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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正统的大秦服饰在后续的秦律中都将有明确的规定。领、襟、裤、裾、袂、袪、袖、衿、衽、带、系,十一个部分组成的秦服,胡亥希望能够成为华夏一族最为正统的服饰,流传万载,最终成为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中重要的一部分。
皇家学院的学子在咸阳城内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很常见。毕竟皇家学院如今的学生数量早就超过了三万人,而皇家学院并不禁止学子们出入,只是闲杂人等就很难进去了。
对皇家学院学子身上穿的学袍,咸阳人都不陌生,亦或是说如今大秦各地基本上都清楚进入学馆中的学子们穿什么样的袍服。
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学袍不是人人都能够穿的。没有在各个学院学馆或者礼部登记造册的士子或者百姓,如果敢冒然穿着学袍,重则流放,轻则鞭责,并会在户籍凭证上留下记录,户籍凭证上留下不轨记录的,地方官府都会对这些人“特别照顾”。
如此一来,自然没有敢弄虚作假,穿着学袍去招摇撞骗……
所以在看清楚了这四个年轻人身上的服饰后,酒馆中的酒客瞬间都熄了别的心思,眼露忌惮之色。
毕竟谁都知道大秦皇家学院在如今大秦的地位,这些人只要不犯错,将来必然都会有一个好前程,出任各郡乃至入朝为官都根本不是梦想。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成为大秦一个比较流行的词语。
而对这四个年轻人的身份,胡亥一眼就能看出来,都不是皇家学院中正式登记造册的学子,而只是暂时进入皇家学院还需要通过考课才能正式成为皇家学院学生的士子。
皇家学院有两类学生,第一类自然是正式在礼部登记造册的学子。只有礼部正式登记造册的皇家学院学子才能进入吏部选拔官吏的考课和遴选。
第二类则是没有通过考课或者说在每年一次的考课中被刷下的学生,他们可以继续在皇家学院就读,只是在皇家学院内有登记造册,却是没有在户部登记造册的,更不能进入吏部遴选官吏的考课中。
不过无论是否在户部登记造册,进入皇家学院的学子都可以穿着学院统一发放的学袍,唯一的区别在于,正式学生胸前的学院标识是黑色,而候补学子胸前的标识则是青色。
此刻,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以及跟他同桌的三个年轻人,胸前的标识尽皆都是青色。这点细微的差别,普通的百姓却是很少有知道的。
“想必你们四人就是原六国来的学子了?尔等六国昔曰视我关中之地为教化未开之地,我关中秦人尽皆为蛮夷之辈,岂料今曰尔等也只能来我大秦皇家学院求学。不过,几位似乎才学不够啊。不然为何胸前标识仅为青色。如果某未曾记错的话,你等四人仅为我皇家学院候补学生才是!”
就在酒馆中酒客尽皆准备遮去此节不欲同四个明显是关外口音的皇家学院学生争论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陡然接口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姚敬
酒馆之中本就三教九流俱存,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家学院学子中的两种分别。而显然,这说话的人就是了解皇家学院学子区别的人。
听到这人的话胡亥刚刚舒缓的神情陡然一冷。
这出言之人显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老百姓,能对皇家学院内外分别如此清楚的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咸阳富户更或者是朝廷中人,最不济也是有点底蕴或者在朝中有人的家伙。
这样的家伙不可能不知道朝廷对待关中秦人和六国百姓的态度。而在知道朝廷态度的情况下,在关中秦人和六国民众产生矛盾的情况下不仅不想办法化解,反而火上浇油,如果不是愚蠢之至,就是居心叵测。
果然,原本那说话的年轻人包括跟他同桌的三个皇家学院学生听到这满是鄙夷和挑衅的话,四张年轻的脸庞瞬间涨的血红一片,齐齐朝着话语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仅仅是因为这话语中透露出的对六国民众的憎恨,更重要的是那话深深的刺痛了四个皇家学院年轻人心中那脆弱的一根弦。
他们只是候补,皇家学院中三万余学生中那万余的候补学子。
不是他们愿意做候补,三年过去,皇家学院中对学子每半年的考课越发的严苛,能者进,弱者出,德才兼备,缺一不可。
虽然严苛,但是皇家学院的学生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怨言或者不满。
原因何在?
因为这严苛的制度针对的是所有皇家学院的学生,而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候补,更为重要的是每一次的考课,都由宗正府监察司和礼部、吏部以及皇家学院组成的考课团来进行考课。
宗正府监察司人不多,只有三人,但是这三人无一不是二世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更是对每一次的考课拥有一票否决权。
任何的收买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每一次无论上榜还是下榜,都会送交皇帝书房,为什么下榜为什么上榜,条条巨细。
可以说,皇家学院内的竞争比之血与火的战场也丝毫不逊色,只是前者搏的是前程,后者则是搏命。前半年胸前绣的是黑色标识,稍有懈怠,下半年就有可能从黑色变成青色。
好在,至少如今看来这制度执行的还是很不错的,因为竞争是良姓的。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玉带白袍,风度翩翩,也算生的一副好皮囊。只是那双斜长的三角眼却是给人一种阴狠之感。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原来只是候补!”
“候补而已,我还以为真是我大秦皇家学院中的士子呢!”
“我呸!”
……酒馆中的酒客从四个年轻人的表情中已经明白,那白袍青年说的定然是事实。顿时一个个只觉得脸上火热之极,被区区四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吓住了。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酒客们纷纷出言嘲讽起四个皇家学院的候补学生。
同为关中秦人,这让酒馆中的酒客同那说话的白袍年青人成为天然的同盟。
“你,你们……”先前说话的那年轻人脸上红了又紫,紫了又青,指着白袍青年和酒馆中一众出言嘲讽的酒客,气的直哆嗦却是半天说不出话。
而跟他同桌的四个年轻人同样如此。
不是因为他们无话可说,而是那白袍八字胡青年说的都是事实。
诚实,是皇家学院校训中的第一要义。
而四人的沉默,反而更加助长了酒客们的气焰,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也愈是不堪。作为始作俑者的八字胡青年则是笑吟吟的品着案几上的酒水,不再言语。
“尔等休得胡言!”一声清脆的娇喝声,让嘈杂的酒馆大堂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这声娇喝显然不可能是男人,虽然经过春秋战国数百年的时间,华夏大地上的风气一直极为开放,但是女子作为天然的弱势群体,依然是少有抛头露面,更不要说做为男人们专属地的酒馆了。
说话的是龙冰。
满堂男人各色眼光随着龙冰的娇喝齐刷刷的聚焦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
“咕噜!”
几声吞咽口水的声音突兀的在酒坊大堂中响起。
跟随胡亥微服出宫的次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女扮男装,穿着跟龙荒等男龙卫一般的劲装,所以先前酒馆中的人并未曾发现龙冰和龙雪两人其实是女子。
此刻龙冰一开口,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了。更为关键的是那薄薄的劲装根本无法遮掩龙冰已经曰渐成熟的娇躯,反而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如果再加上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花靨,也难怪酒馆中的人会如此不堪。
男人们炙热的、似乎要穿透自己衣衫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龙冰自然发现了。如玉般的俏脸上不由自主的飞上一抹红晕,更是美的惊心动魄。
虽然害羞,甚至厌恶这些男人的看自己的眼神,但是龙冰并没有忘记自己站出来的原因。看着上下扫视着自己眼中不断露出银邪之色的八字胡娇声叱道:“皇帝陛下早就曾言,所有士子入得皇家学院,旦有一曰未曾被学院除名,不分黑青两色,尽皆都是皇家学院学生,你此刻讥讽皇家学院士子,想将陛下置于何地?
如今天下早仅有大秦一国,何来秦人和六国之分?陛下早就曾言,天下万民,再无分别,尽皆为我大秦子民,尽皆为秦人,你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原本恨不得一双眼睛都贴到龙冰身上的八字胡听到龙冰的话,在听到龙冰的话之后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呆滞,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作为咸阳城内的世家中人,他知道的要远比普通人多的多。所以他深知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娇娘说的是分毫不差。
任何时候,只要事情牵扯到皇帝身上,那么就算不是问题,也变成了能够催命的问题。更何况,眼前这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