没时间。”
孙少爷大怒:“反了反了!一个烂货也敢如此作势!”
随从小心的回:“少爷,小的压根就没见着人家”
孙少爷更生气了:“那是谁如此大胆,敢这么和你说话?!”
随从道:“是这高升客栈的他们说,”说谢玉英是他们高升的什么签约艺人,所有的演出都是由他们客栈安排的。少爷要想请她演出,得先在他们柜台挂号,等排出号才能安排。”
那位白公子淡淡说道:“一早便闻得这高升客栈大有来头,不想竟然如此厉害!难怪人家谢大家投了高升呢,可真是攀了高枝了。孙。兄。既然人家店里有规定,咱们还是依了人家的规矩吧,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是吧?”
孙少爷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的翻了起来:“扯他娘的淡!一个开店的。也敢这么嚣张?谁给他的胆子?!去,把那贱货给我揪来,谁敢拦着,就打断他的腿!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腿硬!”
那随哭丧着脸道:“少爷”您还是先消消气,老爷吩咐过,这高升客栈,可是和南衙有些干系的,要是咱们闹将起来,会不会”
白公子又道:“南衙?开封府?乖乖,那可真难怪人家如此硬气了。孙兄,我看还是算了吧。”
孙少爷豁然起身,两步走到那随从面前,当胸就是一脚,直接把那随从踹的飞了出去:“窝囊废!什么和南衙有干系?!不过就是毕士安那老东西放过几句话么?我还就不信了,他毕士安就敢拿本少爷怎么样!哼,莫说是他家的什么破亲戚。就是毕士安那老货自家开的生意,惹毛了本少爷,照样给他砸个稀烂!”
那随便从在门外通道打了个滚,又爬起来,走到少爷面前,低声劝道:“少爷!这高升和别外不同小的听说,每日来的达官贵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咱们要是在这里闹出事来,老爷那里要是晓得了。须不好收场啊。”
白兄在旁边又点点头:“是啊。开局容易收场难啊。若是难为,就算了吧,为一个弹琴的,原也不值当啊。虽说是大家,可说到天东地西,也不过就是个卖唱的罢了,耍为这事闹个灰头土脸,反为不美啊!”
孙少爷气的脸上青筋突突直跳。却又不好意思反驳那位白兄,顺手一把揪起面前那个随从来,伸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放屁!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开店的,还敢把这事真的捅到南衙去不成?哼,毕士安背地里开黑店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我看谁更难看。少废话。那贱人在哪?本少爷亲自去看看她的威风劲!我倒要看看,她是仗着谁的势!”
白兄仿佛没察觉到人家这话中多少已有些埋怨自己的意思了仍然劝解道:“孙兄还是三思为妙啊。”
孙少爷脸上都快滴出血了,举起手又要抽那随从,那到霉蛋见少爷已经怒气冲了头,只得勉强伸手向楼下一指:“她就在一楼大厅里,给那些举子们抚琴唱歌。”
孙少爷猛的松了手,抬腿又是一脚,将他踹了一个趔趄:“还不头前带路!”孙家一帮随从簇拥着少爷浩浩荡荡的向楼下冲了过去,包厢里,那位白兄面色坦然的拍拍身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迈着方步走了出来,转头看了看本几个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的客人。面上露出
…二寺怪的表情,摇头叹息了一声!,京里人厉害啊小咱了拍站在包厢旁边的小二一把:“今天这帐,应当是孙少爷来会的,我只是个客人罢了。此中关系。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才好
那小二赔笑点头道:“公子放心,小的明白。孙少爷今日的帐。自然与公子毫不相干
白公子看着他笑了笑,突然低声问道:“在你们这里砸了东西要不要赔钱?”
小二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公子真风趣!”
白公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那小小二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喃喃道:“这叮可真奇怪,怎么就跟那个恶少混到一起去蹭吃蹭喝了,还把他激的要去闹事,也不知道图咋什么?。边说边摇头叹息,看样子,对此人的行径很是不理解。
其实也难怪他不理解了,因为这两位公子进了包厢之后,便一直是由他在旁侍候的,从头到尾。他都能感觉到那位白公子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故意激怒那个孙少爷,结果毫无意外的将那位孙少爷惹的勃然大怒。带着人要去找谢姑娘的麻烦。可这位白公子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了。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他的念叨声中,旁边一个包厢中走出一位中年人来,看他身上的衣着似乎也是个大有身份的人,笑着对正在收拾通道中散落茶具的小二道:“以后小心点这家伙,这可不是个好东西啊,呵呵,只要被他惹上了。总没什么好事。”
小二讶然抬头道:“这位客官,认识那位白公子么?”
那中乐人笑道:“什么狗屁白公子,那家伙就是个搅屎棍,走到哪臭到哪,最不是东西了!”
包厢中突然又走出一位仪表威严的中年人来,很惊讶的问道:“先生认得此人?”
那位先生笑着道:“汉公有所不知了,这小混蛋却是我看着长大的。平生从来不做什么正经事情,最喜欢的就是四处煽风点火,然后在一旁看热闹。那个白,不是他的姓。乃是别号,全称叫做损人不利己白开心。嘿嘿,这回。孙大人有的头疼了。”
原来,这位认识白公子的中年人。正是兴致勃勃应孙何之约,前来品尝高升客戏这极品酒席的寇准。两人正在品评着不久前谢玉英那首新曲的意境时,突然听到旁边包厢一阵杂乱之声,吵闹声中,好像言语涉及到了谢玉英,孙何自然也就紧张了几分,可两人网要出来查看时,寇准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将孙何堵了回去,直到那白公子离去之后才现出身来确认了一下。
孙何心中牵挂着谢玉英,听他说起这白公子其实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也就不再纠缠,反倒对他口中的孙大人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位孙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自然忍不住向寇准问了一句。
寇准叹息了一声道:“这个不可一世的衙内,乃是吏部侍郎孙敏之孙大人的独子孙福来,此子一惯骄横跋扈,视王法如无物,仗着其父掌管着官员考核之权横行无忌,呵呵。又怎么能受愕了这混帐的挑拨。”
孙何很吃惊:“先生是说。这孙公子,竟然是孙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