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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慧心性虽然娇野,但亦知此刻身处龙潭虎穴,若曹操翻脸,她和师父爷爷等人,必定难逃劫数,她因此不敢再作声了。
曹操占了上风,心中不由大乐,他目注管辂道:“管先生!
那祈寿大法可以施为了吧。”
管辂无奈,只好缓缓走到老左慈的身边,轻声道:“左老哥,你准备好了么?”
老左慈呵呵一笑,道:“我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曹操一听此言,猛地忆起当年赤壁惨败之辱,他的脸色不由一沉,道:“左慈!只要你有助于孤,孤已答应赦免你的死罪,你又弄什么玄虚?欠甚东风。”
老左慈笑道:“我这东风,便是一柄木剑,及四位护法而已,只要齐备,自然便可施为了。”
曹操一听,嘿嘿笑道:“区区一柄木剑,四位护法,孤以一国之力,岂难办到!来人,替他捧一柄木剑出来,再任你挑选四位护法可也。”
不一会,侍者果然便捧出一柄檀木剑,交到老左慈的手中,老左慈把诸葛慈、诸葛钧、笑猴儿三人,召到他三面,成一“品”字形站立。又请管辂站到他的身傍,位于“品”字形的中央。
老左慈手执檀木剑,肃然而立,倒也似模似样,一副施法的模样,但他心中却暗暗叫苦,忍不住以腹音向管辂传话道:“喂!管老弟!…你这不是将我老左慈往火坑里推么?
管辂亦以腹音回左慈道:“左老哥,我如何推你上火坑?……不是已说好的么?”
老左慈微叹口气,道:“虽然此乃脱困之法,但你亦知我并不精于这可怕的运命之道,我只能从中助你一臂之力。若大功告成,则彼此皆大欢喜,只便宜了这老奸曹操!若不成事,却又大大折损了你这神相管辂、我这仙灵老人左慈的名头!…如此这般,岂非两者皆得不偿失么?
管辂道:“左老哥,我苦不施此法脱困,你老哥虽可以你的尸解大法脱身,但你的徒弟孙女二人,只怕要变作尸身横行了,其中的得失,左老哥你还须仔细衡量。”
老左慈一听,也不必细想,便无奈的哈哈一笑道:“是!
是!为我这宝贝徒弟孙女生命保存,说不得只好让曹操占大便宜也!…管老弟,但请吩咐,我须如何助你施为吧。
管辂微一点头,再以腹音传话道:“左老哥!我已知曹操的时辰八字,当可据此而令他的元神出窍。但我功力未达此境界,须左老哥你助我一臂之力。”
左慈亦点点头,回道:“管老弟须我如何助你?”
管辂道:“待会我放出曹操时辰八字。”黄色纸符,忽地凌空而起,又无风自动,犹如无线风筝似的,冉冉向宫外飞去。
老左慈见状,亦不敢犹豫,当即施展他的大挪移神通,将真气贯于指中,猛地向曹操的胸前射去!…曹操但感心胸一阵发涨,随即又感神习跃跃而动,他眼前一黑,不由便伏在案上,呼呼入睡。他的心神却十分清醒,但感身不由己,已凌空而起,紧随前面飞舞的黄色纸符,向一座白雾茫茫的山峰飞去……司马懿在曹操身傍侍候,见他忽然伏案而睡,而且呼呼有声,睡得十分香甜,心中不由又惊又奇,不知其中有甚玄虚?但又决计不敢打扰曹操的好梦,因为他深知曹操的脾性十分多疑,甚至在梦中亦会下令杀人,被杀之人,到人头落地亦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因此司马懿只好站立一旁,小心戒备。
此时,管辂和左慈二人,亦各自默运玄功,将自身的元神导出窍外,紧紧跟随曹操的元神而去,管辂的功力,仅能催激纸符飞射,而左慈却须以莫大神通,驾御曹操的元神,相较之下,左慈的功力比之管辂,显然又胜出一筹。也难怪管辂的祈寿大法,非要左慈相助才可施为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飞越了多少个山峰,曹操但感自己随前面的黄符,降落于一座有七色彩云弥漫的山峰。
山巅之上,一棵七彩树下,正有二人坐着对弈。一人身穿白袍,向南而坐;一人身穿红袍,向北而踞,白袍者样貌诡异恐怖,红袍者样貌却十分俊美。
曹操在后面甚感怪异,也不知是进是退,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曹操耳际,忽地传人一缕尖音,道:“曹瞒!你时后有酒有肉,快捧将上前,向弈棋二老进奉。”
曹操扭头一看,只见地上果然有一盘酒肉,酒以一精致小壶盛装,仅得二只小杯;肉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装在碟上。
也不知有多少数目。
他的心神此时恍恍惚惚,似乎忘了自己尊贵的魏王身分地位,回到被人呼作“曹瞒”乳名的孩童时代。他也不感为难,俯身拜起酒盘,便向树下弈棋的二老走去,他走到二老身后,拿着酒盘,一言不发,不知如何是好。
穿红袍、白袍弈棋二老,下棋十分着迷,每走一步,均苦苦思索,但见一时红袍者占优,白袍者处于劣势;一时白袍者忽出妙着,占了先机,红袍者急得长呼短叹。
俩老又对弈了一会,穿红袍老者忽然伸手向后一招。曹操见状,即倒了一杯酒,递到红袍老者的手中。红袍老者也不回头,将手中的杯酒一口饮了;又伸手接过一小片肉,仍进口中,嚼得津津有味,加赞:“好酒、好肉。”
那穿白袍老者见状,引得口涎直流,终于他也按奈不住,伸手向后一招。曹操也同样与他斟酒、献肉。白袍老者饮酒吃肉,亦乐得哈哈而笑。
弈棋两老者,接连伸手向后,接饮了数杯酒,连吃了数片肉。但却默不作声,连半句谢话也没有,甚至根本不知曹操在身后苦苦侍候。
在俩老者的眼中,天地乾坤,仿佛只剩下树下一盘棋,以及在四周飘浮的七色云彩。
曹操也不知两老者到底饮了多少杯酒,吃了多少片肉,他但知自己斟酒递肉,已累得有点手软,奇怪的是,精致小酒壶中的酒,斟多少便有多少,永无穷尽;碟里的肉片,吃多少有多少,永远也吃不完。
虽然心中奇怪,但曹操却渐感气愤,心道:这红袍、白袍老者,好大的架子!我斟酒递肉累得手发软,他二人却大模大样安乐享用!…连客气话也不说一句,更休提请我坐下饮酒吃肉了!但我到底在何处?我到底是谁?……曹操越来越感气愤,忍不住便要狠狠的发作。
就在此时,忽听那穿红袍的老者大笑道:“我乃南斗,主人生寿,世人为表谢意,往往上酒肉敬赠,我饮之无碍。但北斗老兄却主人死丧,世人对你恨之入骨,绝无酒肉敬奉,你也绝不会收受,以免收人好处,延误了世人应死之期。你怎的随我大饮大嚼酒肉呢?”
穿白袍的丑陋老者一听,不由吃惊道:“哎呀不好!我下棋着迷,受你诱惑,吃了世人的酒肉,收受了世人的好处,若不还礼,于理不合,必遭天谴!这……这如何是好?”穿白袍的丑陋老者,原来是主人死丧的北斗使者。
红袍南斗老人呵呵笑道:“受人酒肉,替人消灾,天公地道。你已收受世人给你的好处,自然便该向他酬谢一二埃”白袍北斗使者为难道:“但此人姓曹名阿瞒,于我的生死册中,死期已届,我又如何酬谢于他?”
红袍南头老人道:“我亦知他年寿仅得六十三岁,今己届满。但你我既已误受其酒肉,须有所报,以还其酒肉吧。”
白袍北斗使者一听,不由大惊道:“此乃人间酒肉,有形真实,我等玄虚之身,一经人口,便化无形之物,如何可以还他酒肉?”
红袍南斗老人笑道:“我等既乃玄虚之身,自然还其玄虚之物。我等便还其二年寿数吧。”
白袍北斗使者无奈道:“看来亦唯有此办法啦!但为什要还他二年生数?”
红袍南斗老人道:“你我共计饮了他二十四杯酒,吃了二十四片肉;一杯酒主其寿数一月中之黑夜,一片肉主其寿数一月中之白天,二十四杯酒、二十四片肉,恰好是二十四月之白天黑夜,那忌非恰好两年之寿数么?”
白袍北斗使者无奈道:“南斗老兄所言甚是、我等便在其寿数六十三中,将‘三’加二划,改成‘五’吧。”
红袍、白袍俩老者,经一番商议,果然有所行动,各自在身边摸出一本册子,红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红册,白袍老者摸出的是一本白册。两老者又各自掀开,各执红笔、白笔,便要更改。
此时曹操见状,才知此乃祈寿大法,他不由一阵悔恨,心道:“早知如此,一杯酒、一片肉主人寿数一个月,我便拼命进献,让他们大吃大喝、多饮多嚼,令我之寿数大大延长!
但此时后悔已太迟了,曹操心中,不由老大不服,忍不住大叫道:“不公平!我不服气。”
红袍、白袍两老者一听,不由手中红笔、白笔一顿,虚悬于空,厉声道:“如何不公?不服什么?”
曹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