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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沙发上,杨筱晓柔顺地依靠在那个倚靠了二十多年的熟悉胸膛上,在心底席卷而过的风暴还未消散,尽管掀起这场风暴的人已经离开一个多小时了。
“祈……小清已经长大了。”
“嗯,我知道。”
“我们的孩子很坚强……很勇敢?”
“……不清楚。”环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丈夫的回答让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是的,他们不清楚。
多少年了,他们没有勇气正视这个亏欠了许多的儿子多少年了?
看着性格行径与从前截然相反的儿子,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时大意疏忽所造成的“恶果”,很愧疚,难过,更多的却是害怕和畏惧。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恐怕会给这个曾经崩溃过一次的儿子带来更大的伤害,想要亲近他,像小时候一样抱抱他,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回避着,怯懦着。
儿子曾经的乖巧,后来的任性,即使是身为母亲的她内心深处也认为是因为父母的不尽责,才使得孩子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不过就算再差也是自己的孩子,出于内疚也好责任也好,他们总会负起这个责任,一直是这么以为啊……她和祈的儿子,已经被他们逼得一塌涂地不能再振作起来了……
“真是的,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呢……”她苦笑不已。
原来歉疚也是能蒙蔽人的眼睛的,他们只看到了小清不像以前一样乖巧听话,便断言幼芽已经凋谢,在他们黯然转身的时候,它却在他们看不见的背后继续成长,长成了足以鼎立天地的巨木吗?
“我们居然把孩子丢下让他一个人成长了吗?”
“晓,接下来的所有日子,还足够我们仔细地看清楚儿子勇敢地一个人长大后的模样。”将安慰的吻印上了妻子的额头,欧阳祈轻声说着。
这个吻里夹杂了太多的复杂的情思,是遗憾,是安慰,也是欣慰和骄傲。
“那孩子了解小清居然更甚于我们,真让人不甘心……不过,”轻轻慨叹,杨筱晓蓦地又仰起头调皮地眨动双眼,“她应该不知道小清还有偷听的习惯吧?”
“儿子的声誉还是由我们来保护吧~说起来我还以为没戏了呢,虽然说是硬逼着带了礼物……”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个袋子,是欧阳御清离开之前留下的。
杨筱晓一皱眉,孩子气地揪住了丈夫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下高兴了吧?儿子送的生日礼物耶!我都还没有收过!”
严肃的情人依然波澜不惊,瞪了半晌她无趣地又趴了回去:“算了,还有机会的吧……”
因为他这一辈子都会是他们的儿子,不是吗?
虽然回家的路其实并不远,子夜却觉得这时间实在是太久了点,甚至到了难熬的程度,最主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某人一反常态的安分叫人难以适应。
低着头沿着地上的线走,子夜不着痕迹地偷偷看向一旁“安分”的危险分子。
半包裹在昏黄灯光里头的人虽然不发一言,慑人的严肃氛围却自动地散发开去。
撇了撇嘴,她低着头继续盯着地上的线看,一步步踩着讨厌的某人的黑影往家的方向走去。
“喂,你……”
突然被打破的沉默反而较之前更加让人窒息。
“会希望我再次接触乐器吗?”
“我吗?”
“因为我是老妈的儿子啊,音乐的天分大概也还是有一点吧,就这么放弃很过分吧?”
“过分?对谁?欧阳御清居然这么看重其他人的想法,这可不像你。”想必这也是旁人j□j裸的妒忌罢了,对着还是年幼的孩子说着这样的话,那一定是非常难看的狰狞嘴脸。
“才能的本身是不可多得的馈赠,不去使用或许显得可惜却不是罪过,可是,如果把它看做是责任或者负担的话,不就违背了礼物的本意了吗?即便你有天分,也没有义务要为了别人展现,我是这么认为的。”她感觉到传来的沉重视线却仍然低着脑袋,如果对上了那双眼睛,她可能就没有办法用比较轻松的腔调来回答了。
“为了别人去勉强自己就太笨了,我只很清楚刻意去逃避某件事情反而会使自己更加难过不是吗?将礼物践踏到这种地步的话,欧阳御清你也太嚣张了吧!”
“嚣张?”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这姑且算是在安慰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不可置信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需要安慰?只是好奇,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成为尚高学生会历史上最恶名昭彰的副会长的啊?不就是因为你没心没肺专耍赖,个人利益凌驾集体利益之上吗?别人要说什么做什么我就没见你什么时候在意过。”
“我确定你没有安慰我的意思了~”戏谑的语气,他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
“那当然……”抿唇,她配合着沉默: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过于执着可能会带来的痛苦,不害怕吗?难道你真的不害怕如果喜欢上了错的人,你要怎么办才好,万劫不复了怎么办才好,欧阳御清?
即便你真的可以这么勇敢这么坚强,问题是我不行,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我绝对就会内疚到不行了啊!
“如果你开解自己能像开解别人一样拿手就好了……”
前方似有若无的叹息又是那般沉重得叫她无法反驳。
“不要弄我啦!还差一点点就过关了,管你什么事一边晾着去!”飞快地按动着手上的游戏机,眼看着快要过关却遭到不明人士的打扰羽竹气恼万分,头也不抬便叱喝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看在他肯乖乖收手的份上,羽竹满意地决定不追究,再次全神贯注在游戏机上,眼看着卡了好几天的游戏就快要过关了,BOSS的血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送上一发必杀技就完美通关了,突然,眼前一黑!
拼命地眨了眨眼,才发现居然是一只上帝之手挡住了游戏机屏幕,再眨,上帝之手施施然地离开了,GAME OVER的红色大字结束了她拼杀多天的辛勤劳动。
头脑一晕,她差点没背过气去,一口气缓过来就是溜嘴的三字真经,怒气直冲“上帝”而去,心疼哪,打了这么久还没存档呢!
三字真言骂了又骂火焰山里的火是一点都没有被扑灭,反而是愈来愈烈了,最后,伴着一声怒吼——“上官羽焰我杀了你!”
怒骂声嘎然而止,却不是因为指定目标已被秒杀。
保持着一脚跪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两只手狰狞地僵硬在半空的状态,投下悲壮宣言之后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一切只因为某个在这样的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出现的家伙。
“死丫头你不要告诉我说穿着这样一身跑这边来就是特意为了来给我搅局的?”挑眉瞪看穿着一身尚高校服却光明正大地跑进协中来的死党,莫羽竹抬手往她额上就是一记狠敲。
“喂!会痛欸!”夏子夜不满地回瞪。
“少废话,你是来干嘛的?”
“……”
“喂喂!还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嘴角一抽,“算了,你不说就当没事好了。”眼睛一闭权当是为了那莫名其妙的“GAME OVER”默哀,羽竹踏前一步坐在了操场边的阶梯上,至于上课什么的,讨厌的事情就让上官羽焰那家伙挡着就好。
上课时间的协中,教学楼里老师和学生叫嚣震天,操场反而安静得像个世外桃源。
“竹子,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呢。”
“干嘛突然感慨这个,太早了吧?等你老到牙齿都掉光光的时候再感叹好了。”
“不是啦,我是想说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一点改变都没有。”
“改变?”
“梓琦不是说过:‘莫羽竹就只有一个勉强算得上是优点的优点,那就是想事情都不怎么用脑子,平常人想东西脑袋都拐太多弯反而错过了答案,一根筋的话说不定也会碰上好运气的时候。’她是这样说的吧?”子夜调皮地模仿着梓琦的话和语调,羽竹的脸越发铁青了起来。
“所以说啊,竹子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变,真好呢!”
“……你的意思是我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这是优点哦,优点!”子夜故意强调,“还是梓琦认可的呢!”
“谁要你们的认可啊!”她气炸了。
“那你是想要谁认可啊~”别有深意地笑开了,子夜并肩坐了下去,“喂,问你一个问题。”
轻轻搁在肩上的脸蛋仰起:“竹子,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竹子,你的脸好红。”
“少管闲事!”
“哇!”抬起的头被压了下去,闷闷的声音不折不挠地再度响起,“那就是还喜欢咯,好奇怪,是要怎样才能喜欢一个人这么久啊?”
“哈?”
“就跟我爸妈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就算曾经山盟海誓,就算说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到最后背叛的时候却冷漠决绝得连头也不回,还陷在沼泽中的那一个,只会不断伤害自己伤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