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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上演意外尴尬的爱情:爱恋水彩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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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类型的人。〃
我问她指的是哪一方面?
她说:〃不幸。〃
我沉默无语。〃不幸〃与窗外掠过的安静祥和的冬日景致是多么不协调啊。她或许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时地问我怎么了。我抬起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我希望她安心下来,我并没有因为她所说的事情而感到不安。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精神压抑。她总是常常会犯老毛病,无论我们在交谈着什么话题,她总是能够将问题往一条悲观的、不可归的道路上赶,仿佛那条路才是她必走的路。她时不时无意识地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悲伤状态,她将阵歇性的悲伤当成是她治愈身体以毒攻毒的良药,她深陷其中,欲罢不能。我尝试着将她引出她的心理谜团,有时她也会被我所感染,但实际上给我的感觉却常常是这样的:我拼命地拉起掉进陷阱的她,她却总是在最后的关头松开了我的手,而我不得不重复着同样的挫败过程。
 
  
 第39节:爱恋水彩画(39)
 
所以在后来,我一旦碰上这样的悲观话题,与其对她说些她并没有听进去的话,倒不如选择沉默,让正在进行的话题与突如其来的悲伤自行了断。
她沉重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累了,我将她背起来,她变得很轻。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担忧她在我看不见的背后突然走掉,就像一团空气一样消失掉,留下我空空的手心。
那天,她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曾是她的舞蹈学校。她在进入大学之前一直都在那所舞蹈学校就读,她保留有那时的学生证。在门卫处,一个年轻的保安煞有介事地走出来拦住了我们,他严厉地让她掏出学生证,他登记下了她的学生证号,并不时地抬起眼睛,银荡地注视着趴在我背后的林小惜,然后故作蔑视地说:〃注意点啊,这不是你们的家!〃
我想起林小惜说过这是一所严酷的学校,它带着貌似合理的权威性,幸好她不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
她在我的背上,她的呼吸轻轻地挠动着我的脖颈,带着潮湿与温暖。空气很清新,校园处处都弥漫有植物淡淡的清香,不过,她身上的青枣香味比起植物的天然清香显得更浓些,更能够吸引我。事实上,这样的清香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记忆。
而半年之后,林小惜离开了我,当我再也寻找不到她的身影时,我差点成了从大学到这所舞蹈学校的一个梦游者,门卫处更换了好几个保安,每一次我都耐心地向他解释,我所爱的人在这里,我不会做任何违反纪律的事情。我穿越过每一个教室,抚摸她坐过的每一张桌子,我让手指滑过桌子上的痕迹,我想象她坐在这张桌子前,或静思、或紧张、或心不在焉的表情,我想象她微微张开的若桃瓣般的双唇朗诵着的每一个音节。我恍然地来到操场,坐到双杠上想象下着大雪的天气,她是如何在双杠上压腿、下腰苦练基本功的,她会绷着脸吗?她会咬紧嘴唇吗?她会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一口气吗?我想,我会重新听到她的脚步声,我能准确地在很远的距离外分辨出她的脚步声,我会一如既往地闻到青枣的香味。
那天,在那所舞蹈学校,林小惜告诉我,她从四岁开始就被父母要求进入了这所舞蹈学校,一直到进入大学,她几乎未跟除了她的父亲之外的任何男性真正沟通过什么。她的父母要求她必须也和他们一样成为一个舞蹈家。她说,她就是在这里被一种怪异的生活习惯所奴化,她抗拒父母而又无条件地臣服于他们。她的父母有手段让她臣服、让她慌乱、让她不得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们,请求他们的原谅。而她一样有办法让她的父母跪下来,只是为了求得她一个笑容。他们与她之间从一出生就存在着这样的紧张关系。
 
  
 第40节:爱恋水彩画(40)
 
她的脸、她的嘴唇紧紧地贴着我的背,她喃喃地诉说着。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声音不是来自于她本身,而是来自我身体的某一个不为我所知的深处,好像一个搭配怪异的交响乐团突然奏起了不和谐的混杂之音。
有些人就是这样,共同生活在一个房间,但那个房间早已经挥发出死亡的气息,即使门敞开着,可是谁也出不去,谁也不愿意出去。当折磨别人和享受别人折磨成为一种病态的习惯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我想事情总会有一个根源,我百思不解她的种种怪异行为,比如莫名其妙就会陷入一种灵魂出壳状的沉思,不愿意看到男人的生殖器等等。我坚持认为所有的罪恶都有一个根源,但她没有告诉我,或许她只是羞于说出口,或许她想有所保留。
有些秘密会烂在心里,与身体一起走进坟墓,走进万劫不复的黑暗。她会这样吗?
两个月后,林小惜再一次康复出院。院方的诊断是奉劝林小惜最好永久地离开舞台,离开舞蹈。男人与女人不以为然,他们甚至懒得去了解什么是骨质抗压性变差。他们给医院列举的例子是他们之所以有这么修长的腿,正是因为他们采用了断骨增高术(就是将腿部的骨头人为地折断,利用骨头的可再生性以相隔合适的距离对接,然后达到增高的目的)。他们大半生的舞台生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理直气壮、自以为是地认为人的骨头是可以经得起三番五次的折腾的,是坚不可摧。
他们反复地强调,林小惜应该回到舞台,林小惜属于舞台,林小惜只能与舞蹈不离不弃。而他们正是将林小惜不断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
院方无能为力,事实上他们也觉得无所谓。医院每天都有人在病危,有人在死亡,死亡与伤残的概念在他们的职业观念里,就像扔掉一个从超市带回来的塑料袋一样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护士小姐用忧伤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眼光越过林小惜娇嫩的肩膀,望向草地尽头那个蓝幽幽的湖泊,有飞鸟在水面掠过,溅起慌乱的水珠点点。我不能说些什么,此时,我甚至牵不到林小惜的手,他们将她带走。她不敢回头,哪怕是看我一眼。我不知道她的眼中是否有泪。我知道她脸上手指的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
那是一个有浓雾的黄昏,林小惜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甚至有种错觉: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林小惜!但很快我就安慰自己:不会的,我们还在同一所大学。我们还是会见面的,我们会在一起上自习,我们会在一起打开水,我们会在宿舍楼前的斜坡上相遇,她会对我会心地微笑,我会走上前去拥抱她,她会将脑袋轻轻地靠在我肩膀上,我会一如既往地闻到她青枣的体香。
 
  
 第41节:爱恋水彩画(41)
 
我们会再见的。会的。
2
每当人间发生错误的时候,总是有风吹乱了上帝的头发,蒙蔽了上帝的眼睛,从而使上帝错过了拯救人间一个个错误的机会。
'夏青'
又是一年的初春,天空灰蒙蒙的,天地之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纱。在这样的天气,所有的声音来源都让人捉摸不定,耳朵一时失去了灵敏,只有皮肤才能感觉得到,就像一个透明的身影带着模糊不定的微笑穿过一道幽静的长廊。
我从画室走向宿舍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女人在拦截着从她身边经过的学生,神情看起来像是试图在打听着什么。我从那麻质的亚灰色长裙辨认出那是夏青的身影,我的心情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没有想到她会来,一如我不会想到她会走出那个房间一样。这让我一时无法接受,我感觉自己与这个女人的生命再也难得有这样的不期而遇了。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们习惯了彼此理所当然的存在与依靠。
她看见我走来,她有点不自然地站在了路中央。我走了很久,仿佛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来到了她的身边。多年之后,当我有一次站在马路绿灯亮起的斑马线上时,看见一个患有小儿麻痹症的女孩挪动着不平衡的步伐向我走来,我突然电击般挪动不了半步,我一直等待着她走来,仿佛等待了很久才看到她走到我的身边。我想起了夏青,我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初春,我向夏青走去,命运竟然能够在一个不经意间重叠交织。我一直有一个冲动,我想跑过去拉起那个女孩的手,甚至背起她,让她更顺利地走过那段绿灯亮起的路。我想,我曾在一个梦境里重现过这样的镜头。
我牵过夏青的手,她有点僵硬地将手抽离了我的手心。她低声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大概是一些顾虑我的同学会看见的话。我们已经不能像很多年前那样,她在学校的门口等我放学,提过我的书包,扭正我歪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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