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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昌神情凝重,问道:“亲家到底要什么?”
“亲家,我且问,可知道易空庭如今身在何处?”范云傲靠在椅子上,声音很缓慢:“就是那位乾心殿的太监总管!”
韩玄昌皱起眉头,摇头道:“其实不知道。只是我也十分好奇,这人原本是圣上身边的亲信太监,打理后宫事务,只是后来宫里传出消息,这易总管身患顽疾,向圣上乞求返回故土,圣上感念他的忠诚,心生怜悯,便放了他去,而后便再也没有这人的消息……!”顿了顿,奇道:“亲家为何会提起这人?”
“什么身患顽疾,什么返回故土,那都是掩人线人的鬼话罢了。”范云傲淡淡道:“这位易总管的尸首已经被措置的干干净净,即是死在紫藤谷!”
“紫藤谷?”韩玄昌一震,“那……那岂不是秀公主所在之处?”
胡雪辛冷不丁地道:“妹夫,我们今日过来,是要与些肺腑之言,还是与我们坦诚相见,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大半年来,产生诸多大事,先前还只是迷雾一团,如今事儿愈加地明显,又不是瞎子傻子,认真看不明白想不明白?”
胡雪辛话颇有些冲,可是韩玄昌素质他的脾气本就带着胡家的暴性子,并且他终究是自己的舅哥,也欠好辩驳,只是平静道:“们又不是不知道,京试之后,原本早就该放榜,可是中间出了太多的事儿,礼部很多官员被查出贪赃枉法徇si舞弊,所以免职了很多,礼部也是好一阵子混乱,难以阅卷放榜……我这边要整顿礼部,还要阅卷放榜,事务繁多,好不容易前阵子才放了榜去,还要面询生员……这知道的事情实在不多!”
韩玄道掌握大权之后,大张旗鼓清除异己,借着伪诏大肆废黜敌对官员,自然也波及到了礼部。首发
胡雪辛还待再,范云傲已经抬起手,示意胡雪辛暂不要多言,胡雪辛这才有些气愤地坐了下去,神情十分难看。
“半年之前,易空庭在一天夜里突然出宫……那阵子我的人一直都在盯着皇宫的消息,一群太监夜里送恭桶出宫,我的人也是盯着他们。”范云傲缓缓道:“后来才发现易空庭乔装服装混在其中,连夜出皇城,他们出城之时,却早已经被一群人盯上,并且一路追击过去……!”
“的人?”韩玄昌皱眉道。
范云傲摇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易空庭如果是蝉,这追赶他们的即是螳螂,而我的人……则是随后跟踪的黄雀了!”
韩玄昌越听越糊涂,不知道范云傲到底要什么。
范云傲见韩玄昌眼中显出疑惑之色,轻叹道:“亲家,我们不合。或许以为韩氏一族如日中天,可得享平和平静,可是我和胡大人这大半年来,没有一日不是谨慎心,为家族的前程而忧心忡忡,稍有失慎,便有灭顶之灾。如此情况下,我们自然要多长一双眼睛,也要多一对耳朵…!”
韩玄昌闻言,神情颇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尽力显得十分淡定。
世家之争,贯穿大燕国百年的历史,虽范胡两家和自己都是姻亲关系,可是从大局来看,却终究是敌手。
韩玄昌心中其实十分清楚,一旦比及韩族真的在燕国完全稳固下来,这两族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是范云傲此时将话直白的出来,还真是让他感到有点意外。
“我长话短吧!”范云傲肃然道:“易空庭出京,是要送出几分密函,而令兄玄道公则是黑暗派人在半路截击……我的人适时赶到,救出了易空庭,更是一路上秘密护送易空庭抵达紫藤谷……!”见韩玄昌神情古怪,咳嗽一声,继续道:“只不过赶到那里的时候,却恰巧碰上一群刺客刺杀秀公主,我的人协助易空庭一起呵护秀公主突出重围,可是……包含易空庭在内,全军覆没,比及我第二批人赶到之时,幸有一名手下没有死透,这才获得了消息……!”
“刺客?”韩玄昌沉声道:“那又是谁派人行刺秀公主?”
“是风国人!”范云傲淡淡道:“秀公主的武道修为本就高明,其手下还有一群厉害的武者,一般人岂能行刺于他?”
“风国人?”韩玄昌张了张嘴,随即显出愤怒之色:“好大的胆量,南风国也敢如此跋扈狂吗?”
“的不错。”胡雪辛终于插言道:“南风国三郡之地,国弱民穷,若无靠山,布速干怎会亲自出手袭击我大燕公主!”
“布速干亲自出手?”韩玄昌显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眉头锁起,可是他却也听出胡雪辛话中的意思,问道:“胡大人,所的靠山,又是指的什么?”
胡雪辛淡淡道:“这还要我出来吗?风国与我大燕已经几多年相安无事,布速甘为何要对秀公主下杀手?”他瞥了韩玄昌一眼,缓缓道:“秀公主若真是死了,谁受益最大,不会不知道吧?”
韩玄昌心中已明白几分,却没有话。
“秀公主被刺,圣上大半年不曾上朝……!”范云傲缓缓道:“如今韩总督被害,吏部韩信策却在内阁提出由韩沧接任西北大将军之职……我的女婿韩漠被调回京削了兵权,又被调去东海远离京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再多言。”
韩玄昌听话听风,沉声道:“亲家此话何意?我二哥被害,难道另有隐情?”
范云傲皱起眉头,盯着韩玄昌看了片刻,才叹道:“玄昌玄昌,我是该太过宽厚,还是该太过迂腐?韩总督何等人物,在那种时候,竟会被一个贪生怕死的魏国宠臣下迫害死……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此事与三岁孩童,只怕也会不相信吧!”
韩玄昌身体一震。
他一直以来,从未将韩玄龄的死往其他方面想,或许是不敢,或许是不肯,可是范云傲这一句话来,却如晴天霹雳,将他遮挡着心扉的那层布狠狠地劈开。
“如今玄道公父子手中的兵权,已无人可与抗衡。”范云傲平静道:“只是我却不知,令尊不在东海颐养天年,却突然来到京城做什么?是他老人家自己要来,还是玄道公使了花样?”他眼中陡生寒意:“莫非是因为担忧令尊身在东海,在贵族大宗主死后,会掌控东海一方?”
“不要了!”韩玄昌厉声道:“们今夜过来,原来是为了挑拨离间?我韩玄昌岂会上们确当!”
“上当?”范云傲笑道:“韩玄昌,我和胡大人就在面前,只要叫一声,我二人恐怕就出不了这个院子……若觉得上当,大可现在就将我们抓起来甚至杀死在这里!”
胡雪辛此时也是不怒反笑,指着韩玄昌道:“韩玄昌,我今夜来此,固然是为了我胡家的前程,也是为了我的妹妹,我可不希望看到她陪着成为韩玄道的刀下亡hun。韩玄道已经疯了,为了权势,无所不消其极。”他脸色一沉,冷笑道:“要想好好活下去,倒也不难,抛却手中一切权势,成为韩玄道随意左右的一条走狗……要做狗,我可不让我的妹妹和一起成为一条狗!”
“住口!”韩玄昌怒不成遏,抓起桌上的一本书,便往胡雪辛扔过来。
胡雪辛伸开,也抓起旁边的一只瓷瓶,毫不犹豫朝着韩玄昌砸过去,口中怒骂道:“当初要是知道是如此庸碌之辈,我是打死也不回让我妹妹嫁给。韩玄昌,是连的儿子也不如,他早就发现眉目,带着妻儿躲到南洋去,就还自以为兄弟情深,在这里任人宰割!”
他这瓷瓶子飞出去,范云傲却已经欺身上前,探手抓住了瓷瓶子,随即看着韩玄昌,正色道:“圣上只怕早已经遭遇意外,曹家算是完了。玄昌,是我们为了自家的前程也好,是我们无路可走也好,只要应允,我范家和胡家联手拥为帝,并且我二人现在即可向立誓,只要愿意称帝,我范胡两家可以交让属地,自今而后,世代忠于韩家!”g@
第一零九五章 棋高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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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玄昌张了张嘴,可是见到范云傲和胡雪辛都是紧紧盯着自己,终是叹了口气,坐了下去,神色凝重摆手道:“两位今夜所言,我就当没有听到,两位大人今夜也根本没有来过……你们……你们这就先回去吧!”
胡雪辛冷哼一声,低声道:“韩玄龄之死,是为兵权,你是否觉得韩玄道没有理由会对你下手,所以你甘愿听他左右?”他握起拳头,上前两步,沉声道:“我可告诉你,你有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儿子,他是是你们韩家年少一代最强之人……文韬武略,如这人物,他人不忌惮,韩玄道会不忌惮?”冷然一笑,看了范云傲一眼,才缓缓道:“韩玄道得逞之后,就算权倾一时,总有一日还是会老、会死,他老谋深算,岂会不为将来的事情考虑?”
范云傲微微颔首,正色道:“父业子承,韩玄道之后,自然是要将基业传给他的儿子,那韩沧虽然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