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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
“林小墨,你给我出去。”我的话还没说完,英语老师的声音就像三月惊雷一样炸开了。
我望着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我在等着看她究竟只是想阻提醒一下我的行为呢?还是真的铁了心要赶我出去。
但事实证明,英语老师对我真得是不会仁慈的,所以,在她重复了一次“给我出去”时,我乖乖抱起课本,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教室,就在踏出去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往木非那里望去,恰好他也望着我,却对着我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活脱脱地表现出了那三个字:你——活——该。
“是我自己看错了。”我收回视线,对着楼顶眨了眨眼睛,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走出了教室。
有些情,还没确定,便开始蔓延(2)
秋季的天空,总是蓝得很幽深,像一块纯净而剔透的蓝宝石。我双手撑在栏杆上,对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却很不合时宜地好起来。
教室里传出一阵阵不算整齐的读书声。我听着听着,手指在校服的兜里一阵打捞,掏出一本袖珍的单词本,认认真真地记起单词来。
自从那个人住进了我心里以后,我心里充满的便是满满的斗志。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分开的这段时间,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它用七年的时间来给我们成长,让我们再见到彼此时,都是对方最想看到的模样。
就现在我和木非之间的相处状况来看,很明显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浪漫想象罢了,但是,我依旧充满感激。我一定要坚持不屑地奋斗,给自己一个能让他倾心于我的理由。
时光总是在奋斗的过程中快速地溜走,差不多记了两个单元的单词之后,下课铃便响了。很多人一窝蜂地从教室里挤出来,而且路过我身旁时,都不忘记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很淡定地接受了他们各种意味的目光,并且都付诸一笑。没关系,同情也好,得意也好,安慰也罢,对我来说都一样,都不会挑起我半点的情绪,因为他们都不是那个人的。
等人群差不多散了后,那抹修长的影子出现在我的眼帘里,他双手插着裤袋,施施然向我走过来。
那一瞬间,我的心蓦然地绷紧了。
“那个,你不用自责,这都是我自愿的,不关你的事。”我以为他是来找我道歉的,抢先说道,目光却不敢在他身上停留。
“哼。”他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但是这一秒钟,在他的笑里,我只看到了两个字,阴险。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足以让我的心坠落好几座楼层。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责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好学生的自以为是。”他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却用冰冷的语言生生地打碎了我满心的热情。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但为什么木非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我感到很困惑。此时此刻,我多希望我有一双透视眼,看清楚他心里各种难以揣测出的想法。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追上他,声音中泛着压制不住地激动。
他顿住了步伐,顷刻之后,才转过身望着我,嘴角又带上了那种不怀好意的笑。
“谁说我讨厌你了?”
他越这样说,我越觉得这里面的猫腻多。
“真的?”我相信才怪。
“讨厌一个人也是需要付出感情的,你这种人,不值得我付出任何感情。”他的笑容消失在他的最后一个字处,整个人像是一座万年冰山,严寒得让人不敢靠近。
我真的这么差劲吗?那是我在刚听到这句话时,大脑中唯一还在思考的问题,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句话其实说得很正确。
这世界上对一个人最好的忽视,便是不带任何感情地对他,即使是恨,即使是怨,都统统没有。
有些情,还没确定,便开始蔓延(3)
接下来的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我不再主动跟他说话,他也懒得鸟我,课桌之间那十几厘米的距离,被放大了无数倍,我们两个像是站在一个断崖两边的人,谁也不愿意靠近谁。
准确说来,我不是不愿,更多的是不敢,我害怕他会更加地对我没任何感情。有时候,我会很泄气地想,似乎我所有的勇气,只要面对他的冰冷,便会消失殆尽。
如果说每个人命中都会有克星的话,那我也只能很很悲催地承认,我的克星出现了,而且是个限制级的。
可是这种平静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还是被打扰了。当我的那张图画被粘贴在黑板的正中央,并被配上“你的睡颜,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By林小墨”等字幕,赢来全班同学的膜拜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情近在咫尺了。
果然,周五的“批斗大会”,全班差不多三分之二的同学都落网了,而我也光荣地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原因是因为那幅画。出乎全班人意料的是,每次都上榜的木非这次竟然意外地待在了安全群体中。
落网的同学一个个站上讲台,陈述着自己种种不良的表现,并且都极力表现出一副“我一定改”的姿态来,以便自己能早点被解救,而这一招也确实起作用了。
轮到我的时候,站在讲台上,望着台下的同学都用很期待地目光望着我这个“罕客”时,我心里突然有一丝窃笑。
“我做的最大的错事便是不应该把画工练得这么好。”当我的这句话说出口时,果然,全班同学一阵愕然。最后还是我们的班霸王富川带起头来喊了声“好”,全班才爆笑出来。
我看了一眼饶有兴趣望着我的班主任苏淑妍,一个事实很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大脑,最想看好戏的,恐怕就是这位看上去最淡定的了。
等到笑声完全被压下去时,我才开口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画工太好的话,你们就不会一眼看出我画得是谁,也不能认定这幅画就是我的!”
得到的,是全班同学深思状态下无意识的点头。
“但是,不知道哪位很有洞察力的同学竟然为这幅图配上了一段如此有深意的话,一下子就增添了这幅画的娱乐价值。只是这眼光穿透力很强,可这模仿能力就不咋滴了。我的签名从来就没这么丑。”说完这些话,我也没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就直接回到了座位上。我要说的就这些,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与我无关。
长篇大论,烦烦索索的解释,从来就不是我的风格。
全班同学以沉默的方式表达了对我的赞同,最后,以班主任的一句:“林小墨,以后有时间也帮我画张素描像”标志着我这一事件的彻底结束。
木非用有些不服气地眼神望了我一眼,当我准备跟他来个“深情对望”时,他却华丽丽地一个“暮然回首”,把我冷落在一方。
好吧!看在他失败了心情不好受的情况下,我很大度地选择了不跟他计较,也不去讨回我及时喊醒他,让他免受惩罚的“劳苦功高”。
日子开始生动起来了,我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我开始期待起来。
有些情,还没确定,便开始蔓延(4)
我表示,我特别讨厌周四下午的课,一节数学课,接着一节体育课,接下来便是2节化学课。本来这些课都不见得会有多恐怖,但是,当讨厌的闹钟声把你愣是从香甜的睡梦中叫回现实,并且提醒你,如果你不用火箭般的速度洗漱好,并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杀到教室,就会被有患有“超级厌迟到癖”的数学老师各种为难,然后必须保持45分钟高度集中的精力去解答各类函数,然后在苦逼地奔下99级天阶去篮球场上体育课,最后在用10分钟的时间重拾天阶回到教室去面对各类化学反应式时,你肯定会发出这样的感叹:“神啊!救救我吧!”
有人说过,美好的日子从来都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辜负的。可是在我们这些被考试镇、压着的学生看来,最美好的日子都是被拿来折腾的。
在高压力和高强度的功课压力下打疲惫战的结果便是,最后一节课,大部分人都趴到了。化学老师好几次抬起头来,都呈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才从桌面上一跃而起。
可是,仍旧有那么一个人,依旧维持着他的熟睡状态。我伸出手想推醒他,可是看到他的“川字眉”时,我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出了教室。
三下两下扒完我碗里的饭,然后冲到超市里,火急火燎地拎了一大包东西回到教室时,那个人已经处于了清醒状态中。我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东西放到了他的面前。
木非先是用疑问的目光望了我一眼,很快便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望着那些东西,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