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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定睛一看,这却是一张中老年女子的面容,岁月的沧桑尽在这脸上体现,只能依稀看出袁芳的影子。而这张脸上的一对眼睛却依旧是清亮无邪,闪烁着少女的光辉,只是眼眶却是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这女子看着赵云,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笑得是那样灿烂,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无论出现在哪张脸上都是好看的。赵云却是实在笑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无比沉重。
鲁肃死死抓住赵云的手,道:“小子,你是完全好了,你知道你是怎么好的吗?”
赵云默默的点点头。
鲁肃道:“知道就好,你可得给小姑娘一个交代。我看这样,我就当一回媒人,明天你就把小姑娘娶了得了。”
赵云闻言一惊,忙道:“这……”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公孙婷那绝世的姿容。脱口而出,“这恐怕使不得。”
袁芳却道:“前辈,我早已有了心上人,这辈子非他不嫁。所以前辈你就不要为难这位公子了。”
鲁肃道:“傻丫头,你有什么心上人,就算有,你现在这个样子,谁还会娶你呢?其实我知道,你的心上人就是这小子。要不然你会那么拼命救他。现在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就必须得负责。”
袁芳急道:“前辈,你误会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鲁肃道:“什么救命之恩,这小子要是不救你,他自己早死了,谁会替他金针渡劫呢?你们早就两不相欠了。”鲁肃又转头对赵云道:“小子,你是不是嫌弃小姑娘老了,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小子你要知道,这可都是为了救你。”
赵云道:“袁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永铭五内。今后我一定会重重报答袁姑娘的。”
鲁肃道:“你别说没用的,给句痛快话,娶还是不娶。”
赵云却也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听鲁肃步步逼问,当下朗声道:“袁姑娘之恩,赵某必报。但是前辈之议,在下恕难从命。”
如果细看,此时袁芳的目光霎时黯淡了许多。
袁芳轻声道:“公子,你救命之恩,我永生难忘,能为公子略尽绵薄之力,实乃我之荣幸,前辈几句戏言,公子万勿放在心上。小女子先行告退。”说罢,袁芳转身从侧门而去,只是转身之际,眼泪已经是夺眶而出。
眼见袁芳离去,屋中几人一时都没了声音。鲁肃松开赵云,长叹一声,坐回椅子上。
张仲景低声道:“看来这事我有点办过了。”然后对赵云道:“这位公子,袁姑娘心地善良,为人很不错的。你若是嫌她样貌,这事全怪在下,其实什么年老三十岁,都是在下胡言,袁姑娘的样貌与两日前实际上绝无两样。”
“什么?张仲景,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存的什么心?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鲁肃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对张仲景吼道。
赵云也疑惑地看着张仲景。
张仲景道:“鲁兄,不要生气,是这样的,那日我检查这位公子的身体之时,发现袁姑娘所施的金针渡劫术,手法上虽然稚嫩,但是在医理上却颇有创见。手法的稚嫩,这得怪罪教她的师傅,可是就凭借这种稚嫩的针法,袁姑娘却能依靠自己对医道本质的理解,改变下针的顺序,这才能救下这位公子,袁姑娘真可以说是医术奇才。所以我不由动了爱才之心,收徒之念。”
鲁肃道:“你罗罗嗦嗦的干什么,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撒谎骗人。”
张仲景道:“医者手法为下,医理为中,医心为上,以前,医王谷就是因为一名弟子在医心方面的有所缺失,送了十余名弟子的性命,所以这次收徒,在下必须慎重行事。”
鲁肃闻言一惊,医王谷不过有二十余名弟子,这一下子折损了十余名,对于医王谷来说,那的确是一件大事了。
张仲景接着道:“一个医者如果没有悲天悯人之心,医术也绝不会好,而医者之心的最高境界就是自我牺牲的精神。只有具有这种精神,才能达到医术的顶峰。可是这种人却是万中无一,所以我才会在动了收徒之心后,决心考察一下她的医心,这才出此下策。
鲁肃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害得小姑娘伤心这么久。”
张仲景道:“本来,我是想等这位公子身体恢复过来,就把真相说出的,可是这位公子一进来,你就说个没完没了,我哪有说话的机会呀。”
鲁肃道:“行,你还怨我了不是,现在我没工夫和你算账,我得马上去找小姑娘。”鲁肃说罢,大踏步从侧门走出。赵云略一思忖,也快步跟上。两人出了侧门,外面却是一长廊,两人穿过长廊,沿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疾步前行,忽见迎面一童子快步走来,手持一张信笺,正是刚才为赵云带路的那名小童。
鲁肃对这童子问道:“砚儿,你可看见了袁姑娘。”
叫砚儿的童子道:“袁姑娘刚刚出山庄去了,还留下了这张信笺,让我转交给这位公子。”赵云连忙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行娟秀的小字:
萍水一逢,云山两处。
公子深恩,永铭肺腑。
流年似水,缘起缘误。
扁舟虽浅,终恋江湖。
五十、收徒
这几句话文字浅显,赵云自幼从师学艺,除修炼修真之法外,文史星相无不涉猎,自然是一看便懂,首句是向赵云告别,次句则是向赵云表达谢意。第三句则是说人生一世,一切都要随缘。第四句却是表明自己还是留恋繁华的俗世,所以才会离去。只是这最后一句细细品味,却隐隐有一点向赵云表白的意思。赵云看罢,心中不由惆怅不已。
鲁肃在一边看罢,连忙问砚儿道:“袁姑娘可曾带走什么?”
砚儿道:“我看袁姑娘走的匆忙,似乎什么也不曾带走。”
鲁肃一跺脚,“唉,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呀?”回头又对赵云道:“小子,不是我说你,你小子也太没有良心了,咱先不说小姑娘是怎么救你的。就说你受伤后像个死猪似的,小姑娘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把你送到这翠竹山庄容易吗?她可不是你这样的修真之人。后来她为救你,牺牲那么大,就算你不喜欢她,你就先假装答应,哄她高兴高兴还不成吗?最不济你也得假装考虑考虑,干嘛说的那么决绝,伤人家的心呢?”
赵云低头道:“这,这在下倒是没有考虑到。”
鲁肃接着道:“你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小白脸,别人就应该上赶着喜欢你,你捡了大便宜了你知道不?”
赵云忙道:“前辈,在下从来不曾这样想过。”
鲁肃道:“小姑娘是妾生,从小在那个大家庭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可小姑娘天性善良,不管别人对她如何,从来都是以善良对人。别人要是对她有一点点好,她都会感动半天的。听小姑娘说,你那天不光救了她,还照顾她来的,小姑娘这才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小子这是上辈子积德,你知道不?像小姑娘这样的人你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去。小子,我和你说,你马上出山庄把小姑娘找回来,咱们还则罢了,要不,我和你没完,你小子看着办吧。”说罢,鲁肃怒冲冲而去,只留下哑口无言的赵云呆立当场。
“咳。”一声轻咳,赵云转头一看,却是张仲景。
张仲景道:“这位公子,鲁兄和袁姑娘的母亲是小时候的玩伴,一直把袁姑娘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公子万勿见怪。”
赵云道:“鲁前辈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在下确有值得检讨的地方。”
张仲景道:“这位公子,说了半天,还不知你高姓大名。”
赵云道:“岂敢,在下姓赵名云,字子龙。”
张仲景道:“噢,原来是赵公子,恕在下直言,赵公子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在截经断脉的情况下,施展了赤血纯阳功吧?”
赵云一愣,道:“不知张谷主如何知道?”
张仲景道:“难道令师没有说过他与医王谷的关系吗?”
赵云道:“家师从来不说关于他自己的事情,说来惭愧,在下连家师的名讳都不知道。”
张仲景点点头,“四十年前那桩公案,你师傅不说自有他的道理,想必以后他会让公子知道的。不知赵公子是否要出山庄呢?”
赵云道:“不错,在下得去找袁姑娘。”
张仲景道:“好,你如果找到袁姑娘,就替我问一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为表我收徒的诚意,这里有我手著的《医王经》十六卷,你替我转交给她。她脸上被我贴了一张极精巧的人皮面具,只要她读了这《医王经》的第十五卷《易容篇》应该很容易取下来的。”
赵云点头答应,伸手从张仲景手里接过一本厚厚的书册,却是用刚刚问世不久的纸张订成的。
张仲景又道:“袁姑娘如果做了我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