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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可爱的偷袭多多益善我也很乐意接受哦,虽说本来还期待会更大胆一点~”
以为睡着了的人突然开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小动作也连带被抓到,想落荒而逃……
心动不如行动,却不想身子一侧原本只是倚在肩上的身躯直接伏到身上来了。
“呜哇!”
“哇!”
“……”
“……”双方同时沉默之后就只有欧阳御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而且笑得很夸张,子夜能从手上直接传来身体颤动的幅度明白到他笑得有多厉害,“我说你啊,就算知道你不喜欢被看到害羞的脸,也不用把我压倒吧?”
“啊……”居然直接把他按到了膝盖上,子夜暗自咒骂了自己的冲动,然而都这样了,在脸降温之前不能让他起来吧!
“反正要躺比起膝盖还是大腿比较舒服。”感觉到背上不算重的重量,他可以想象到子夜双手压在他背上,将通红的脸颊垫在上头无声禁止他起身的情景,不由得佻皮地加以戏弄。
恼羞成怒地施以拍背惩罚后,子夜一声不吭地继续趴在欧阳御清背上。
总算又安静下来的欧阳御清在陪着子夜等待脸蛋降温的时候不期然想起,学生会宣传部小苗曾经说过:家里的猫总是对人爱理不理,还动不动就亮爪,却会在你不留意的时候悄悄靠近并且蹭着脑袋撒娇,又会在你注意到的时候甩你一尾巴,真是一模一样。
“学长。”
“嗯?”要起来了吗?真有点不舍得啊~
“学长还有半年就要考大学了……”
“上学见不到面你会寂寞吗?”
“谁会!”
“我会啊。”
“……”面对直截了当的正面回应反而让子夜脸上本应褪下去的热度又开始重新升温,不过要是欧阳御清从这里毕业了,现在觉得很平常的吵吵闹闹的校园日常大概会变得有些无聊吧……
“又没人要跟你谈那个……”子夜的气势因为欧阳御清的磊磊大方一落千丈,“我只是有点好奇学长报了什么志愿?”
“……”欧阳御清诡异地沉默下去。
“不、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只是问问。”果然是不该问吗?
“不是那样,”突然翻过身,欧阳御清直勾勾地盯着来不及反应的子夜,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之前还担心要多久你才会开始对我的事感兴趣,虽然这么快就实现吓了一跳,不过我很高兴就是了。”
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沉稳的声音里头带着温柔和宠溺:“只要你想知道,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在子夜动容的刹那他收回了手笑嘻嘻地回答:“怎么想还是跟商业有关,管理学吧管理学~”
“是、是喔。”果然不是音乐相关哪……意料之中,可是无来由的就是有种压抑的感觉。
“摆着一副奇怪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没事,只是在想,学长真的是因为喜欢才选管理学的吗?”
看她问出口时认真而略显犹豫的神情,欧阳御清明白了她顾忌的是自己过去的创伤。
“跟我来!”从地上坐起,欧阳御清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
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是考完试几乎等于放假,没有要紧事谁都不会到学校来。
“学长你哪来的钥匙?”子夜怀疑地看着欧阳御清熟门熟路地摸出钥匙打开音乐室的门。
“上次借了还没还而已。”钥匙在空中抛了一圈又落回手里,他回头轻佻地冲她抛了个媚眼。
不大的音乐室里回荡着雅美轻柔的旋律,使人倘漾其中,虽然心怀疑惑,子夜自知不该打断这场演出,于是在边上默默欣赏,视线和心都为之深深吸引着。
不慌不忙地收尾,欧阳御清阖上钢琴上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呼~好久没试过弹得这么顺了。”
招手拉过不明所以的子夜,他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那次之后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碰过钢琴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管怎么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才知道,是我自己一直在抗拒它。”
“可是现在不了,所以说不是为了逃避才选的志愿,我也是认真考虑过的。话说啊~要是单纯为了逃避,我根本不可能选管理学,那也是跟爸妈相关的学科不是吗?”
“……”也对,欧阳御清逃避的不仅仅是音乐相关的东西,而是和他父母有所联系的所有东西,他的父亲似乎在商界相当有名,会选择商业有关的管理学,应该是他自己的决定没错吧?子夜脸上的犹疑之色总算是淡下去了。
“呐,那是什么?”子夜还在自己的思绪中浮沉,欧阳御清突然开口。
“什么?”顺着他视线方向低头,原来是因为校服的口袋太浅,小盒子的一角露了出来,子夜只好直接将它取出,打开之后里头是一枚小小的耳环。
“诶?”顺手撩起覆在耳朵上的软发,欧阳御清偏了偏头不解,“你要打耳洞吗?不是说怕痛?”
“不是我的,住院时在床上捡到的。”
“谁的?”他好奇地凑过头来。
“八卦!”这回轮到她狠狠地朝欧阳御清额上一弹,然而欧阳御清注意到的是子夜并没有回说不知道。
“不拿去还吗?”
“吓?”
虽然连想象都觉得痛苦,只是如果这次你没有平安醒来,留下的遗憾那么多你不会后悔吗?让你绝对放心不下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记挂着的人和事有我就够了。
在那句话的影响下子夜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离开一段时间的这个地方一如记忆中的印象,既熟悉又陌生,小甲在电话里告诉她这个时候只有夏珊珊在里头。
站在门口她盯着门铃许久仍是下不了决心,手几不可见地颤抖着,举起数次又放下,多年建立起的隔阂果然不是一时半会的心血来潮就能翻越的,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却是受伤昏迷前夏珊珊焦急惊叫的表情,原来夏珊珊也会因为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那是什么时候啊,居然还有闲心留意别的事情……她不由得苦笑,如果,如果就像欧阳御清说的那样,一刀刺下来说掰掰了……
心忽地揪紧,有些长久以来的错误和互相折磨是该结束的时候了,枷锁不摘除不行!犹疑不决的手终于摁了下去。
事先接到了小甲回来的电话,夏珊珊不疑有他听到门铃就直接拉开了门,犹带病容的女孩似乎也对此感到措手不及,看那表情,她以为夏子夜下一秒就会逃走,又或者是她会先一步关门落荒而逃,然而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们依旧站在那里只是彼此凝视。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夏珊珊的脸上毫无表情,接近虚无。
“学长说,夏家姐妹……都是胆小鬼……真是的,完全反驳不了。”已经下定决心开了口的少女无奈地轻笑,哀伤而温柔地看着她,再一次清晰坚决地对她说,“一直以来,都对不起……”
胆小鬼……
心脏仿佛挨了重重的一击,滚烫的泪水像积聚了许久般突然打落,夏珊珊用力地捂住了唇,不让难以压抑的啜泣声轻易泻出。
仿佛一直压在身上深沉的重量一下被抽走,身子却突感乏力,不停抖动着蹲了下去。
“珊珊,怎么不吃胡萝卜呢?妈妈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不是吗?”
“……”
“真乖,妈妈果然没有记错。”
“珊珊,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往常的成绩有这么差吗?妈妈告诉你,无论如何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比那个外面生的差知道吗?”
“珊珊怎么老往外跑呢?我记得你很喜欢坐着看书不是吗?”
“珊珊……”
每一次她叫着自己的名字,自豪地向外人称赞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优点。好害怕,好害怕如果自己做错了什么,秘密就会被揭开,她是不是,又会变成一个人?
好害怕,害怕每一次听见、看见“外面生的孩子”被斥责嘲讽的时候,身体里痛得不断抽搐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是不是会被谁听见?
好害怕,假如面具打碎,互换的角色被发现,她是不是,会从灯火明亮的舞台上摔下,必须再次躲回阳光照不见的角落默默哭泣?
好害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即便早已抛弃了自我,却仍然无法完美地扮演那个人的角色,挣扎着看自己一天天变得更加丑陋而无能为力。
犹豫再三,女孩上前了一步,蹲下,伸出的手搭上了她颤抖的肩膀,稍感讶异地发现,手下的肩膀居然是如此的单薄,颤抖的身子居然是如此纤细。
夏珊珊抬起眼,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一道道白墙壁中,一缕缕苍白身影中,面前的女孩黑亮的眼睛如同太阳温柔,伸出的手依旧纤细脆弱而又坚定温暖——
“对不起。”
呜咽了一声,她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拥抱,第一次如此靠近彼此,被搂住的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