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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两人就这样一直重复着无限循环的争执。
直到回去同住的家里为止。
直截了当说的话,那就和储藏室差不多。
虽然如此,建筑本身是两层构造。而且在本宅之外拥有的这种东西,自然也不会显得寒酸。不过,就算这样毕竟还是储藏室。
支撑四方的柱子因为风雨的侵蚀变得乌黑。
模糊的玻璃就好像故意在拒绝外界似的,将建筑阴暗地封闭起来。
后面是杂乱地长满树木的小山。而且,正面也是生长着各种树木的树林。
白色的墙壁看来还是经过一定的维护的。
但是,那与其说是风景,说是让人不快的表现还比较正确,搞不好还会被当成鬼屋的建筑。
然后,被驱赶到这种住处,说起来真的很过份。
这就是少年少女二人的境遇。
对娜娜莉…V…不列颠来说,世界很狭小。
当然,这也有娜娜莉身体状况本身的原因。
娜娜莉双目失明,腿也无法活动。似乎是某种事故的后遗症。
只是,对娜娜莉来说,世界狭小这件事其实并不只是这样。
纯粹的她的世界很狭小。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她自己想要世界变得狭小。她这样希望着。
因为。
广阔的世界到处都是可怕的事物。
那壮丽的不列颠宫殿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没有失明时,那里是既漂亮,又华丽,一直很明亮的地方。但是,同时那里也是非常丑陋、昏暗、阴森的地方。
不是东西。
而是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但是,有好多可怕的人。有好多可怕的东西。冷酷的异母兄弟们的视线、明显鄙视自己的义母们的言语、只是机械地进行应对的侍女们。
无论哪一个都好可怕。可怕得无以复加。
就算来到日本,那也没甚么改变。
人们好可怕。无论谁都好可怕。可怕得好想逃走。
所以,世界最好变得狭小。
如果是狭小的世界、其它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世界的话。
自己就可以生存下去。
和唯一一个对自己温柔的哥哥,单独二人
在往常的黑暗中,娜娜莉听到外面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哥哥?
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娜娜莉的其它感觉变得敏锐。特别是听觉最灵敏。因此,她只靠脚步声就能很快分辨出自己认识的人。
只是,问题是此时屋外传来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很快,她就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了。
「为什么连你也跟来了。」
「你是笨蛋啊。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这地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现在是我们的房间!」
「自大甚么啊,明明就是人质。」
「我们才不是人质。是正式的留学生。要说几次才能明白。」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这里是我的基地。来拿忘记的东西有甚么不对。」
「哈,这个年纪就有健忘症了吗。日本的首相还真是不幸啊。有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你时不时会说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健…忘…症?」
「就是指你这样的傻瓜。」
「你说甚么,臭小子!」
脚步声变成了跑步声。
而且,一边跑一边继续争执着。
娜娜莉记得那声音。
一个是自己的兄长,鲁路修。然后,另一个人是叫做朱雀的少年。
现在收留他们的家庭枢木家的孩子。
对娜娜莉来说,那孩子也是有些可怕的人。
毕竟在一周前,初次和他们兄妹见面时,他
「我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事。」
「先出手的是你才对吧。」
「那是因为你想对娜娜莉动手!」
「只不过是觉得她很漂亮。摸摸她的头发而已,为什么要气成那样?」
「傻瓜、野蛮人。你再敢做一次试试。我要把你倒过来沉到东京湾去。」
「你啊,想要再被揍一次吗?」
就是这么回事。
「总之,问问娜娜莉的话,你的谎话马上就会被戳穿了。」
「啊啊,问吧问吧。你马上就知道我不是说谎了。」
「还在嘴硬。」
「怎么样。」
这时,响起了房门被用力打开的声音。
娜娜莉感觉到温暖的空气稍稍有些震动。
「娜娜莉!」
气喘吁吁接近过来的娜娜莉,是哥哥鲁路修。
「不要紧吧?没有被他做甚么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是甚么啊,娜娜莉听到远处传来非难的嘀咕声。
顺带一提,娜娜莉对此也有疑问。
「欢迎回家,哥哥。奇怪的事情是指甚么呢?」
「哎啊,不是。」
不知为何,鲁路修的声音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不,那个,也就是说」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从声音来看,那清秀的面孔大概是满脸疑惑吧。
娜娜莉最喜欢的板着脸但是只有眼睛总是很温柔的面孔,大概很难得地浮现出困惑之色了吧。
然后就像这样,哥哥很难得的大声说道。
「啊啊,真是的!就是说,这家伙到娜娜莉这里来过了吗?」
「嗯,嗯嗯。刚才他说有甚么东西忘在这了」
「你看吧」,娜娜莉又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
娜娜莉歪着脑袋,又再加了一句。
「于是我就说,哥哥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刚说完,娜娜莉身边又再度喧闹起来。
「你看!果然是说谎。」
「哪里是说谎啊!不是的确拜托我了吗。」
「不对。娜娜莉只是说我这么晚还没回来而已。没有说要你来我我!」
「被她用那种表情一说,无论怎都会这么想吧!」
「那种表情是甚么表情啊!」
「就是那种表情啦!」
「哎」鲁路修这么嘀咕道。
突然,身旁涌起了比刚才还慌张的气息。
「啊,啊啊。对不起,娜娜莉。我们不是在争执」
「当然了。」
少年说道。
「和你已经分出过一次胜负了。哪算得上是争执啊。我才不会欺负弱者。」
「你啰里啰嗦的好吵呢!再说了,欺负弱者是甚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啦。没用鬼皇子。」
「你说甚么」
不过,他大概在开口前,想起了眼前因为他们的大声喧哗快要哭出来的娜娜莉。
鲁路修突然不吭声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然后,少年似乎也打算就此结束争吵的样子。
「啊啊算了,我回去了。切,因为你,今天的练习全完蛋了。算了,藤堂老师也不在,这样也好。」
「我可没有拜托你!」
「随便你怎么说吧。还有妹妹。」
突然,娜娜莉被到现在都没被喊过的称呼叫道。
被卷进到骚动中的娜娜莉猛地打了个哆嗦。
「是、是的」
「你的哥哥没事。但是,他真是无药可救的冒失呢。」
「冒、冒失?」
「他在外面到处闲逛,结果跌倒了。你尽管朝他发火好了。比方这个笨蛋哥哥、不要让人家担心啦、不要闲晃、马上回家之类的。」
丢下这些话,不属于哥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气息也跟着离开了。
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唐突的沉默。
还有静寂。
终于,鲁路修低声的喃喃自语传进了娜娜莉的耳中。
「那家伙」
「哥哥?」
「啊啊啊。对不起,娜娜莉。吵到你。」
「哥哥,你受伤了吗?」
「哎嗯。但是,没甚么不大了的。没事的。」
鲁路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碰了碰坐在轮椅上的身体。
只有这手能令娜娜莉感到安心。
但是。
一件事自己很在意。
「哥哥?」
「怎么了,娜娜莉。」
「难道说你在笑吗?」
「哎?」
娜娜莉在身边感到深受打击似的气息。
但是,那并没有持续很久。
鲁路修的声音很快变得生硬起来。
「才没有笑呢。我是在生气,娜娜莉。真受不了,日本人尽是些没神经的人。」
「是、那样吗」
但是、大概。
那不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