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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话说出来以后周光卓感到一身的轻松,同时他在等着李富贵勃然大怒。
李富贵抬头看着周光卓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觉好笑,看来这个读书人对于自己被当作货物还是心存芥蒂,“光卓,其实你虽然是为五斗米而折腰了,可是你的骨气比起那些当官的还是要硬的多啊,不过如果从商人的角度上看,你的计算却还不够格,我每个月付你薪水买的是什么?不就是你的才智吗?所以你的这些主意实际上已经卖过一次了,当然如果你拿出来的货物他别好的话我自然也应当奖励你,一千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了,说说你有什么办法来去除我的心病,你先说说我究竟有什么心病吧。”
李富贵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周光卓感到很气馁,自己本来想先将其激怒然后再让其折服的打算完全落了空,这种不动如山的姿态让他感到对面坐的这个人身上所具有的强大自信,“淮北的灾民。”
“嗯,这的确是我的一块心病,先生可有什么好办法?”
“我前一阵子在铁路的工地上接触了几个外国人,其中有两个是美国人,我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您知道在美国一亩小麦的亩产是多少斤?”
“不知道,肯定比我们高很多吧?”
“七百斤,大人可能不知道亩产七百斤代表着什么吧?”
“唉,我也是苦出身,怎么会不知道亩产七百斤代表着什么。可是美国那一套咱们学不来,人家那里种地几乎不用缴税,可咱们这呢?那么重的租税农民自然没办法把心思扑到地里去,收成少也是没法子啊。”
“哦?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
“那你都想到了些什么?”
“在美国他们大量的使用牲畜和先进的农具,这节省了很多人工,这对我们应当有借鉴作用,但是我们不缺人工,所以这一点用处仍然有限,我要说的是另一个方面,如果学生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种子也应该比我们好。”
李富贵觉得这倒是十分有可能,如果那个著名的豌豆试验已经做过了的话,那么西方就应当已经知道杂交育种了,那样能培育出好种子也并不令人惊奇,当时工业上美国的确还不能与西欧各国相比,但是农业上它倒的确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应当是学习的榜样。
“那么你认为美国的种子适合我们的土地吗?”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还听说西方有一些作物产量很高,我们应当也可以引种一些。”
“太好了,我记得你好像对农业很在行是吧,有没有兴趣出洋去考察一番呢?”
“这个吗。”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件事要做好了以后就不会再有灾民了,功德无量啊。”
“好,那学生就跑一趟,不过学生不通洋务。”
“这个没问题,我会找两个懂洋文的人陪你去。”
李富贵的确想组成一个有点规模的考察团到美国东部去,这不仅仅是针对农业,实际上集团的高层已经在筹划开辟中美之间的航线了,虽然在茶叶这个具有高利润的货物上集团由于船速比不上美国人而缺乏竞争力,但是对于像陶瓷、丝绸这样对时效要求不是太高的货物美国人的优势就不是那么明显了。李富贵目前的远洋策略就是外国人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有钱大家一起赚。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美国的港口对中国的船只歧视要更少一些,这也是李富贵更看重中美航线的原因,另外据他所知过不了几年南北战争就要爆发了,在此之前摸清门路、打下人脉更是至关重要。
看到周光卓准备告辞李富贵急忙叫住他,“对了,你在铁路工地上也呆了几个月,有什么感想?”
“大人这个工程的确非常庞大,不过就学生看来,这样一条路恐怕未必能运多少东西吧?”
“噢?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条路太窄了,上面能跑多宽的车,而且对头开的车根本就错不开。”
实际上这种观点李富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还有比这更莫名其妙的观点,就有人根据铁轨上不能错车的特性断言将来在这条铁路上跑得一定是独轮小车,实际上这种观点还相当的有市场。机车的真实情况被封锁了起来,除了正在连云港接受机车培训的那一批人整个淮河两岸恐怕还真没有人见过火车是什么样子,所以这倒也不能说明周光卓没有见识。
“这次你去了美国你就会知道铁路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是。”
“对了,给你派个好帮手。”李富贵想起了那一批刚从美国回来的人,虽让他们只是在加利福尼亚那种蛮荒之地呆过两年,不过毕竟是在美国住过,对于风俗、地理什么的了解比起国内的人来还是要强上许多,“你到教堂去,哪里有几个小伙子就是刚从美国回来的,你去和他们聊聊,然后挑两个带上,上海的顺昌公司和美国人打过不少交道,和我也有些交情,我和他们打个招呼,到时候你就通过他们出洋,你们这群秀才里你要不要挑两个跟你一起去?。”实际上李富贵对于把他看好的人才送出洋十分的热心,在这个时代可不存在出去以后不回来的事,倒是说服他们出去十分的困难。
“艾伯仁艾先生的见识学生一向十分的佩服,若是能得他相助那是最好不过了。”
“没问题,你去说服他。”
“那么学生就告辞了。”
“你走之前到账房领一千两银子,那是给你的奖励。”
“大人的话让学生无地自容了。”
“你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虽然我会让顺昌公司为你们安排好行程,但是自己身上带点钱还是很有用的,咱们之间不讲客气,你只管去领。”
周光卓的这个建议李富贵知道对于淮北的那些灾民来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不过亡羊补牢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总把眼光放在面前。吃完早饭李富贵为自己拟定了一个工作计划,他这一次回来最重要一个任务就是为前线组织军需,这场战役富贵军的军需损耗相当大,在李富贵看来石达开是迟早要回来的,到那时候肯定又是恶战连连,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工作一定要赶快完成。再有就是乡会选举出了一些问题,今年上半年在皖中进行的选举试验虽然过程中出了种种意外,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取得了成功,所以这次推广李富贵以为有了成功的经验应当会更为顺利才是,安徽那边由于有陆归延一力主持到真的没出什么事,可是苏北在选举的时候正好李富贵带兵南下,结果就出了状况。
原来这一次选举虽然在宣传上还没有上一次投放力度大,但是士绅们倒是把选举的意义给弄明白了,那就是只要你得票多就能当官。这半年在皖中乡会的风头可是非常强劲,那地方本来就没什么地方官,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对富贵军毕恭毕敬,说起来他们的身家性命可都要靠这支军队保障,所以乡会的权利在这个地方几乎就不受控制,什么诉讼、钱粮、移民安置都归乡会管,而且没有上司压在头上,他们的职责只是协助富贵军,所以那些富贵军的将领对这些乡会议员们也是客客气气的,那种风光就算是过去的县太爷都没有。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这事情的好与坏需要辩证的来看,对于皖中的那些士绅们这当然是好事,不过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就不见得了,但到以前因为总是遭兵灾而愁眉苦脸的倒霉蛋突然翻身抖了起来并不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对此绝大多数人一边用鄙视暴发户的眼光去看他们一边心中暗暗羡慕。所以这一次选举,各地的士绅们都看到了大好机会,一个个摩拳擦掌各出奇谋,到后来有的地方的局面就有些失控,闹得最厉害的就是徐州,这里面还和陆归延曾经给李富贵介绍过的那个马家有关,这马家本是徐州一带的豪强,作为豪强总难免有一些对头,他家的对头姓王,不管在朝中还是本地都还有些势力,本来站住了上层稍稍压住了马家一头,可是在富贵军建军的时候马家出了很大的力,所以这两年形势已经逆转。这次选举一开始马家就放出话来,等他们控制了乡会就要给王家好看,这王家要他们去惹李富贵他们是不敢,所以像破坏选举之类的事情根本就不再考虑之列,他们的那种实力在地方上的确可以呼风唤雨,不过要是对上李富贵这样的人物那是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更何况李富贵有名的不讲理,惹了他别的先不说这个眼前亏是吃定了。不过呢王家这些人也发现李富贵在没有被惹恼的情况下作是还是满公道的,所以他们决定孤注一掷,尽全力在乡会选举上与马家一较长短,只有这样才能在不触犯李富贵的情况下对抗马家,而且根据他们的分析,王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