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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沫不住的向外喷洒着,那情景说不出来的凄惨恐怖。
又是一阵高声喊了过来,随着对方的命令,接连几艘船上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乖乖的落帆投降了。孙世海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个平日里被他打骂不已的小弟已将他牢牢按在甲板上捆了起来。
三艘护卫船押着俘虏跟在大队后面。其他四船迅速越过船队与二号三号船汇合。三下五除二将另外两船也缴了械。
许大勇和许操父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面面相觑,连呼厉害。许大勇冲着高文举竖了大拇指笑道:“果然像贤侄所言,真理只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啊。这孙世海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不想就这么窝囊的被活捉了。而且,十二艘船,竟无一漏网。最厉害的是,我们这边竟无一人受伤。太精彩了~!”
高文举笑道:“这幸亏了许叔这些水手技术过硬,交战过程中,始终保持着和对方的距离。再强悍的对手,这一边倒的战斗嘛,呵呵,也只有投降才有一条活路了。”
审讯过俘虏之后才得知,壶江岛现在只有老弱病残两百来号人马看守着大本营了。高文举马上下令,分出三百人来,就用原来孙世海的五艘座船奔袭他的老窝,力求将其一举剿灭。许操自告奋勇担任了行动的指挥随船出发了,副将冯敬业随他一起去了。其他人按原路线驶回海坛岛。
赶在日落之前,一行人顺利回到了海坛岛。第二天一大早,趁着许大勇安排人手卸粮和安排俘虏的空档,高文举叫上李连生带路,前去拜访赛鲁班。走到他的居所前面,就听得里面一阵杂乱的声音。高文举示意众随从不要发出声音,悄悄的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争论。
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道:“班头,你这不明摆着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我觉得高教头那刀和弓,只要我们用点心思,一定能够做出来的。”
另一个声音接道:“四叔,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人家的东西明摆着比咱的强嘛。咱这一个月里头,试了多少回了?那弓身不是绷断了,就是变了形。这就说明人家这弓用的钢和咱的不一样嘛。更不用说这孟刀了。咱的炉火我估计都炼不化人家这钢。”
那个四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哼,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炼不化的钢。如果咱们手上有猛火油的话,不见得就炼不成。”
又有一个声音高声道:“我说老驴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那猛火油啊?先不说现在搞不搞的到猛火油,只说当年要不是你们弄那猛火油,咱的水军能全军覆没吗?你被烧成这样还不长记性啊?”
四叔怒道:“少放屁~!水军失败那能怪的上猛火油吗?本来,那油洒在江面上顺风顺水就把宋军烧掉了,谁料想人家用了火器把咱的油罐全都打爆在船上了。那是咱技不如人,能怪得上油的什么事吗?”
几个声音乱七八糟的响了起来:“你这老驴头就是爱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火器,要有的话,怎么不见别人说起?再说,这些年来,咱们接战无数,何曾见过什么火器……”
接下来的议题毫无涵养的偏离了原本的技术讨论,直接开始从N年前那场宋唐水军大战开始互相攻击了。越来越难听的言语惹的李连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怕惹的高文举不快,有心解释一二,却见高文举的一脸疑惑,嘴里喃喃自语,迈步向屋内走了过去。连忙快走几步,替他开道。
高文举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嘴里低声道:“明明记得火器是北宋中期才装配的部队呀,怎么几十年前就在战场上用过了?难道有人提前穿越了?”
李连生听不清楚他嘴里说的是什么,却见他面色沉重,还当里面人说的话使他不开心了,一个随从连忙高声喊了一嗓子:“鲁班头,高庄主来访~!”
只听见里面一阵嘈杂,乱七八糟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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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火器'求推荐票'
看着里面围着一张工作台站着的十来个人,高文举试图从人群中找到那位被称为“老驴头”的人。众人虽然没见过高文举,却早已知道他是海坛岛的大救星。看到李连生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自然可以猜到他的身份。见他四下打量,不知所为保事,恩公驾临,却又是这副表情。一时之间,这些平日豁达的汉子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李连生不知高文举在想什么,自然也不方便上前圆场,只是轻轻的抻了抻他的衣角,打了个眼神。高文举回过了神,忙对大家拱手示意道:“大家辛苦了,在下高文举,今天顺路来看看大家。不知哪位是鲁班头?”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上前一步拱手道:“高庄主,李副将,两位有礼,在下便是鲁怀李。庄主驾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高文举笑道:“自家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听大当家说鲁班头对小弟所制的**弓颇有兴趣,不知道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大家这才安下心来,连忙将高文举和李连生让到会客厅。本来高文举便想当场解说一二,一想和人家还不太熟,万一引起误会就不太好了。便随众人到了会客厅。
一个简陋的草棚,一张十分结实的大桌,几张简单处理了一番的木桩,便是海坛岛兵器坊的会客厅了。
高文举毫不理会众人那略带歉意的眼神,支开了试图替他掸去“椅子”上灰尘的小厮。一**坐了上去,示意大家不用拘束,都围着坐下来。
“鲁班头,我听大当家说,你在作**弓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高文举见大家都噤若寒蝉,也不知道这些江湖汉子为何对自己一个文弱少年有这么大反应,连忙主动开口示好。
鲁怀李环视了自己那帮人一眼:“高庄主客气,自从大当家夸赞庄主的**弓巧夺天工之后,我等便起了争强之心。原本在下的确以为凭着这些年的经验,仿照着庄主的物件,就算做不到十成相像,大体上能对付总还是有把握的。谁知道,我们大伙费了大半个月的劲,所制出来的**弓,连徒有其表都算不上。根本就只能算是样子活。”
那个被称为“老驴头”的干巴老头咂咂嘴道:“庄主也不是外人,大家就别绕弯子了,说实话,我们大家原本以为庄主的弓只是设计巧妙,结果照着样子做了几把才发现,这张弓,每一个部件都不是我等目前所能做的出来的。不说那不知是何种材料制作的弓弦,光是那弓体用的钢料,怕是除了庄主,没别人炼的出来吧?”
高文举见他散着一半头发遮着左脸,心道这老头挺个性啊,笑道:“这位是四叔吧?”
老驴头连忙起立道:“不敢,吕全忠,行四,因为脾气拗,大伙都叫我老驴头。庄主喊声吕四便是。”
高文举道:“四叔,别客气,你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前辈都是我们后辈的楷模。光这经验,我们就学不完。不说别的,一眼就能看出钢料材质不同的,恐怕在整个大宋都没几个。”
吕全忠和其他几位上了年纪的工匠大是受用,纷纷点头,有几人眼眶居然都红了。没想到,高文举对他们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又见他平易近人,毫无做作之感,不由的从心里又亲近了他几分。
当高文举从钢料的选材和冶炼器具,以及冶炼过程成功的将话题引到吕全忠提及的火器和猛火油时,大家尘封已久的话匣子仿佛被突然打开了,七嘴八舌的讲起了起来。
见高文举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经过鲁怀李的一番劝解,大家便公推吕全忠来讲述相关的事。
吕全忠慢慢讲起了当年的一些情景:“这猛火油乃是水战火攻圣物,我们神卫军的船上均备有猛火油,水上与敌交战时,在上风处将油倒在水面上引火,便可轻而易举将对方的船只烧毁。宋军攻金陵城时,我们便打算在上风处将宋军一举焚毁。却不想,两军将要交接时,我们的猛火油刚开始向水中倾倒,那宋军便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火器向我军攻来。那火器将船上大大小小的油罐全都引燃了,所以这场原本以为稳赢的仗,竟落得全军覆没。十万大军,逃得性命的没几个人。”
说着,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惨状,撩起左耳边垂下的头发让众人看他那曾被烧伤的半边脸,虽然已经经过岁月的平复,那半边脸依然立场坚定的向众人展示了那可怕的杀伤力。
吕全忠接着道:“宋军后来闭口不提自己用过火器,对外声称是我们倒油放火时,风向突然改变烧了自己。大家更是将这事当成天命所归了,金陵城当夜就破了。可只有我们这些亲身经历那场仗的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宋国为了掩盖那种秘密武器而造的谣。这些年来,我和众位兄弟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