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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司礼监的大门,刚想开口叫,却颇为意外的发现,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司礼监,竟是空荡荡地,只有几个守门的小太监,站那里直愣愣地看着萧墨轩。
“请问,冯公公可是在?”四下望了一阵,萧墨轩对着门口一名小太监问道。
“这位大人是?”小太监也不站好,斜着眼睛盯着萧墨轩问道。
司礼监是内务府十二监之首,二十四衙门之一。能在司礼监里当差,对于一个太监来说,是三生修来的福。只要走出司礼监,除了内阁
六部尚书外,都是见官大一级,这也就是萧墨轩走进然没有人上来打招呼的原因。
“在下工部侍郎萧墨轩,有事求见冯公公。”萧墨轩深知司礼监这帮太监们的习性,也不和他们计较。
“原来是萧大人。”倒是回话的小太监,听说是萧墨轩,立刻来了精神,身子顿时也站正了。
萧墨轩可是皇上和裕王身边的红人,和黄锦,冯保也是关系菲浅。这些小太监宁可去得罪一个尚书,也不愿得罪萧墨轩。
“哎呀,萧大人来的真是不巧。”小太监站直了身子,对萧墨轩说,“眼下监里却是一位祖宗都不在。”
“一位都不在?都去哪了?”萧墨轩顿时更觉意外,按理说,如果没什么大事儿,司礼监里应该至少有一位秉笔太监当值,又怎会一个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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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严阁老病重,除了孟公公在侍侯着皇上外,其他各位祖宗约了一起去探望。”小太监所说的孟公公,便是孟冲,萧墨轩也是认识的。
“严阁老?”萧墨轩顿时不由一愣。
“是严讷严大人。”小太监知道萧墨轩会错了意。
严讷为人和李春芳颇有相似,人缘极好,和司礼监几位也颇有交情。他病了,黄锦和冯保去探望下也不奇怪。
“那……几位公公去了有多少时候?”萧墨轩既然来了,自然不想白跑一趟。
“有些时候了。”小太监往一边站了站,请萧墨轩进去,“兴许这一会儿就该回来了,萧大人若是事紧急着今个说,不妨先进去用一杯茶水等着。”
“也好。”萧墨轩点了点头,跟着小太监往里面走去。
因为司礼监的内堂里多存放着一些重要地文书典籍,内阁大臣以外的其他外臣未经御准,也是禁止入内,所以萧墨轩只是坐在了外堂的侧厅,品着一杯香茗,静静的等着冯保回来。
坐不上一会,只听外面一阵抬舆响动,接着又是一串小声地吆喝,萧墨轩便是知道,应该是黄锦和冯保他们回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我萧兄弟却是在哪呢?”厅门外,冯保裹着一件大红的袍子,跟着刚才的小太监走了过来。
“哈哈,原来是坐在这里消遣。”探了下脑袋,冯保立刻就看见了正笑眯眯坐在那里地萧墨轩。
“刚进了门,就听见这小厮说萧兄弟来了。”冯保哈哈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萧墨轩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今个却是哪阵风,把萧兄弟给吹来了?”
还没等萧墨轩回答,冯保又转过身去,看着那名小太监,“适才你们可有怠慢萧大人?”
“哪呢,哪呢,没见着我正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萧墨轩抬起手来,略摆了两下。
“对对对,萧大人来,小的岂敢怠慢。”小太监被冯保看着,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下去吧。”冯保知道萧墨轩肯在这里等着,定然是有事要说,于是一挥手,让身边的人全退了下去。
“听说严讷病了?”萧墨轩想起刚才所听到的事情,随口一问。
“嗯。”冯保点了点头,“几个时辰前,在内阁里突然昏倒的,难道萧兄弟竟还是不知道?”
冯保觉得这些事情,在京城各部的衙门里,应该传的比飞还快才是。身为工部侍郎的萧墨轩,怎么会不知道。
“哦,小弟几个时辰前,正是有其他事情。”几个时辰前,正盘算着怎么算计万寀呢。
“那就难怪了。”冯保点了点头,却又微叹一声。
“难道严阁老病的很重?”萧墨轩转过眼去,看着冯保。
“可不是呢,去了之后,已经有大夫在那里,诊断之后,便说兴许是中风了。”冯保不无可惜的摇了摇头。
中风?内阁里面刚刚安顿了没两个月,怎么又来个中风的。如果严讷真的是中风,那内阁里,岂不是又要空出一个位子来。这个位子,到底会是轮着谁呢?上回的选阁,自己已经在高拱身上闻到了一丝火药味,这一回,会不会又引出什么事儿来。
“萧兄弟在想着什么呢?”冯保回过头来,见萧墨轩神情有些异常。
“没啥,没啥。”萧墨轩回过神来,随口回道。
“萧兄弟是在想着严阁老,还是内阁里的事儿?”冯保看着萧墨轩,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二十五章 争于不争
内阁,哈哈。”萧墨轩哈哈一笑,脑袋摇个不停,儿,自然有皇上,有徐阁老他们去劳烦,哪里轮得着小弟我去想。”
“兄弟我说的且不是这个意思呢。”冯保似乎不经意似的扯了一下萧墨轩身上的官袍,三品的官服也是大红色的,可是纹路上,和内阁大臣的却是大不一样。
“萧兄弟今年刚刚二十一吧。”冯保又仰头靠在椅背上。
“冯兄记的清楚。”萧墨轩点了点头。
“我大明朝,只怕还没有过三十岁前入阁的例子吧。”冯保若无其事似的打了个哈欠,“若是萧兄弟果真能……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萧墨轩不是傻子,冯保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又如何会听不明白,心里盘算着,也不禁有些砰然心动。
“萧兄弟。”冯保见萧墨轩只是在那笑而不语,又紧跟着说道,“这朝廷里能人且是不少,可依兄弟我看,若是萧兄弟有这想法,却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冯兄莫要取笑小弟了。”萧墨轩也不抬眼去看冯保,仍只是摇着头。
“且不是说笑呢。”冯保却是啧了下嘴,脸上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凭萧兄弟和徐阁老的交情,以及裕王府的背景,争得徐阁老的赞同并不难。万岁爷那里,本来就对萧兄弟信爱有加,只要黄公公和兄弟我再使上一把力,这内阁里新空出来的椅子,就非萧兄弟莫属了。”
封疆入阁,这可做官之人的最大梦想。况且,萧墨轩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或者说,他是个有理想的人。冯保地话,立刻在他心里激起了极大的波澜。
二十一岁入阁,虽然比不上甘罗拜相,可是在大明朝,绝对会是一个神话般的传说。
“萧兄弟若是有意,兄弟我立刻就把黄公公请过来商谈?”冯保其实也期望着萧墨轩能够执掌一片,这样,自己在宫里,萧墨轩在外庭。日后若要行起事来。自然有天大的便利。
“莫急。”冯保急切的眼睛,突然反倒像是提醒了萧墨轩一般。他突然猛然间,又想到了些什么。
“怎么?”冯保疑惑的看了萧墨轩一眼,难道做官的人,还有人能抵抗得了入阁的诱惑?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当日赵景虚对自己所说的话,在萧墨轩耳边回响着。
二十一岁入阁,绝对是一个传说,可是这样,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从嘉靖四十年到嘉靖四十一年地年头。自己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监生,一跃成为三品工部侍郎。从大明朝开国到现在的近两百年的历史里,这样的人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可是随着自个的官越做越大,心里却感觉越来越不稳妥。
虽然自己也为朝廷立下了不少功劳,可是时不时的,仍有些风言***传进耳里。
如果自己再入了阁,只怕会引来更多的传言。所谓皇上的宠信,自个也从来不觉得是个保险箱,严嵩的例子,不就是放在眼前吗?
更何况,裕王府。是自己最大地倚靠。正是背后有了储君这块金字招牌,徐阶才会对自己高看一眼。而裕王府里,也不见得就是这么平静。
高拱,张居正。都算是自己的老师。可是他们也有野心,甚至野心比自己还大。自己喜欢地东西,他们也喜欢。
古语有云:三人成虎。裕王虽然信任自己。可也未必比高拱和张居正这几位多出多少。自己萧家眼下也没有足够的势力,足以震撼朝堂。若是后院起火,才是真的不妙。
想到这里,萧墨轩反倒有些庆幸自个一时改了主意,没直接把万寀赶回老家去。虽说要扯上一个冯保,可冯保毕竟是在内廷,一时之间,和自己不但没什么冲突,倒是可以相得益彰。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萧墨轩又抬起手来,摆了几下,“眼下倒是没这个心思。”
“噢。”冯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似乎有些失望。
“小弟近来多在工部衙门,去王府也是少了些,冯兄若是有空,下回不妨一起去陪陪裕王爷。”萧墨轩轻轻笑着,眼里略闪着光芒。
“甚好,甚好。”冯保立刻回过神来,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