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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益。萧大人身居高位,日日操劳国事,不可不保重呐。”王崇古一样样拿给萧墨轩看,“黑宝发菜,无非也是吃食之物。只是京城少见罢了。还有这白宝滩羊皮,是出生一月的羔羊皮所制,上回萧大人喜得贵子,王某因为路途遥远无法上贺,眼下用这滩羊皮做了几床褥单,等冬日的时候,可帮尊夫人和小公子御上一些寒气。益阳伯和大人您的那份。也是预备下了。”
“这方贺兰石,是下官偶然得之。”王崇古最后拿出来的,是两方砚台。
“砚台中。素有一端二歙三贺兰之说,下官知道大学士您喜好丹青,原想着寻几方端砚和歙砚送来给大人,可又想着东西珍贵,未必显得出下官对大人的感激。可巧得了一方上等地贺兰石,上头天生的是青云的图案,便寻延宁上等的工匠凿出两方砚来送给大人您。”
“大人您看。”王崇古把砚台奉到萧墨轩面前给他看:“这砚台的台脚上的石纹,恰似一团青云,正所谓青云直上。中间的地方更是巧了。围着一条玉带,便也正合着大人您地身份。不但是天赐的宝物。也帮着大人讨一个彩吉。”
萧墨轩从王崇古手上接过来把玩,更觉得石质细腻,入手凉润,不住得有些喜欢。王崇古瞧见萧墨轩脸上的表情,知道送礼送到了心里头,也是欣喜。
“还有这……”王崇古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最后一口箱子。那箱子看起来虽然不大,可进来的时候居然是专一名壮汉扛进来的,可想知分量不轻。
“王大人这是何意。”萧墨轩一眼便瞧见了,王崇古掀开了上头铺的木屑,原来那箱子里竟是尽是黄灿灿的金锭子,只粗看一眼,至少有近千两之多。
“王大人,萧某在太上皇和皇上面前举荐于你,并非贪图此等物什,实在在王大人您自个有大才。若是也来这么一手,未免污了你我之间地交情。”萧墨轩皱眉道。
萧墨轩还没做到圣人的层次,日常的迎来送往也是少不得。可做事儿也得看人,像王崇古,戚继光这样地人,萧墨轩却是丝毫不为图他们什么,确实是想以国士待之。不想在和他们的感情里,搀杂上太多的势利。
“这……下官知道萧大人家里也极是富足。”王崇古见萧墨轩脸上不悦,连忙解释道:“这般做,下官也觉不妥,可这一份实在不是下官备下的。”
“哦?”萧墨轩瞥过眼来看拉王崇古一眼。
“这一份,乃是家父和家兄备下的,下官虽觉得不合适,可家兄却言,扬州一地,所能拿得出手的特产,大多倒是不便运存的吃用之物。萧大人任职江南的时候,对下官家里也是照顾有加,家父和家兄甚感之。先是大人喜得贵子,眼下又直登阁拜相,家父和家兄虽也是为大人而喜,却苦于无法谢之。扬州富商云集,这黄白之物,大约也算是扬州特产罢了。”
王崇古的父亲王瑶和大哥王崇义,在萧墨轩地帮衬下,眼下已经是扬州第一大盐商,家中地金银,说是拿来当地砖都够。只现金银一块,存在江南惠丰钱庄的就有黄金三万多两,白银数十万两,其中流转中地财物更是无数。即便是富有惠丰行,惠丰钱庄,京郊农场和龙江船坞四份产业的萧宁两家和王家比起来,也只能算是个矮个子。
以前在南京的时候,王崇义其实也不是没给萧墨轩进奉过,那时候萧墨轩正苦着维持龙江船坞的事儿,便也收下来。眼下王崇义,又送了这许多黄金来,萧墨轩倒是有些不大好推辞了。
“若是……扬州的特产,既然是特产,那么萧某自然不好再推辞。”萧墨轩呵呵笑了几声,让萧福进来,将王崇古送的东西尽收拾了下去。
“下官听说,朝廷准了萧大学士请建钱银新制的折子?”王崇古吹开茶叶水上的泡沫,才看清楚了水底下藏着的翠生生的茶叶。
“呵呵,只不过开了个头罢了,要做的事儿还多得很。”萧墨轩若无其事的笑道,“难不成令尊和令兄长也有些兴趣?”
“兴趣自然是有。”王崇古放下茶杯,“跟着萧大人做事儿,哪有不得利的理,上回萧大人主持海贸,家兄因为不识海上的道,没跟上大人,已是叹息不止。至于钱银上的事儿,想该是还略知一二。”
去年萧墨轩支持海运,先找来的大户都是牵连着海上走私的,所以王家不在其列。不过在回京前,王崇义已经亲自赶到南京,请萧墨轩想法子让他加一份进去,萧墨轩也已经是叫人转告田义那边了。
“萧某记下便是。”萧墨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到时候自然忘不上王家那一份。
实际上,萧墨轩也是乐得这些亦官亦商的大户参了进来,这些人不但富甲一方,在朝廷里也是能转着说上话,寻常也轻易动不得,若是有这么一群人一起参进来做,萧墨轩的事情也就更好做了。
“这回萧大学士主持詹士府,我那外甥可巧也是在萧大人的手下。”王崇古知道萧墨轩已是答应了下来,心里更是愉悦,便也不再多问,把话题转了另外一边上。
“王大人的外甥?”萧墨轩虽然兼任了詹士府的詹士,可是其实一回詹士府还没去过,也不知道王崇古说的是谁。
“我那外甥,便是眼下詹士府里的右春坊右中元张四维。”王崇古连忙回道。
“张四维……”萧墨轩口中正喝进了一口茶叶水,陡然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要喷了出来。
“萧大人……”王崇古见萧墨轩突然脸上神情怪异,顿时摸不准来由,“我那外甥也有幸见过萧大人?”
“这倒是没,只是偶然间听人提起过,说此人甚有才学,当时便记下了,没想到居然是王大人的外甥。”萧墨轩寻着话去掩饰。
“哈哈,凤磐他何德何能,竟能让萧大人抬爱,回头我定是让他来府上拜见萧大人,求大人指教一二。”王崇古笑道。“若是说才学,凤磐也确是有些,便就是杨惟约也是钦佩,否则也不会肯和他结做儿女亲家。”,王崇古适才向萧墨轩提起张四维,自然不会是毫无目的的,听说萧墨轩也知道张四维的名字,便就顺着竿子上楼了。
而杨惟约,就是眼下的兵部尚书;杨博。王崇古和杨博是儿女亲家,所以直接称呼名字而不尊官职,也是正常。
原来那张四维不但是王崇古的外甥,居然也是杨博的亲家?仔细算起来,王崇古的女儿,也就是张四维的表妹是杨博的儿媳妇;而张四维的表妹夫,也就是杨博的儿子,和张四维是儿女亲家。这些事儿,以前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萧墨轩顿时也不住的心里动了一下,算起来虽是有点复杂,但却是连得甚紧,好一个大大的利益团伙。
第十三章 泡沫散尽
张四维究竟是何人,竟引得萧大学士差点把口中的茶叶水也给喷了出来。
张四维,字凤磐,山西蒲州人。张家和王崇古家一样,都是盐商世家。嘉靖四十二年的张四维,正如萧墨轩所听到的一样,只是一个詹士府里的右春坊右中元,才是正五品的官。
可是在历史上的张四维,却也算是大名鼎鼎,因为他是继张居正之后任内阁首辅之人。
张居正和张四维的私交到底如何,倒是不大容易去考证。但是历史上的张四维,是由张居正举荐入的内阁。在张居正任职内阁首辅期间,也鼎力支持了张居正所推行的改革,整个是一个张居正手下的得力干将。
可偏偏又是这个张四维,又在张居正死后帮着万历皇帝拟出了“张居正张居正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箝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的罪名,并因此而导致张家被抄家,张居正长子张敬修自缢身亡,张居正本人更是惨遭掘坟鞭尸之祸。
敬修自缢前留下遗书一封,除了发出“虽陈百喙,究莫择夫讥谗,惟誓一死,以电鸣其冤郁。”的悲鸣外,更是喝出“有便,告知山西蒲州相公张凤盘,今张家事已完结,愿他辅佐圣明天子于亿万年也。”的怒斥。
兴许张四维力主清算张居正,是因为被损害了利益的各大世族给他的压力太大。但是最后造成把逝去的张居正也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却是萧墨轩所极为不齿地,只想一下,也觉得心里冰寒一片。
历史上地张居正是改革派。眼下的萧墨轩也是。虽然张居正的改革是以重新分配利益为原则,和萧墨轩打算的利益转移所大为不同。但是说到底,都是离不开一个“变”字。既然要变,自然多少要打破一些原来的平衡。
而历史上的改革家们最怕地人,就是张四维这样的“后发清算派”。这样的人,比起严嵩和徐阶来。还要更可怕的多。
更何况,倒在这位张四维老兄手下的,可不止是一个死了都不安宁的张居正。和张家一起倒下的还有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