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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军道:“当初还有帅忠和属下一起,若是属下被仇爷看到了面目,相信仇爷也看见了帅忠。”
天齐一笑道:“你放心,黄泉路上不会没有伴的。”
刘光军道:“小爷,属下愿向仇爷说明,自承受他人威胁,在红柳庄曾施暗算,绝无只字言及小爷……”
天齐阴谲的哼了一声,道:“人总是一样的,杀人之时危恐下手不狠,杀人不死,但当轮到自己,却百般逃避,哼哼。”
刘光军道:“小爷就为仇爷突生疑心,就必欲置属下于死地,不念相从多年之忠,属下认为这不公平。”
天齐道:“说的很对,小爷我自懂事到现在,就没看见过一件公平事,人间自古至今,都是弱肉强食。”
刘光军道:“那是对冤家仇人说的,属下……”
天齐道:“小爷心中,除自己外,没人不是冤家。”
刘光军此时已退到长廊边沿,天齐步步逼进,已到了近前,刘光军似乎在作最后恳求,道:“小爷,要怎样才能放过属下?”
天齐道:“毫无办法。”
刘光军道:“小爷,你好狠。”
天齐冷笑一声,道:“不错,你还有话吗?”
刘光军猛一顿足,道:“也罢,刘某自己动手。”
天齐道:“这才是,你可放心,少爷我会厚厚葬你。”
刘光军右手倏忽探入囊中,天齐适时右腕突扬,一道金光,直射入刘光军的前胸,竟是一柄飞刀。
刘光军厉吼出声,身躯摇摇欲倒,右手挣扎着由囊中脱出,掌中赫然紧握那歹毒的暗器“万蜂猬集”。
但他已无力举手,咬着牙,苍白的脸上抽动着,双目血红,逼视着艾天齐,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好……看……看你父……子是……是落……落个……落个什么下……场。”
“场”字吐口,人已支持不住,砰的一声,摔卧长廊石上,腿、脚还在不停的抖动,似是痛苦已极。
天齐狞声笑着,大步近前,以右脚尖一挑刘光军垂死的身躯,俯身去拿依然握在刘光军手中的暗器。
哪知垂死的刘光军,突然喊道:“小狗,你和刘大爷作个伴吧!”话声中,卡簧声响,百数点乌丝毒芒,化作一张毫无空隙的毒网,罩向艾天齐整个身躯。
天齐丝毫无防,逃避已难,看来必将惨死于刘光军这“万蜂猬集”之下,仇磊石不由十分焦急,他虽在天齐和刘光军答对之下,了解了天齐的狠毒,但因为晓梅的关系,仇磊石不能不救。
那知仇磊石却白担了心,当歹毒的“万蜂猬集”笼罩之下,艾天齐一声狂笑,双袖猛扬,那“万蜂猬集”竟然被一股奇特的罡风所逼,倏忽折转,全部钉在了刘光军的身上。
仇磊石隐身暗处,心神一震,艾天齐所施展的功力,竟是十君子所传的“天风神功”。
天齐此时已将那暗器拾起,放置囊中,然后提起刘光军的尸体,飞般向他所居的地方而去。
仇磊石明知天齐下一步要作些什么,但他已决定不预备多管,等天齐去远,仇磊石闷闷返回所居。
现在,他知道了当初主谋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天齐的话非常牵强,故然那时他可以说没把自己当作仇人,但却并无深仇大恨,何至于一定要刺自己呢?再说……仇磊石心中第一次混乱了,长吁一声倒卧床上。
次日清晨,仇磊石暗中注意,天齐身后,果然也没有了帅忠,仇磊石故作不知的问道:“三弟,伯父什么时候到?”
天齐摇头道:“家父不来了。”
仇磊石一惊,道:“为什么?”
天齐道:“小弟不瞒二哥和大哥说,小妹这次突然失踪,并非出了事,而是她赌气自己离开了家父。”
雷啸天哦了一声,道:“那……那是为什么呢?”
仇磊石没有开口,他已由天齐的话中,突然有所领悟,因此沉静的自己想着,想着今后的步骤。
天齐看了仇磊石一眼,答复雷啸天道:“大哥、二哥,为什么小妹和家父赌气,小弟因未当面,不知内情,但家父和小弟,却认为小妹是到了苏州。当然喽,现在已经知道,小妹是没有来此地,但在小妹不告而去之后,家父和小弟却不能不先想到此处。”
雷啸天看了仇磊石一眼,道:“想必昨夜三弟详搜过此地了?”
天齐道:“小弟不得不搜,大哥和二哥请多原谅。”
仇磊石此时才开口道:“小妹作了些什么?”
天齐一愣道:“作了些什么?没……没有呀。”
仇磊石一笑道:“小妹一向孝顺,若非为了重大事故,断然不至于和伯父赌气,更不会远离伯父不告而别。”
天齐道:“想来不会有什么严重事吧。”
仇磊石冷冷地说道:“三弟是知道不说,还是根本不知道呢?”
天齐道:“小弟说过,没有当面……”
仇磊石道:“既未当面,怎知事不严重?”
天齐道:“父女偶因意见不合,是平常事嘛。”
仇磊石道:“不错,但要平常到伯父以金鹰传言,三弟疾驰赶到,深夜穷搜这苏州分店,可就不平常了。”
天齐心中一惊,道:“这只是家父不放心小妹……”
仇磊石另有所指的说道:“看来伯父是极不放心。”
天齐心头一凛,故作不解,道:“老父思女,人之常情,况家父……”
仇磊石再次接口道:“三弟是想隐瞒些什么?”
天齐又吃一惊,道:“小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呀?”
仇磊石道:“若是普通意见不同,以小妹之孝,大不了不言而已,不致于一走,再说既使小妹动了小性,事态若不严重的话,小妹到苏州,就随她来苏州好了,伯父三弟要不放心,以金鹰传个问信足够,可是现在,哼!”
天齐对任何人都没这大耐性,如今不由勾起他那狂傲的性子,竟也冷哼两声,无情的问道:“现在怎样?”
仇磊石道:“现在伯父和三弟的办法,叫小兄看来,不像是在找寻悬挂于心的爱女,到像是在搜捕……”
天齐道:“搜捕什么?”
仇磊石一字字,沉重无比地说道:“搜捕犯人。”
天齐忍受不了被人测知心意的难堪,沉声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仇磊石瞥了天齐一眼,道:“按说你们是父子女一家人,我仇磊石管不着,也可不必闻问,不过三弟在这分店中穷搜,我却想问问。”
雷啸天始终没有中间答话,此时更不多口了,但他业已由仇磊石分析事态方面,知道奇变已生。天齐既已很难下台,索兴摆出少东的架子道:“莫非这苏州分店,就不是艾家的产业?”
仇磊石冷笑一声,道:“三弟是以什么立场讲话?”
天齐道:“什么立场都可以。”
仇磊石沉声道:“三弟有什么立场?”
天齐一愣,这句话使他不能答出道理,心一横,道:“是少店主的立场。”
仇磊石冷笑一声,道:“这‘天下一家店’,不是黑店吧?”
天齐沉声道:“你说话可要负责。”
雷啸天也认为仇磊石话说的太重,道:“二弟,怎能这样说话。”
仇磊石摇头,示意雷啸天不要多管,然后对天齐道:“少东,这‘天下一家店’,不是绿林道的寨口吧?”
天齐拂袖道:“很好,你记住你说的这些话,我立即以金鹰传信,恭请家父驾临,那时咱们再分个是非。”
话罢,他手向身后的田甫天和汪铁民一挥,道:“咱们走。”
仇磊石适时沉声道:“站住。”
天齐狞声道:“你敢拦我?”
仇磊石不答所问,一字字严肃地道:“不论哪个,现在敢走的话,仇某就对他不起。”
别看天齐谁都不怕,但当仇磊石这样声明之后,他却暗自心惊,当着两个手下,无法下台,只好说道:“我,就不信,你若有话就快说。”
仇磊石今天似是存了心意,冷冷地说道:“艾三弟,‘天下一家店’既非黑店,又非绿林道的寨口,我倒要问你一句,我是这分店的什么人?”
天齐道:“你是什么人,和小爷无关。”
仇磊石一笑道:“很好,我称你三弟,你却自称小爷,就算你是这店里的小爷,仇某问你,你能任由己意随便杀人吗?”
此言一出,无不惊凛,天齐道:“我杀了哪个?”
仇磊石道:“小爷,你把刘光军叫出来。”
天齐心头猛凛,道:“小爷昨晚差他别处办事,不在此地。”
仇磊石哈哈一笑道:“这样说来,帅忠也是另有他事而不在了?”
天齐向不变色的脸,竟也改变了神色,道:“不错。”
仇磊石又是哈哈两声,道:“办的好,这叫斩草除根,小爷,仇某再请问你一件事,红柳庄中仇某遭人暗算,是否你的主使?”
天齐已知消息外泄,眼珠一转,杀机突兴。
雷啸天听到这些,)恍)然(网)悟及二弟突然发火的原故,再看艾天齐,双目中射出杀机,立即说道:“二弟,你此话当真?”
仇磊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