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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的差不多时辰,也到了晚饭时间,四人索性就在购物广场内的餐厅用餐。但毕竟是周末,又是饭点,厅内几乎座无虚席。林菁眼亮,那里还有一张空桌子。四人走上前,却发现桌旁还站着两人。
“默经理!”听到林菁和晶晶的呼声,正在打量周围饭桌上菜色的晓尘抬头,对上了那双星眸,赶忙低头。
“默经理。”林梓牧低亢的声音,不急不缓。
“一起吧。”欧阳默示意大家同桌。
待一桌六人全数落座后,欧阳默开始介绍,“这位是我母亲。”
“阿姨好。”四人齐声说道。
晓尘这时才看清这位贵妇的长相。虽然年近半百,但是时间却似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印记。面庞红润光泽,眼神温柔,双眉秀丽,一股华贵之气砰然逼来。原来是欧阳默的妈妈。晓尘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妈,这些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声音比往常温柔许多,却依旧不多言语,只一一做了简单的介绍。
说道林梓牧和林菁的关系,欧阳默的妈妈也觉得很意外,她本以为两人是亲生的,又说到两兄妹竟都如此出色,赞叹了一番。
看来林菁把她和林梓牧的关系早就告诉欧阳默了吧。也对,这种情况应该提前说明。晓尘想着,低头随意把着衣上的坠饰玩。
最后介绍的是晓尘。欧阳默语气淡淡的,“这是安晓尘。”但眼睛始终望着她,似要把她看穿。
一旁她妈妈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仔细打量了番安晓尘。温柔的笑着对晓尘多问了几句:“你毕业于哪个大学?”
晓尘暗惊!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面露囧色,精神高度紧绷,“我,我还没毕业——”
“没毕业?”欧阳默的妈妈很意外,望向身旁淡然的儿子。
“她是公司的义工。”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除了安晓尘和欧阳默,其余的人惊呼。
“就是这样而已。”依旧淡然,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此刻所想。
一旁的林菁、吴晶晶还有林梓牧全都质询的眼神逼向晓尘,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其实自己也是受害者呀。
欧阳默的妈妈瞬间倒平静下来,“晓尘真是少见的女孩。这样上进,愿意来公司锻炼,儿子,一定不要亏待人家。”话里带话。
晓尘赶忙赔笑,“哪里哪里。呵呵呵——”感觉嗓子发干,脸颊抽搐。
一顿饭晓尘吃的索然无味,筷子几乎都没怎么动。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上次和欧阳默、林梓牧,这次和欧阳默、林梓牧,外带老总的老妈和俩八卦王,噩梦都够做几辈子的。
终于要结束了。看着自个儿带来的人除了自己都酒足饭饱的模样,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晓尘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躺洗手间。”起身脱离了高压氛围。
“咦,他们人呢?”从洗手间回来,晓尘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心里好生纳闷。
“他们都走了。”微微沙哑而不失浑厚的嗓音想起。
晓尘回头。心里咯噔一下,“那你怎么——”心里把那三个没意气没人性的东西骂了个遍,尤其是那两个八卦王。
“走吧”每次都所答非所问,而自己又不能发作,晓尘心里郁闷的可以去西班牙斗牛。
“上车。”欧阳默打开车门。
“干嘛?”深更半夜的,他那么狡诈,说不定自己被卖了还替人家数票子呢。
“带你去一个地方。”声音开始不耐烦。
“去哪?”死活不退让,气死你!
“上车!”欧阳默低吼,声音为不耐烦的比较急,直逼最高级。
路人被欧阳默的声音震住,纷纷注视着这名车,帅哥和——当然不是靓女!在看到晓尘的眼神突然都有一丝遗憾。晓尘欲哭无泪。
什么嘛,自己长的也没有那么差么。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她赶忙钻入了车内。欧阳默绕过车身进入车内,启动了车子,飞速前行。
晓尘突然发现这是一部跑车,和上次坐的不一样,但都是黑色的。有钱人就是爱显摆,晓尘心里痛斥。
突然想到刚才自己的问题还没问完,趁着车内比较黑,开口问道,“你妈妈呢?”
“小杨接走了。”
“哦。”顿了顿,接着问;“他们三个呢?”
“各回各家。”
我还‘各找各妈’嘞。“我是问,你和他们怎么说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欧阳默摆明了和她斗嘴,嘴角的玩味再明显不过。
晓尘上钩。想了想,说:“我猜,你给你妈妈说你要回公司一趟。”
“不错,继续。”欧阳默心情不错。
身旁的人皱眉再皱眉,“我还是不知道你和他们三个是怎么说的。”
“就说我送你。”
“啊?!”下巴快掉到车上了。
“你——咳咳咳——”晓尘被呛住,你是存心整我是吧!在别人面前充好人,背地里可劲儿的整我,你行啊!载到你手里真是到了八辈子邪霉了!晓尘眼睛使劲剜向欧阳默,可是车里光线实在是不怎么的,再加上他眼神始终注意着道路,晓尘意识到这点时眼睛已经瞪的生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欧阳默感觉到了对方凌厉的眼神,眼下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伸手触了按键,优美缠绵的歌声开始在车内环绕。
“你先睡一会吧。”
“哼!”你让我睡我就睡啊,别不拿豆包不当干粮。
从市区出来,路上的车辆已经越来越少。路灯一只只,树木一干干,都迅速向后疾行。晓尘望着这重复的画面,渐渐的意识模糊,靠着椅背慢慢进入梦乡。
“转了一天,累了吧。”欧阳默对着睡着的人轻声说道。看着他们买了那么多的东西,肯定很早就出来转了。
晓尘身子渐渐倾斜,靠在了欧阳默的肩头。欧阳默低头凝视几秒,索性一只手把方向旁,另一只手将她微揽入怀。
睡梦中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晓尘不由的向温暖的地方使劲蹭了蹭,靠的更紧了一些。
欧阳默感觉对方的温暖慢慢传入自己体内,感觉心里也便的暖暖的。从上次送她回家起,自己都会莫名的想起这种感觉,渐渐的有些依恋。
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是躺在车后座上的。起身揉揉眼睛揉揉脑袋。这是在哪?挑整好了焦距,晓尘下了车,四处张望。
“哗——哗——哗——”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传到晓尘耳内。此时她才意识到前面黑如幕布的是汪洋大海。浪花闪烁着白色的银边,像镶饰在幕布上的花边一样亮眼。她慢慢向海边走去。海风清冷,她感到丝丝寒意,不觉的抱起双臂。
漆黑的夜。他一袭黑衣,面对着同样漆黑的海水,仿佛是一醉雕像,伫立良久。凛冽的海风吹起她的发丝,削过脸颊,她望着他的背,眼神迷茫。突然,他转过头,望向她,眼神炽烈,让她窒息,却无比甜蜜,仿佛她就是他的太阳,照亮了他的黑夜。
那个梦?!晓尘心里汹涌澎湃!在梦中自己的心就被这样炽烈的目光烤化了。原来,原来真的是他————!
晓尘的大脑快要死机,心里的震惊还未平复。
欧阳默过来拉起她的手,走到海浪可以企及的地方。
“想什么呢?”欧阳默没有松掉她的手。
“没什么。”
坐在海边,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聆听这海浪翻卷的声音,即使是在黑夜,大海的魅力依旧无法阻挡。它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深深的吸引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连心脏,似乎也和着浪花的声音跳动。咚咚,咚咚,神秘而又充满生机的声音,代表着生命,同样也代表着希望。
不知为何,海浪似乎渐渐平息下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么?”他问。
“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是,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应浪费欣赏它的机会!”
他们的眼神始终望向海面,仿佛着了魔。声音在如此空旷之地传的不是很远,似是不舍得离开。
“这里是一片神圣的地方。心情好的时候来这里可以保持快乐。心情差的时候来这里可以变的快乐。”他的声音似从遥远的海面传来,悠悠扬扬,仿若那神秘古老的塞壬之声,让人沉溺。
晓尘不语。她觉得现在的欧阳默很不一样。是啊,人都是将自己最柔软最感性的感触放在心底,用表面的坚强和不屑来保护自己。她,不也是这样么?
不过,她知道,这种内心的展示只会一瞬即逝,快的连自己都会质疑它的存在。黑夜给与了我们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而我的光明,又在哪里呢?晓尘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这样静的黑夜,人们的思绪不再紧绷,放下了所有的武器和伪装,任思绪恣意徜徉天际。
很晚很晚,欧阳默将晓尘送回家。一路两人都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