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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达也知道这件事。
七草家和秘密主义的四叶不同,是社交型家系。
每年孩子们的生日宴会,都会邀请许多宾客盛大庆祝。
稍微调查就查得到七草家的家系成员,并非难事。
记得除了两位哥哥,她还有一对就读国三的双胞胎妹妹。
「达也学弟没有对我采取特别待遇,对吧?」
「我自认没有那么和会长装熟……」
达也警戒着陷阱如此回答,随即真由美轻声一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会在我面前莫名提防、不知所措或是心神不宁吧?」
第一项暂且不提,不过后两项是真由美刻意设局才会有的状况吧?达也如此心想,但当然不会说出口。
「你姑且对我使用敬语,但实际上毫不客气,以为你个性冷漠,却会像这样听从我任性的要求,我觉得弟弟就是这种感觉。」
达也不由得睁大眼睛看向真由美。
确实,真由美除了身高,个性算是挺能干的,而且意外拥有女人味,虽然有点难以察觉却有贴心的一面,即使自称「姐姐」也没有突兀感。
不过老实说,要是有这样的姐姐,精神大概没有放松的一天。
「……天晓得,毕竟我也只有一个妹妹。」
「说得也是。」
真由美笑眯眯凝视达也,这张笑容甚至令人以为她忘记即将上场比赛。
开始觉得不自在的达也试图逃走。
「不好意思,我想去看看其他选手的状况。」
「没那个必要。」
然而因为第三者的介入,他的逃亡计划不得已以失败收场。
「哎呀,泉儿。」
「七草……你还是老样子用这种称呼,」
摆出一副忍受着头痛模样的人,是和达也穿着相同外套的女学生。她是技术团队三年级的学生——和泉理佳。
「叫佳儿比较好?」
「你故意的吧!唉,算了,让你叫泉儿吧。」
「所以和泉学姐,您说没必要的意思是?」
达也已经学到教训,和真由美玩文字游戏会没完没了。
他完全无视于真由美与和泉的互动,询问第一句话的意思。
「嗯?噢……司波学弟,你负责七草的比赛吧,那边由我来。」
名为和泉的这个女学生,对于达也加入技术团队,并没有表现善意的态度。
与其说是菁英意识,不如说她相当自负。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用依赖达也的协助也能包办。
「这样啊,明白了。」
其实达也很想逃走,不过既然确定如此分工也无从抗拒。
达也没有多说就点头允诺。
「那就交给你了。」
和泉像是补充般扔下这句话就快步离去。
「她并不是坏人……」
真由美散发出无可奈何的气息目送和泉的背影,不过刻意说给达也听的这句细语,对达也来说如同耳边风。
无论和泉采取什么态度或是真由美如何辩护,都和达也无关。
「群球抢分」是类似网球或短柄墙球(Racquetabll)的球赛,不过没有发球制度。
每回合三分钟,中间休息三分钟,每场比赛共三回合(男子组则是五回合)。
随着比赛开始的信号,以压缩空气射出的球,每二十秒会增加一个,直到宣布回合结束的哨声响起,球群总是眼花缭乱交相飞翔。
——一般来说是如此。
然而在达也面前进行的比赛有些不同。
对手和真由美同样只使用魔法。
不愧是参加这项竞赛的选手,看来擅长移动系统魔法。
对方似乎会以身体动作补足想像,双手握住的短型手枪CAD忙碌地指向各颗球。
以移动魔法捕捉到的球,在掉到己方场地之前就会在空中更改运动方向,描绘不自然的弧度飞向真由美的场地——在越过球网的瞬间,增加为两倍的速度反弹。
所有的球毫无例外。
真由美站在球场中央,以双手在胸前架起CAD。
宛如绘画模特儿,就只是站着不动。
透明板壁覆盖的球场里,没有风吹拂她的秀发与短裙。
微微向下看的双眼蕴含神秘的光芒,捧握CAD的动作宛如祈祷。
光是这样,就不容许对方得分。
目测大约是十公分。
这是允许对方击球入侵的界线。
真由美的魔法,没有对球施加细部操纵。
而且也没有瞄准对方死角,单纯只是将球打回去,对方选手更动飞行轨道,以各种角度击球的魔法,看起来难度比较高。
然而实际上,不断得分的是真由美。
战绩一面倒,毫无失分,
第一回合结束的哨声响起的瞬间,对方选手无力地跪坐在球场。
宛如崩溃的这个动作,反映出对方选手的绝望。
真由美看起来沉稳专注,以王者之姿操作魔法,但她的内心并非如此平静。
听到回合结束的铃声,甚至不由得叹出长长的一口气。
关于比赛本身,她不觉得陷入苦战。
不是自满,而是从客观角度认知到,自己的魔法力远胜对方选手。只要维持现状,肯定能在下回合分胜负。
问题在于球场旁边凝视她的那双视线。
真由美习惯他人的目光。
她自从懂事以来,一直受到众人的注目至今。
不管是蕴含着纯粹赞赏的视线,或是隐藏着阴险、嫉妒这种赤裸负面情绪的视线,她都当成空气般习以为常。
然而这三分钟感受到的视线,是她首度体验的东西。
宛如自己全身上下,完全被看在眼里的错觉。
不只是被看见裸体这种等级(不过那也是大问题)。
悄悄投向短裙(或衬裙)裙摆及开敞胸口的视线,她反而能以平常心面对。
真由美从他——从达也那里感受到的视线,不是这种普遍的视线。
不只是肌肤,包含底下——血肉骨骼这些构成她的物质成分,以及她的意识、情绪、价值观、脾气、习惯、嗜好、影响她现今言行举止的往事、扶持她的天分与努力,构成「七草真由美」这个人的所有要素,宛如被完全解读并且摊在阳光下,这双视线令她感受到陌生的不安。
达也第一次近距离观看真由美的比赛。
然而他应该曾在这种距离,好几次看过他所负责的一年级选手的练习赛,被他观察的一年级选手未曾控诉这份不安。
真由美认为,比她年少的少女们不可能承受得了这种感觉。
这么一来,这种感觉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她才感受得到的感觉。
现在是三分钟休息时间,一般来说会在这时候擦汗或补给水分。
然而放毛巾与饮料的包包在达也那里。
走出球场就等于得主动前往达也等待——布阵以待的地方,
真由美有点害怕走出球场。
虽说如此,一直待在球场也不自然。即使刚才完全没有移动,但现在肯定还是坐着休息比较好。而且也应该补给水分,此外还得换场。
只是招致营运委员诧异就算了,以她的立场,实在不应该让前来加油的学生们担心。
真由美做个深呼吸,将不安的感觉随着吐气赶到体外。
(不管了,女人要有胆量!)
真由美命令自己的双脚前进。
「辛苦了。」
面对递出毛巾的学弟,真由美尝到扫兴的感觉,那股莫名的窒息感宛如梦幻般消失。
一如往常,正经表情底下肯定隐藏着某些思绪,却连她也看不出内心的扑克脸。这名年少男生,会给她一种无从捉摸想法的不安感,以及绝对不会背叛的奇妙安心感。
刚才「好像弟弟」的那段话并不是临场想到,也不是故意捉弄达也。虽然确实是玩笑话,某些层面也是真由美的真心话。
真由美总觉得害怕他是一种愚笨的行径,摆出不必要的倔强态度。
「居然说辛苦了,比赛还没结束喔,不可以松懈。」
达也是代表队成员,但不是选手。
他只有比赛开始前与结束后有工作要做,比赛时只是旁观者,所以对他说「不可以松懈」也很奇怪,但察觉这一点的达也没有刻意指摘。
「不,已经结束了。」
他指摘的是另一件更实际的事。
「啊?」
「对方选手没有余力继续上场,即使就这样进入第二回合,也很明显会在中途精疲力尽。对方后勤人员也明白这一点,这场比赛会以对方弃权作结。」
真由美转身朝球场看去,对方的作战团队果然在和评审团讨论事情。
选手则是瘫坐在长椅,全身安装医疗检测器。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