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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体贴的问女生,是想直接坐缆车回去,还是自己走下去。唐牧荑是真的不想再爬下去,她现在一看见阶梯,腿都在抖。
但是赵子怡说:“既然一步步走上来,就应该一步步走下去。”钱笑笑骂她:“我只好舍命陪君子。”
见大家又看着自己,唐牧荑强压苦笑,一脸云淡风轻:“我自然是怎么上来,怎么下去。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庄亁就一脸虔诚看着她:“阿姐,果然女中豪杰。”
唐牧荑掩面笑道:“哪里哪里。”心中却骂女你妹的豪杰啊。天知道她都快哭出来了,让她重温高中的军训,她都愿意。
唐牧荑眼神飘忽,对上唐世慈看过来的视线。少年冷冷看她;不留情面,说:“你要是不能爬,就坐缆车下去,不要拖大家的后腿。到时候爬了一半,可是哭着都没人帮你。大家都很累,没有人会帮你。”
庄亁听到皱起了眉头:“阿慈,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其余几人觉得奇怪,显然没想到唐世慈说话这般难听,哪怕平时冷漠非常,却也从不为难他人,总不会给他人下不了台阶。
唐世慈恍若未听,直直逼视唐牧荑:“我说的都是实话。”
唐牧荑抬手,摸了摸脖子,弯起眉眼:“我明白的。累了我会自己歇一下,你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安全就好。”
直到真正站在陡峭山崖边,唐牧荑才知道什么是用生命在倔强。
唐世慈说的,她固然都明白,如果唐世慈没有这么冷言冷语,或是换了其他任何人说,她都会放弃爬下去,而是选择更轻松的方式下山。
但是很可惜,说的那个人偏偏是唐世慈,她没有办法承受,自己在他心中是软弱不堪的样子。就如同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承受,那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唐牧荑站在几近与地平线垂直的悬崖边,看着庄亁他们陆陆续续的下去。有两条路,一条是有铁链护栏的阶梯,另一条是白色扶梯的阶梯。
唐牧荑转头问路人,哪条路好走一点。路人说,还是选有铁链的那一条吧,手中有东西抓着,心里踏实。她笑笑应道也是。
下去的时候,唐牧荑是倒着下的,面对山体,双手抓住铁链。开始时还下的很快,四个多小时后,她几乎是走一阶停一下。在她之后下山的人,都渐渐向她靠来。
唐牧荑膝盖内侧的腿筋酸麻,连脚趾都是痛的,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太阳太热,浑身都像浴水而出,手心的汗水侵湿翻卷出来的皮肉,更是疼痛异常。
唐牧荑俯身望下去,唐世慈就在她脚下,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上面靠近她的人,见她面色苍白却满头大汗,叫她:“小妹妹,你把包给我,我帮你拿。”
唐牧荑抬头望去,是个成年男子,约摸二十五六的样子。眉目俊朗,挺鼻薄唇,此时正看着她,微微弯下身躯,将手递过来。
唐牧荑感激地回绝他:“谢谢,我可以的。”
男人并没有放弃,弯起好看的眉眼笑着:“给我吧,我有个弟弟,和你一样的倔强。明明累到不行,还要死撑。”
唐牧荑此刻太过于无助,怕给人添麻烦,却又希冀有人帮忙,刚想将背包放下,却又想起唐世慈的话:“大家都很累,没人会帮你。”她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也累。”
男人好像更加开心,没有再多说什么。
距离山脚下,只剩两三个台阶时,唐牧荑脑中一片空白,掌心湿滑,双手一脱直直向后摔去。后脑袋撞击土地,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她终于脱力般的躺在地上。
闭眼前看见男子跳下来向她扑来的身影,和唐世慈皱着眉头,一脸恼怒的神情。唐牧荑笑了笑,刺儿,我真的尽力了。
唐牧荑以为到了家,身下没有土地坚硬的质感,只觉周身一片柔软。有人拍着她的脸,唐牧荑不耐地翻了个身,然后有人用力地掐了一把她的脸。
唐牧荑吃痛醒来,眼前是唐世慈面色难看的脸,不用说肯定是他掐的。而刚才那个向她要包的男人,正环抱着她。
唐牧荑不好意思坐起:“谢谢你,我刚才手滑没有抓牢。”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顶:“我姓卫,你可以叫我卫大哥。你叫什么?”
唐牧荑听他说道卫大哥,心中抽搐,你以为是华山论剑啊。可是毕竟对方这么客气,她省去卫大哥三个字开口道:“我姓唐。”
男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用这么戒备,我把你当做妹妹一样。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说着站了起来,调侃,“刚才,你的小男朋友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看我还是快走吧。”
唐牧荑连忙摆手否认:“我不认识他。”
唐世慈闻言面色一片青灰,象牙色肌肤包裹的额头几乎爆出青筋。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古灵精怪。”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回市区的时候,唐牧荑坚决不坐唐世慈腿上。她觉得一路过来身心俱损,要是再这样下去,必定劳心劳神。可是大家看她的眼神,明显折射出一种不懂事的含义。
唐牧荑厚着脸皮只当没有看见,于是后座并排坐了四人。相互交错着,钱笑笑依然坐在赵子怡腿上。
唐牧荑靠着车门坐,就搁了一小半的屁股,还要忍受着唐世慈鄙夷的视线和羞辱的言语:“姐,你的屁股真大。”唐牧荑咽下愤怒,几乎是磨着牙说:“你的也不差。”
回去的时候依然遇见堵车,唐牧荑几乎把屁股坐麻,才终于到了家。
回家的时候唐泽孺正在吃饭,见他们回来没有出声。
唐牧荑走过去,坐下来叫他:“爸爸。”
唐泽孺没有应她,只是转过头面色不愉看着她:“谁准你去爬山的,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唐牧荑第一次听到唐泽孺骂她,她看见男人淡栗色的瞳孔都是戾气,嘴唇紧抿,墨染似的眉皱起,眉间生硬,显然他也是很少发怒的样子。
唐牧荑害怕他骂她,低眉顺眼低下头:“爸爸。”
唐泽孺心软抬起她的头,摸着唐牧荑的耳朵:“丫头,下次不许再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我以为你们只是出去玩,后来知道你们去爬山,我连电话都没敢打给你。我怕我会忍不住骂你,又怕你会分心。答应爸爸,下次不许。”
唐牧荑见唐泽孺语气柔软,眉间依然一片狠戾,连忙摇头应:“不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得到了安心的答案,唐泽孺眉目间紧皱松懈下来,整个人又仿佛温润如玉。他转过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唐世慈,看了他一眼说道:“以后有事别牵连你姐,想做什么自己去做。自己也注意分寸,不要让你妈担心。”
唐世慈面色冷然,眉目低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唐牧荑听他说得难听,争辩道:“爸爸,这次是我自作主张要去的,你别怪世慈。”
唐泽孺转过头看她,拉起她的手,只觉指尖所触一片粗糙。唐牧荑惊觉地抽出手,唐泽孺又沉下脸看她:“伸出来给我看。”
唐牧荑无奈地伸出手,掌根处的皮肉血糊一片,皮肉翻卷,看上去好不凄惨。
唐泽孺只觉眉心跳动,胸中怒火升腾:“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女孩子的手怎么这样不爱惜,谁准你伤到的。”
唐牧荑只觉今天的唐泽孺愈加莫名其妙,却还是乖巧地说:“爸爸,我不小心磕到的,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小心。”
唐泽孺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让他们忙自己的,早早休息吧。唐牧荑和唐世慈转身上楼,唐牧荑站在楼梯口只听见唐泽孺低低传来的声音,好像是什么我都舍不得伤到。
半夜里,唐牧荑睡得迷迷糊糊,只觉有什么在触自己的眉眼。片刻后掌心也是一片温暖,有软热濡湿的触感,好似有人在轻吻痛处。
床微微向一侧陷下去,有重物坐下来的感觉,然后有东西在背后环绕上来,是温暖的怀抱,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颈侧,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微微挣了下,有人在她背后轻声说:“别闹。”
唐牧荑惊醒过来,不敢回头去看,呼吸有些乱。后头那人听她呼吸没了规律,知道她醒来,松开了手,坐起来。
两人许久都不说话,唐牧荑窘迫地开口:“怎么了?”她明明应该指责少年这个时候来她卧室干嘛。
等了好长时间都没听见少年的回话,只听见门轻轻瞌上的声音,他走了,这个胆小鬼。
第二天唐牧荑黑着眼圈下楼,她心虚了好久,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现在才七点多,为了好好表现,她早早起了。
唐泽孺和唐世慈坐在餐桌边用早饭。见唐牧荑这么早起,都诧异看着她。唐牧荑抓了抓头发:“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早饭了。”
唐泽孺眉眼微微笑开,放下手中的汤勺,拉她坐下:“叶娘,帮丫头准备早饭。”
叶娘从厨房中端着碗粥走出来,笑着打趣:“小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