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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肃然。暴风和豪雨肆虐小岛的不协调声音,仿佛变成渺小又遥远的往事般,撼动着空气。
我和春日都无话可说,保持着沉默,古泉却打破了这般沉闷的气氛:
「但是,如果阿裕先生犯下昨晚的罪行的话,那就很奇怪了。」
「怎么说?」春日问。
「我刚刚触摸圭一先生时,他的身体还有温度,就好像刚刚还活得好好的一样。」
古泉突然露出笑容,然后对着宛如朝比奈的侍女一般、随侍在侧的沉默精灵说:
「长门同学,我们发现倒卧在地上的圭一先生时,他的体温是几度?」
「三十六度三。」
长门立刻回答道。
等等,长门,你根本就没有碰触到圭一先生,怎么会知道他的体温?而且反向的速度快到好像早就在等这个问题一样……我并没有将疑问说出口。
现在唯一可能会产生疑问的是春日,但是她或许忙着思索事情,脑筋似乎并没有转到这边来。
「那不就几乎是一般人的体温吗?犯罪时间是什么时候啊?」
「人类一旦停止生命活动,体温大约每一小时会下降一度。如果由此推算回来的话,圭一先生的死亡时间,应该是距离被发现时的一个小时之内吧?」
「等一下,古泉。」
该是我插嘴的时候了:
「阿裕先生跑走,不是夜里的事吗?」
「嗯,是这样没错。」
「可是,你却说死亡推断时间是距离刚刚一个小时之内?」
「就是这样。」
我用力地压住自己的太阳穴。
「这么说来,就等于是阿裕先生趁着台风夜离开别墅,暂时躲在某个地方,然后早上又回到别墅刺杀了圭一先生,再搭船逃走?」
「不,不是这样的。」
古泉从容地反驳了我的说法:
「假设死亡推断时间有缓冲的话,应该是在我们发现之前一个小时出头。但是,当时我们早就起床集合在餐厅了。这段期间我们不但没见到阿裕先生,甚至连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就算外头刮着台风,这也未免太不自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春日不悦地说。她交抱着双臂,眯起眼瞪着我跟古泉。你再怎么瞪我也没用啊!有异议的话,就对这个微笑帅哥说吧!
古泉说话了,用轻柔得仿佛在闲话家常的语气:
「这根本不是什么事件,只是一场悲哀的事故。」
我从你的态度中,可看不出一丝丝悲哀的味道。
「我认为阿裕先生刺杀圭一先生是错不了的事实,否则阿裕先生没有逃跑的理由。」
嗯,应该是吧?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或者什么动机,总之阿裕先生用刀攻击圭一先生。可能是把刀藏在背后,然后从正面突然刺过去的吧?圭一先生没有防备的时间,几乎是在没有任何抵抗的情况下被刺杀的。」
说得好像你就在场目睹一样。
「但是当时刀子的尖端,可能没有深达心脏吧?有没有接触到肌肤都还不一定呢。刀子刺到圭一先生放在胸前口袋的笔记本,结果只伤到了笔记本。」
「咦?什么意思?」
春日紧锁着双眉问道:
「那圭一先生为什么死了?是别人杀的吗?」
「没有人杀他。这个事件并没有杀人犯,所以圭一先生的死亡纯粹只是个意外。」
「那阿裕先生呢?他为什么要逃?」
「因为他认为自己杀了人。」
古泉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并竖起了食指。这家伙想变身成哪位名侦探吗?
「我告诉各位我的想法,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带有杀人意图前往圭一先生房间拜访的阿裕先生,用刀子想刺杀圭一先生,但是刀子却被笔记本挡住,没有造成致命伤。」
我实在猜不透他想说什么,不过就姑且继续听下去吧!
「可是,这时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圭一先生深信自己被刺杀了。刀子虽然只是刺在笔记本上,但是一定也造成相当剧烈的痛楚吧?再加上看到刀刃插在自己胸口上的模样,免不了会产生精神上的冲击,这是可以推论的。」
我觉得渐渐可以理解古泉想说的话了,喂,难不成——
「因为被假象欺骗,圭一先生便昏了过去。通常这时候不是倒向侧面,要不就是向后倒。」
古泉继续说道:
「阿裕先生见状,也深信自己杀了人。之后的过程很简单,他只有逃命一途。我想他并非事先预谋,可能是因为某个突如其来的动机,而让他萌生了杀意吧?因此他才会在暴风雨的夜晚开走快艇。」
「咦?可是这么一来……」
春日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泉制止了。
「请让我继续说明。关键在于失去意识之后,圭一先生采取的行动。他就这样昏迷到天亮,一直到因为不见他起床而感到怀疑的我们前去敲门。」
他那时候还活着啊?
「被敲门声惊醒的圭一先生,起身走到门口附近。但是因为他起床之后一向会觉得很不舒服,我想他的意识应该很朦胧吧?至少不是很清楚。在半无意识当中,他走向门边,这时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春日问道。古泉回她一个微笑。
「想起自己被弟弟所杀。顿时,挥刀相向的阿裕先生的身影在他眼底复苏,圭一先生赶紧将门上锁。」
我再也忍不住了,但插嘴道:
「你不会想说,那就是密室状态的真相吧?」
「很遗憾,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昏死过去的圭一先生失去了时间感,他深信是阿裕先生又折回来了。我想,我们从外头握住门把和他从内部上锁的时间,只有一步之差吧?」
「如果杀人犯回来是为了给他致命一击的话,应该不会刻意敲门吧?」
「当时圭一先生的意识很模糊,所以他以朦胧的思考做了快速的判断。」
好牵强的理由。
「上了锁的圭一先生企图离开门边,大概是出于本能地感觉自己身陷险境吧。悲剧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古泉摇摇头,仿佛诉说着一场悲剧。
「圭一先生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了。像这样倒下去。」
古泉弯着身体,做出往前倾的姿势。
「结果,本来只刺到胸前笔记本的刀子,顺着他倒到地上的姿势,就直接刺进了他身体,只剩下刀柄留在外头。刀刃贯穿了圭一先生的心脏,造成他的死亡……」
古泉斜眼看着像傻瓜一样张大了嘴巴的我跟春日,语气坚定地说:
「这就是真相。」
你说什么?
圭一先生是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而死的啊?一切就这么简单吗?刀子不偏不倚地刺进笔记本就很不可思议了,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人的阿裕先生也让人费解。
我在脑海里整理思绪,准备反驳。
「啊!」
春日突然大叫,害我吓了一跳。干嘛这样大惊小怪?
「可是,古泉……」
春日话说一半,顿时全身僵硬。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的神色,到底什么事让她这样大惊小怪?古泉说的话哪里有让她无法接受的吗?
春日看向我。视线一和我对望就赶紧移开,似乎想转过去看古泉,随即又打消了主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抬眼看着天花板。
「嗯,……没什么。一定是这样吧。嗯,该怎么说呢?」
她嘟哝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保持沉默了。
朝比奈仍然在昏睡中,而长门则用茫然的视线看着古泉。
集会暂时解散。我们决定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据古泉所说,待暴风雨一过,警方就会立刻赶来,所以我们想在警察到达之前,先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
我在自己的房间打发了一段时间之后,抱着满腹的疑惑前往某个房间。
「什么事?」
正在折叠替换下来的衬衫的古泉抬起头来,对着我笑。
「我有话跟你说。」
我去拜访古泉的理由只有一个。
「我无法理解。」
那是当然的。古泉的推理当中有某些部分是无法自圆其说的,那是致命的缺陷。
「按照你的说法,尸体被发现时应该是趴着的,但是圭一先生却是仰躺在地上,这该怎么解释?」
古泉从坐着的床上站起来,和我相对而视。
这个只会微笑的笨蛋大咧咧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