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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酷喜诗词的时候千辛万苦从少爷书房里要了去的,喜欢的就是那股子冷峻。但是后来他有诸事缠绕,却一直没能去仔细的看,搬去拢翠观当值的时候,便也把它顺着带了过去,后来搬家,自然也带了过来。记得往书架上放的时候,这书都破了皮了,而现在它竟是被郁巧巧用一块上好的绢布包了起来,显然也是珍视之极。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蹑高位。英俊沈下僚。|。
朗朗的几句左诗顺口而出,陈羽将书握在手里,笑着对那郁巧巧说道:“我倒是忘了,郁小姐好歹也还是四小花魁之一,想来在这诗词歌赋上,定然也是下过功夫的,看来做一个小小的书童,还真是有点儿委屈你了。”
郁巧巧一边背对着陈羽冲茶,一边和声道:“主子过奖了,奴婢只不过闲来无事,随便翻翻聊以解闷罢了,左太冲的诗高古无匹,哪里是我能看的懂的。”
陈羽闻言一笑,便接着说道:“高古固然,无匹则不免过论了!不过,要是闲着逗闷子看,这书倒还真是不太合适,最是那牡丹亭之类思春的辞藻才好。小姐以为呢?”
郁巧巧闻言半晌没有作声,停了一会儿她沏好了茶,倒了一杯奉与陈羽时才小声说道:“主子是奴婢的主人,主子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只是,小姐一称还是不要再叫了吧,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陈羽闻言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把书递给郁巧巧,郁巧巧便拿了书去放回书架上,倒是一副我刚才只不过是随便翻到了它而已的样子,让陈羽不由得笑了笑。
但是陈羽却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这郁巧巧没事儿的时候躲起来看左诗,这是个什么意思呢?左太冲之诗长于讽喻而意境苍茫,可不该是郁巧巧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该喜欢的。想到了那句郁郁涧底松,陈羽好像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只不过,在陈羽看来,以郁巧巧的脾气性子,既然她这么喜欢左诗,那么想必她哀叹出身低贱的可能不会太大,倒是因为整日无所事事而使得她心里有种无从施展的烦闷,只怕这才是主要的吧。
陈羽走到书案前放下茶盏,心想既然花了我十万两银子,又怎么能让你无所事事呢。要知道支出了那十万两之后,自己现在可是穷的只剩下现在这所宅子了,以后的日支用度该怎么来?如果光靠那一点俸禄还有所谓的三百户食户的话,只怕等不到自己的儿子出生,那全家都要饿死了。
要知道长安城位于天下之中,又是太子驻跸之地,自然物价腾贵,非是富贵有家财者,居住生活着实不易,而做官的人如果是家里没什么钱,自己又不贪的话,那么在这天子之都的长安城里,也不过就是顾上个饱暖而已,要想使奴唤婢的,那可是万万不能了。
而像绮霞杏儿等人,陈羽又怎么忍心再让她们每天辛辛苦苦的自己去洗衣服,去为自己做饭?所以,眼前介倒是真该好好想想挣点银子的事儿了。
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卖那把吉他给柳如眉的事儿了,现在想来真是有些荒唐,改日有了钱,一定要去把吉他赎回来,一则抹去自己骗人之嫌,二则这世上唯一的一把吉他,还可以多少让自己想起前
些点滴,又怎能任它流落在她人手中呢。
那么,现在自己该寻摸点儿什么赚钱的事儿呢?陈羽看了一眼正在整理书架的郁巧巧,想了想说道:“巧巧,先不要忙那个了,现在还没功夫读书呢,书架先不忙着整理,倒是你见多识广的,该帮爷想个挣钱的路子才是正经。”
郁巧巧乍闻陈羽叫她巧巧,不免有些失神,幸而那手里的书只是略微一滑,并未掉下书架来,她慌忙把书又摆回原处,只略一寻思便说道:“爷当日一甩十万金,是何等豪气,现在竟然也发愁没银子使了,想来是为了巧巧,把家底子都倒空了。巧巧何其幸哉,何其愧哉!”
陈羽听她突然开始自称巧巧,便不由得笑了笑,然后说道:“那十万两银子是个大花销,不过爷我却并不心疼。而且,已经没了的就没了,我发愁的并不是那个,发愁的是日后的用度啊!”
郁巧巧闻言终于转过了身来,定定地看着陈羽,只可惜陈羽双手背在脑后,并没有看见她的目光,只听郁巧巧说道:“想来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是要花费不少,光靠爷那户部员外郎和羽林卫副千户的一点俸禄只怕连垫底子的都不够,不过,我看爷手里倒也颇为阔绰,想必是另有赚银子的门路,但凡有点儿门路,这吃穿用度便也算不得什么大钱了。”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你哪里知道,你们都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我自然要拿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们吃用,你以前在那里,什么都是由下面人去办,你或许不了解这里面的事儿。别的不说,就说你们用的那个胭脂膏子,绮霞手里从陈府太太那里带出来了一个方子,淘出来的胭脂是真的好,想来你用着也不错吧?”
见郁巧巧点了点头,陈羽才接着说道:“可是你知道她那胭脂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吗?那是用苏州半月堂的上等苏脂又加了些她自己的材料才能配出来的,就你们用的那的茶碗儿大那么一小瓶胭脂,就用了三盒上好的苏脂,一盒苏脂的市价可就是三十多两银子呀!呵呵,你可以相见这吃穿上的用度不是个小数了!”
说着陈羽用手在书案上有节奏地慢慢敲打着,又说道:“所以呀,少爷我不挣钱行吗?我能忍心看你们一个个用那种劣质的胭脂?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不是摘了我的心肝儿肉嘛!少爷我宁可自己多辛苦一点儿,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儿们受了委屈!”
郁巧巧听他说到宝贝儿时,又不知这个“宝贝儿”里有自己没有,便没敢接话儿,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据巧巧看,天下百行百业,原都是有利可图才有了那么一个行当,不然没钱赚,谁会去做那个呢,那岂不是要等着被活活饿死?但是如果主子想要生个法子弄钱的话,倒是车船店脚牙这五个行当,都还是不错的,生意既平实,又有些不薄的利润,想来养家是够了。不过这里面却还有一个关碍处,主子是朝廷官员,而大周律有制,为官者不许经商,所以,少爷是做不得生意的,那说不得,只好日常手缝宽一些,多吃些不碍事的孝敬罢了。”
陈羽闻言好奇地打量了郁巧巧一眼,然后笑道:“好你个郁巧巧,竟然挑唆着自己主子贪渎,你可知该当何罪?”
郁巧巧虽然情知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袅袅娜娜地跪在了他面前,口中称道:“巧巧知罪,请主子责罚!”
窗外的斜阳洒进来,坐在那里的陈羽正好可以看到她脑后几根细发脱离了发髻之外,在阳光下泛出金黄色的光,当下陈羽一边看一边笑道:“罚就免了,其实少爷我也想贪渎一点儿,但是就我做的那官儿,全是虚职,谁会给我上钱哪!倒是现有一桩好生意在这里,是既不用害怕当官儿就做不得生意,又不用日日的操劳辛苦,可惜我又拉不下脸来去做,唉,真真是好生为难哪!”
郁巧巧听他一言把自己轻轻饶过,并不肯责罚,便不免有些失望,但是听了这话她却跪在地上就仰起脸儿看着陈羽问道:“竟又这样好买卖?却不知是什么?”
陈羽呵呵一笑,把手伸给她,郁巧巧只略迟疑了小小一瞬,便将小手交到陈羽手里,任他把自己轻轻拉起来,然后听他说道:“还能有什么,我有个有钱的姐姐,他弟弟快饿死了,连给她侄儿要个奶妈子都买不起,还不得找她打秋风去?”
郁巧巧这些日子没少听陈羽给她讲自己的一些经历,因此闻言顿时明白了陈羽的意思,他竟是把心思打到了快要做娘娘的姐姐身上,郁巧巧便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这时陈羽却猛地站了起来,她仍旧是一只手不停地叩击着书案,然后笑着说道:“还是不要指望她了,要指望,就指望自己吧,她那里能救急,但是救不了穷哦!朝廷是不许官员经商,但是没说不许官太太经商,更没说不许关于的书童经商。巧巧,你说是不是啊?”
郁巧巧闻言愣了几愣,然后一脸懵懂地看着陈羽,好可爱地伸出一根纤纤葱指指着自己的小鼻子问道:“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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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霞一直到天擦黑了才回来,杏儿听说了便忙接到了二门,然后又派了阿瑟去叫正在后院子看鱼的陈羽。
阿瑟来到后院子,看见陈羽正蹲在那里看水缸里的两尾大红鲤鱼,便好奇地问道:“爷,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两条鲤鱼嘛!”
陈羽笑了笑并不答她,这年头家家都有养鱼的习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