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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你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
「现实已经变得有点奇怪了,请你不要再做出可能会产生闭锁空间的行为了。」
这哪是我能控制的?所谓的『机关』那奇怪而秘密的组织不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吗?你们也该做些什么事吧?
「关于刚才的事情,凉宫同学似乎无意识地自制了,闭锁空间好像并没有出现在任何地方。这是我的请求,请你明天跟她言归于好。」
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不是你说什么我回答好就可以了。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要怎么处理她已经影响了的现实空间。」
很明显的,古泉改变了话题。我决定顺水推舟。
「想也没用,我才不管什么东西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每当凉宫同学想到什么事情时,现实就会随着转变,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我想起在灰色的世界里肆意破坏的蓝色巨人。
「凉宫同学说出她的想法,我们加以应对。至于原因何在,那是因为这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的任务。」
我记得有一些发着红光的球体,,古泉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用充满自信的声音说道:
「我们是凉宫春日的镇定剂,也是她的精神安定剂。」
「那是……你的事吧?」
「你也一样。」
谜样的前转学生仍然露出种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
「闭锁空间是我们主要的工作场所,而你则负责照顾这个现实世界。因为只要你能让凉宫同学的精神保持稳定状态,闭锁空间就不会产生。拜此之赐,这半年来,我打工的次数也减少了很多。或许我应该向你道谢。」
「不用了。」
「是吗?那我就省下来了。」
爬下坡道来到县道,古泉再度打破沉默。
「对了,现在我希望你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要是我说不要呢?」
「很快就到了,而且在那边也不用做什么,当然也不是招待你前往闭锁空间。」
古泉突然举起一只手。停在我们侧面的是一辆好像在哪里看过的黑色计程车。
「现在我们继续谈下去。」
古泉靠在计程车后座上说道,我则望着司机的后脑杓。
「目前绕着凉宫同学和你打转的状况已经成为一个固定的模式了。你跟我们这几个团员合力将凉宫同学的失控具体化,再付诸于形体的基本架构已经完成了。」
「伤脑筋。」
「或许吧!不过,我不知道这种模式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因为反覆发生同样的事态可能是凉宫同学讨厌的事情之一。」
现在看来她还是乐在其中啊。古泉便露出一张欠缺紧迫感的笑容说:
「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凉宫同学的脱轨行为局限于电影内才行。」
想要成为棒球选手,也许只要从练习挥棒和练跑开始就可以了;如果想成为一个棋士,就应该从牢记象棋或围棋的规则开始学起;期末考时想拿第一,只要彻夜不眠盯着参考书看就有机会。也就是说,努力的方法因人而异,但是确实是存在的。然而,如果想铲除春日的脑内妄想因子的话,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努力才办得到啊?
要是阻止她,她就会生气,甚至使得可恨的灰色空间不断地增殖,但是如果因此就附和那个家伙的妄想行事的话,她的妄想很可能就会变成现实。
无论那一种应对方式都是非常极端的。那家伙难道就没有中庸一点的概念吗?唉,就因为没有,所以凉宫春日才是凉宫春日,不是其他任何人。
车外的风景慢慢地增加了绿意,计程车直接驶向蜿蜒曲折的山路。我立刻就明白了。这条路正是通往昨天我们搭巴士前往的山上。
计程车在不久之后就停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那是到神社参拜的客人专用的停车场。昨天春日才做出把枪口对准神官和鸽子扫射的暴行。就是那座神社。真是奇怪了,今天是星期天,照道理说人应该更多的。
先从计程车上下来的古泉说:
「你记得凉宫同学昨天说的话吗?」
我哪可能把她的每一句胡言乱语都记得一清二楚?
「去了就会想起来了,请前往神社内部。」古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早上好像就变成这个状态了。」
我们爬上用方块石堆积砌成的阶梯,这也是昨天来的时候走过的路。从这里爬上去会有一座牌坊,然后有一条通往本殿的沙石路,路上会有成群的家鸽……。
「……」我沉默不语了。
散布一地的确实是鸽子没错,是一群像活动地毯似地一边啄着地面一边四处闲晃的鸟类,但是我不敢肯定这些鸽子就是昨天那一群。
因为,散布在地上的鸽群每一只的羽毛都变成纯白色的。
「……是被谁涂上油漆吗?」
而且是一夕之间。
「这些白色的羽毛如假包换是长自它们体内的。不是染色的,也不是脱色造成的。」
「是因为春日昨天的枪击造成它们极度的恐慌吗?」
或者是谁带着大量的白鸽来跟先前住在这里的家鸽们调包?
「怎么可能,有谁会做这种事?」
我只是试着去猜想而已,其实结论已经在我心中了,我实在不想说出口。
昨天春日说过这样的话──
「可以的话,我希望全部都是白色的鸽子,不过现在没办法多做要求了。」
看来她根本就有要求嘛!
「就是这么回事,这大概也是凉宫同学无意识做出来的好事。只有一天的误差是不幸中之大幸。」
大概是以为我们会喂它们吧?骚动不已的鸽群靠到我们脚边来。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参拜者。
「凉宫同学的失控行为就像这样一步一步地在进行当中,制作电影所产生的弊端影响到现实世界了。」
从朝比奈的眼中发射出光线或光束之类的东西还不够吗?
「用麻醉枪射击春日,让她昏睡到校庆结束不就好了?」
古泉带着苦笑回应我的建议。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愿意负起她醒过来之后的善后工作吗?」
「谢了。」
我的业务当中并没有列入这一项。古泉耸耸肩。
「那怎么办?」
「那家伙不是神吗?你们这些信徒想想办法呀!」
古泉故意露出很惊讶的样子。
「你说凉宫同学是神?谁说过这种话呀?」
「不就是你吗?」
「是这样吗?」
真想揍这家伙一拳。
古泉笑着用他一贯的台词说了一声「我是开玩笑的」,然后又说:
「事实上,我觉得把凉宫同学定义为『神』应该不是问题吧?『机关』内的意见有大半都将她视为『神』。当然也有反对意见,就个人而言,我也是怀疑论的一派。因为我觉得,要是她真的是神的话,就不可能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住在这个世界。因为说穿了,所谓的造物主应该是在某个遥远的上方俯瞰着我们,自在地实现一些奇迹,冷静地观察我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才对。」
我蹲下来捡起鸽子掉落的羽毛,并保持这个姿势用指尖绕转着。鸽子的动作变大了。对不起,我没有准备面包屑。
「我是这样想的,」
古泉迳自喋喋不休地讲着:
「有人赐与凉宫同学足以与神媲美的能力,但是她并没有获赐那种自觉。如果说真有神的存在,那么凉宫同学正是由神所遴选出来的人。她彻头彻尾是个凡人。」
那家伙究竟是不是个凡人,我根本不想思考。但是春日为什么会有那种无意识的神力和足以让鸽子变成白色的能力呢?因为什么?因为谁?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你知道吗?」
这家伙分明是在找碴。
「真是抱歉。」古泉一边微笑一边继续说道:
「凉宫同学是构筑世界的人,同时也是破坏世界的人。目前的现实状态也许是一个失败的作品,或许凉宫同学就是负有修正这个失败世界的使命。」
你说说看吧!
「果真如此,那么错的就是我们了。正常的是凉宫同学,而阻碍她的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份子,不但如此。除了凉宫同学之外,全人类都是错误的。」
嗯,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问题是出在错误的我们。当世界再度被架构成正常的世界时,我们究竟能不能成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