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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陈羽以前跟孙筑一块儿逛妓院的时候可是听他说过,这教坊司里的姑娘并不全是罪官的家眷,毕竟不可能每年都有那么些犯官家的姨太太小姐之类发落到这里来,像今年这么大的政治变动,则更是少见,所以,这教坊司也和其他一般妓院一样,要到民间去买年幼的小女孩回来,从小培养。从这一点上说,这教坊司和普通妓院还真是一模一样。
所以,尽管教坊司里的姑娘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不起那些小菊仙小凤仙一样的花名,而是都叫什么程姑娘、李姑娘的,用来彰显出身的不同,陈羽却不怎么相信。他笑了笑伸出手去,在那叫程姑娘的大腿上轻轻地来回摸着,眼睛却看着那老鸨儿问道:“听说,最近可是发落来不少的官宦小姐,所以,爷特地来尝尝鲜。有那么一个,叫什么来着,据说是
名的大家闺秀,好像是,姓马,对,姓马,叫马什么”
陈羽一边悠然自得的在那程姑娘的大腿上揉来揉去,一边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那程姑娘伸手一把把他的手拨开,乜着眼儿笑道:“马丹枫是吧?我的爷,人家那可是头牌,兵部右侍郎家的小姐呀,兵部右侍郎,那是多大的官儿,多少年遇不见一个呢,何况,人家还是没开苞的清倌人,您倒是真敢想啊!”
“清倌儿?头牌?哈哈,没错,爷傍的就是头牌!”陈羽扫了扫衣裳站起来,双手往身后一背,走过去凑到那老鸨儿的身侧,伸出手来往那鸨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做足了戏码的像是一个好色的嫖客,说道:“我说姐姐,怎么着,给我叫出来吧?得要多少银子你撂个话儿,爷别的没有,银子,跟他妈尿似的,一泡一泡的,撒不完哪!”
那鸨儿一个半喜半嗔的媚眼儿飘过来,一伸手把陈羽的手拨开了,双手抱胸地笑道:“哎呦,我说这位爷呀,您这可让姐姐我为难了不是?姐姐我不想赚钱吗?可人家马小姐虽然是身在贱籍,好歹也曾是一部侍郎家的小姐,哪里能说卖身就卖身呢,这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她要是不愿意,凭你拿多少钱来,也不过就是喝个酒儿,弹弹琴罢了。而且呀,那马小姐这几天身子不大好。不愿意见客,依姐姐看哪,您就担待着点儿,就让咱们程姑娘先伺候着您还不成?”
陈羽闻言撇嘴一笑,“姐姐,你又哄我了不是?据我所知,就马丹枫地那小脾气,你要想制服她。让她乖乖的见客,可还得再等几天吧?我可是听说,那马小姐的脾气,可是刚烈的很哪,怎么着,不用我帮帮忙?爷别的不行。收拾女人,一句话的事儿。”
关宁皱着眉头看着陈羽扮相十足的与那老鸨儿拉来扯去,不由恨恨地想,这个家伙刚才看上去还不是这样呢,怎么这会子一到这肮脏的地方,就变得那么色了,十足地一副坏痞子模样。
她心里虽然也知道,陈羽这是不敢亮出身份,怕御史们弹劾他,所以只能扮作一个普通的嫖客来帮自己赎人。但是她心里就是偏偏的不去碰这些陈羽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只是一个劲儿的把陈羽往坏里寻思:哼。这个坏蛋,一定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看那做派,看那说话,多熟练!
女孩儿乃是世上最最奇怪的动物,尤其那心思,端地是让人无法捉摸,便比如现在,她心里给陈羽打上了一个坏人的标签,那么陈羽做的一切就都是坏蛋所为了。比如说,如果他陈羽是个正人君子。那杏儿、郁巧巧等人怎么会到了他家里?此时她却全然忘了,当初听说陈羽十万两银子把郁巧巧赎走的时候,还赞了一句好气魄呢。
这人哪,什么事儿到了与自己利害攸关的时候,心思就全变了。
这时,那老鸨儿只听陈羽说话,就知道是个老手,一般二般的话根本就应付不过去,当下她见没个推脱处,便往陈羽的小跟班关宁这儿一瞧,见她嘟着嘴儿显是不知道生谁的气呢,便顿时计上心来,笑着说道:“哎呦呦,瞧瞧,瞧瞧,这位哥儿可真叫一个俊哪,难得怎么生得这么美一副模样,还不知道陈少爷该多疼你呢!”
要按说这男扮女装一般是骗不过经验丰富的老鸨儿去的,男人和女人地不同,装扮一下虽然可以隐藏起来绝大多数,但是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儿,就可以把真相透露出来了,而老鸨儿整天做的就是研究人地功夫,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一来这教坊司虽然到处挂着灯笼,屋子里甚是明亮,但到底不如白日,而且,那关宁倒像是扮惯了男子似的,虽然在发狠生气,但是那架势动作却还没有走样儿,就连那最显眼地喉结,都愣是被她巧妙的用衣服领子给遮住了,是以这老鸨儿才没瞧出来自己夸的这俊美公子哥儿竟是一个女孩儿。
但是这句话却把关宁给惹恼了,她是何等的机灵,这话音一听,便明白这老鸨儿竟是把自己当作陈羽的男宠了,她堂堂公主,何曾受过这等侮辱,顿时便瞪大了眼睛,好像是要马上就要发作出来,陈羽一看不对,便忙走过来一步,挡在了老鸨儿和关宁的中间,笑着说道:“这事儿扯不上他,今儿带他来,只是让他见识见识,看看人家是怎么伺候爷的。”
说完了,陈羽还转身笑着拉起关宁的小手来,握在手里轻轻地捏了捏,关宁顿时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恨不得一口吃了陈羽,但是陈羽不住地给她打眼色,她只好恨恨地一把把手抽出来,扭过了脸儿去。
这时那老鸨儿已经过来了,她仔细一看便明白了,敢情这是个雏儿,又仔细一看,她不由得笑了,“哎呦呦,这不是前几天来过几次那位宁公子嘛,怎么着,原来您是奉了陈公子的旨意不成?”
陈羽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关宁以前来过几次要赎人没能赎走,现在自己带着她又来,这下子人家知道你铁了心要买走马家小姐,那才真是要卖了力气地拿搪儿呢,看来今天是少不得要出大血了,不过好歹这银子是由关宁来付,自己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他索性不再客气,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姐姐真是好记性,我前几天是差他来过两次,当时姐姐没给面子不是嘛。怎么着,我说姐姐,今儿咱也别废话了,你实打实的说一句,多少银子能把马小姐赎走!”
陈羽的话音刚落,就听楼上咣当一声,门开了,一个女孩子疯一样跑出来,“你们不要脸,放开我!”
第一章一四二 爷傍的就是头牌(下)
陈羽等人一起抬头望三楼看,只见一个打扮的极为妩媚,却偏偏仍然显出一份雍容华贵气的年轻女子蹬蹬地往回型的走廊一边跑,那房间里追出来几个贵公子模样的人,甚至有人手里还拿着酒壶,在嘻嘻哈哈地追她。
关宁一看就忍不住怒火中烧,这从屋里跑出来的女孩子,正是她的闺中好友马丹枫。就在昨天,她刚刚拿出了三千两银子,一再的叮嘱教坊司左韶舞钱萱儿,这些天先不要逼着马丹枫接客,可是现在看来,那钱萱虽然接了钱,但是根本就没把她对自己的承诺当回事儿,马丹枫还是给人陪酒去了,怎能不让她心中愤恨不已呢。
陈羽悄悄地扭脸看了看关宁,便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个被人追的在走廊上来回跑的姑娘,就是兵部右侍郎马庆的女儿马丹枫了,而自己今晚要救得人,就是她。
当下陈羽左右看了看,这里的人不管是妓女还是嫖客或者是老鸨儿,要么根本就当没看见这回事儿,要么就干脆抱着肩部看戏,等着看这几个贵公子怎么把马丹枫弄回屋里去,看来还真是见怪不怪了。
他伸手摸起关宁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等到关宁转过头来看他时,陈羽冲她笑了笑,示意不用担心,看我的。
关宁本来还怒气填胸呢。吃他拿出了小手之后,不由得心里一紧,又一看他那自以为很迷人地微笑,便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把手抽回来把脸儿扭开了,但是心里却是不争气地噗通噗通地紧着跳了几下,一下子那小脸儿便染上了两抹酡红。不过这样一来,她心里的怒气倒是真的不见了。本来想要发作的冲动,也被陈羽这一拍给拍没了。
这时就见陈羽笑着走到楼下,仰起头来笑着往上瞧,“马小姐,马小姐!”
马丹枫被三个纨绔公子给堵住了,只能手抓着栏杆不放手。恰好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楼下有人喊她,挣扎不开之下,便不由得低下头一瞧,只见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子正仰起脸来看着自己,脸上还带着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一时间马丹枫看得愣了愣,只是下意识的抓紧栏杆,让那几个小子不能得逞,这时就听楼下那人说道:“你是马老将军的女儿,没练过武功。好歹也见过吧?这楼有三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