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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话,难道已是心灰意冷了?”萧墨轩也不去和海瑞分辨,只是徐徐站起身来。
“萧大人此言差矣。”海瑞的声音,无形之中竟是提高了几分。
“守几亩薄田,奉养老母终老,虽是海瑞所愿。”海瑞不自主的微微扬了扬头,“可海瑞既然已是为官,做一天官,便是要尽一天责。”
“那便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喽?”萧墨轩的脸上,仍是那幅似笑非笑的样子。
“萧大人若执意要这么说,倒也未尝不可。”依着萧墨轩所想,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海瑞应当是该有些反映。可没想到的是,海瑞竟仍是平和一派。
在萧墨轩印象中的海瑞,当是性刚如火。但想想倒也不奇怪,饶是脾气再坏的人,也不可能什么时候都吹胡子瞪眼的。大部分时候,也与常人无异。
“夫母诞一子,必哺育使之活。天生一人,必给食使之活。道之存焉,亦人道之存焉。;使之饥寒而天道不沦人道不丧者。”萧墨轩缓步向前,口中念念有辞。
海瑞眼中精光忽现,抬起眼来出神的看了萧墨轩一眼,又立刻垂下眼去。
“海瑞,这可是你所说过的话?”萧墨轩回过身来,直直的看着海瑞。
“不错,下官确实说过。”海瑞点了点头。
“那今个我且和你做一笔交易如何?”萧墨轩坐回到椅子上,又挥手示意海瑞坐下。
“交易?”海瑞眉目间,似乎有些吃惊。自个身上又有什么东西。能把堂堂经略大人吸引来,还和自己搞什么交易。
“杭州府,你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萧墨轩看了一眼海瑞,又看了一眼盛衍。
:<;。是海瑞,只是淡然一笑。
“耿直于世,是你海瑞的处世之则。”萧墨轩继续说道,“可我也并非怕事,而是另有所托。”
“哦。难道萧大人不是为这来的?”海瑞的口气,虽是恭敬。可也算不上热乎。
“户部衙门里头,有一个郎中的缺。”萧墨轩对海瑞的口气也丝毫不在乎,“不知道海知县你,可是有兴趣去做做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
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不但是海瑞自个,便就是一边坐着的盛衍,都吓了一跳。
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那可是五品的官职。品阶倒还在其次,要紧的是,做了户部清吏司的郎中,便就成了名副其实地朝廷上官。
户部的清吏司。虽是听起来名头不大,可实际却管着各省的赋税。每司下隶民、度、金、仓四科,分别管理土地、户口、物产、会计,渔盐、税课。两税起运及仓库。
也就是说,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虽然是在京城,可是却把整个浙江的钱粮握了一半在手里。便就是直管着浙江钱粮的布政使。见了户部浙江清吏司的郎中也得让上三分。因为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可以直接通着朝廷里边。
再从私底下说,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还是一个肥差,一个肥得流油的差使。
:<;。一个职位并不困难。
可问题是,萧墨轩为什么要如此帮着海瑞?难道竟只是不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辖地里头?这个甜瓜给的也未免太大了些。若真想除去这个麻烦,顶多拉下脸来,把他贬了便是。
“呵呵。”海瑞呆了半晌,才是回过神来,“俗话说地好,无功不受禄。海瑞何德何能,竟是能让萧大人如此看重。”
“便就凭你那条处世之则。”萧墨轩微微笑道,“户部乃朝廷所重,可历来也是藏污纳垢之处,只有你这样的人去了,才能砸出一片亮堂来。”
“萧大人地意思是……”海瑞若有所思。
“不错。”萧墨轩笑而颌首,“眼下浙江是在本官的治下,你去了户
可以帮着本官好好的整治上一回。”
“南直隶和浙江,都是朝廷的赋税重地。”萧墨轩抿了下嘴唇,继续说道,“我虽是身在本地,有些事情却不能尽明。有你在户部,便就多了一层保障。”
“如果萧大人是这么个想法。”海瑞欣然起身道,“那下官倒是愿意尽一份责。”
“只是朝廷里边,错综复杂。”萧墨轩摆手示意海瑞坐下说话,“你去了京城,只那户部衙门里头,定是有些事儿看不过眼,你却也要小心从事才是。”
萧墨轩虽然嘴里边吩咐着海瑞要小心从事,可心里边却不认为海瑞会真的听了进去。
如果他能听了自个的话,那么他就不是海瑞了。
“萧大人适才与下官说,是要做个交易。”等萧墨轩说完话,海瑞略停片刻又问道,“眼下下官已是应了下来,却不知道萧大人拿什么来和下官做交易?”
“海瑞……你……”盛衍顿时有些怒不可遏,拿手上的茶杯一丢,拍着茶几就站了起来,“你莫要得了便宜,还想要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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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莫要恼怒。”萧墨轩扬了扬手,示意盛衍冷静一些。
“使天下人皆得食与之活。”萧墨轩微微笑道,“这个可是足够?”
“呵呵。”海瑞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来,随即又叹一口气,“何其难也!”
“再难,也得去做着看吧。”萧墨轩端起茶杯,略泯了一口,“你海瑞做事儿也难,可不也仍是在做着。这般,不也合着你的处世之则。”
“那便就做着看吧。”海瑞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适才萧大人也是问对了,海瑞并非不想升官。若是升了官,才能多做些事儿。可若是要海瑞和他们同流合污,怕是办不到。”
“本官看重地,便就是你这一点。”萧墨轩意味深长的看了海瑞一眼。
其实,在萧墨轩心里,虽然觉得海瑞确实是个好帮手,但是让海瑞去帮着自个看着浙江,并不能算是最大的目的。
萧墨轩心里最大地目的,其实并不只在海瑞身上,而是在嘉靖帝身上。
自从严世蕃被处决之后,萧墨轩的心里便就一直有着一个疙瘩——宿命!
严嵩倒了,严世蕃死了,高拱和徐阶两个粉墨登场了,已是在京城里斗得不可开交。
这一切地一切,有了自己的掺合,虽说过程和时间并不相同,可结果却根本没有改变。
看着这一切,萧墨轩便顿时有些茫然起来。如果这一切仍都只是按找历史原来的轨迹去发展。那么下面仍然会是高拱,张居正轮着登场。
嘉靖帝驾崩的日子,萧墨轩并算不出来,可想来也就是这么几年的事情了。如果嘉靖帝逃不过去,那么后面的裕王爷,也就是隆庆帝,又岂能逃得过早夭的命运?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如果依靠着自己的努力,哪怕真的是要呕心沥血,只要是真的能改变历史的车轮,萧墨轩也愿意。怕的就是,自己精心安排下一切,却仍是做了无用功。
这样一来,杭儿便就会青年守寡。而在历史上,根本就从来没有萧家这么一股势力的踪迹。自己废尽了心思想要守护的家族,又该是何去何从?
更可怕的是……萧墨轩的心思又不禁朝着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漂移了过去。
难道大明这座擎天大厦,真的要亡于那两股势力之手?
李自成和努尔哈赤两个,萧墨轩已是记不得这两人的详细,也不知道究竟出世了没有。
要不……自个立刻带上些人,把这两个祸根除了?萧墨轩这般想着,心里边已是禁不住开始磨刀霍霍。
可即使是把那两个人除了,难道就不会出来个王自成和努尔哈白?
萧墨轩想着想着,又不禁有些泄气。何况自个即使去找了,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或者说,就真的能杀得了他们两个。难道这一切,真的都逃不出宿命?
眼下这个海瑞,倒正是个验证宿命的好材料。萧墨轩记得海瑞是在嘉靖四十五年上疏痛斥嘉靖帝的,而嘉靖帝也就是在那一年驾崩的。
仔细想来,说不定嘉靖帝就是被海瑞那一份奏疏气坏了身子,才会积重难返。
如果按这么说,这个海瑞倒有可能就是嘉靖帝命中的克星,如果没有他,说不定嘉靖老人家还可以多活几年。
第四十七章 鄢元川的道理
墨轩心里边想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去和海知县说明
如果海瑞到了京城里头,即便仍是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萧墨轩倒也无所谓。
怕就怕的是,这厮一到了京城,便就想着法子要拆那皇帝老儿的台。这样的话,那萧墨轩便就要多上几分担心了。
说过了正事,萧墨轩合着海瑞,盛衍两个坐在堂上,说了些不疼不痒的话,问了些地方上的民情,眼瞅着渐渐已是过了未时。
“请问两位大人,今个是否在驿站留宿?”海瑞也是见天色不早,起身问道,“两位大人说了,下官也是好提前吩咐人去安排。”
“也好。”萧墨轩抬头望了下天光,点头回道,“若是现在走,怕是走到半路便就要天黑了。”
“依着规矩,两位大人到了这里,也该是接待的。”海瑞只等萧墨轩说完,又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