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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就是家里的下人,看着小女娃娃整日也没些吃食,心里觉得可怜。”盛衍端起茶杯,却又觉得有些烫,便放了下来,继续说道,“便在街上买了一块猪油烧饼给她,那个海瑞又正巧那天和府里来地差人闹了别扭,心里正梗着。回去便发了脾气。”
“若说想要饿死。”盛衍略吸一口气,像是也没完全弄明白的样子,“我看倒是不像,只是把一个小女娃娃关在了柴房里,锁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便听说了这件事,也记着你和我说过的话,便去他家把那小女娃娃给夺了出来。”
“哦,那海瑞便就让你夺了?”萧墨轩继续追问着。
“哪里呢?”盛衍苦笑一声,“我带着人去砸锁地时候,他也知道这是家务事,倒也没拿官威压我。只是拿了一根他老婆洗衣服用的棒槌出来赶,就连我这腿上,都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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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那女儿在柴房里锁了一夜,约莫是冻着了。饿的话,估计也有些。大概便是又冻又饿吧,抱出来的时候就发着高烧。”说到这里,盛衍也是一副心疼的样子,“那时候便只剩下了半条命,那海瑞看了顿时也慌了,连忙叫郎中来看,好歹是救了回来。郎中也说了,若是再迟上半日,怕就是小命不保了。”
“这个海瑞,倒是性情太过刚猛。”萧墨轩听着盛衍说完,也是不禁微叹一口气。
“唉……其实这位海大人,我虽然有些厌他。”盛衍不知怎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是打心里,却也觉得是个好人。看他那日子过的清苦,连着妻儿老小都跟着受累,哪里还像一个七品的县令。”
“呵呵。”萧墨轩干笑两声,心里却也在盘算开来,此人虽然在历史上名头甚大,声誉也颇高,可是以他这般的刚烈性格,日后未必不会和自己这边相抗。
躲,应该是躲不过去的,而且这么把利器,不用也是太过可惜,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他拉拢过来才是。
“子谦,你可知道?”盛衍似乎积了一肚子话,怎么也说不够,“那海瑞,居然还自个种菜吃,他自个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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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淳安大半年,听说他只买过一次肉。”盛衍伸出两根手指头,继续说道,“二斤,就买过二斤肉,还是为他老母过生辰。听说海大人买肉了,连杭州的胡部堂都知道了。他穿的衣服,几乎都是他夫人和老母自家织的布。”
二斤肉,为老母过生辰,还闹得连远在杭州的胡宗宪都当件新鲜事儿来说了。萧墨轩只觉得鼻子一酸。到底是该说他节俭,还是该说他寒酸,或者是迂腐。
诚然,海瑞这种几乎是自给自足式的生活模式,并不是萧墨轩所想要的,他想要看见的,是一个物质生产极大丰富,商业繁华兴旺的大明。
但是话说回来,海瑞此人据说也是至孝,若是他有钱,他又岂不想多买几回肉,买几匹丝绸去孝敬老母。
大明的百姓,大明的官员,不应该这么穷。萧墨轩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
第三章 命自我立
听说你和严家,有些不快?”盛衍嚷了半天,也是端起细瓷杯,泯了口茶水,润了润唇。
“没,没,哪里的谣言。”萧墨轩轻笑一声,脸上也是丝毫不动。
严家和家毕竟关系菲浅,即使盛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之一,自己也得思量清楚。
况且严家对付别人向来不留情面,自己可不想步夏言的后尘。至于对于家的冲击能有多少,自己还是应该可以有所掌控的,也算是给自己这位老同学留一条后路。
“元川是啥时候回京的?”萧墨轩想要岔开话题,手指在杯沿上微敲几下,杯中激起几波水纹。
“也是昨个才回来。”盛衍低头看着地面上,开口回了一句,“原本是说好回来以后在京里寻个职的,眼下却是一时没信了。”
“哦,凭元川的家势,这还有什么难处?”萧墨轩呵呵笑道。
“这不是怕被子谦你们拿到把柄嘛。”盛衍似乎也没有不快,只是抬头吃吃笑了几声。
“哦,呵呵。”萧墨轩笑着摇头,“谣言,都是谣言罢了。”
“你也不必瞒我。”盛衍突然讪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虽是不爱管事儿,但是也并不傻,京城里这么多大事,我有岂能不知道?”
“不过,子谦你放心。”盛衍不等萧墨轩回话,又继续说道,“我来见你,绝不是想做说客,或者有什么其他目的。”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担心什么。”萧墨轩连忙摆了摆手。
“风水轮流转。严家又与我何干。”盛衍哈哈笑着看了萧墨轩一眼,“我倒希望,严嵩那位子日后是我元川的兄弟坐了。”
这一句话,倒是说的萧墨轩心里一动,不是因为提到了首辅的位子,而是盛衍嘴里吐出地最后那几个字。
萧墨轩从来没认为盛衍是个傻子,尤其是听了这一段话之后。
“萧少爷。”萧墨轩正思量着怎么回盛衍的话才好,却听见宁义在门口唤自个。
“嗯?”萧墨轩转过头去,却见宁义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来。便自个站起身来,对盛衍说声失陪,走了出去。
“萧少爷,一会便是午膳的时候了。”宁义拔眼看了看帐房,又看了看客厅。
萧墨轩立刻明白过来宁义的意思,眼下裕王也在这里,可又有客人坐在客厅,这午膳的事儿,到底是该如何安排才好。
“安排在一起便是。”萧墨轩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自己和裕王的关系。世人都是知道,也没必要掩饰。盛衍来拜访自己。若放在以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放在今日,却是反而不能遮遮掩掩的了。
“哎。”宁义点了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午膳都是在外面酒楼订的,做好了以后再送进了店铺后面的客厅。
苏儿和杭儿,自然是不会陪着地,在厅角摆了一面屏风,单独设了一桌用了。
“这位是?”盛衍忽然看见又一位翩翩公子,抬步走进了客厅,不禁向萧墨轩出声问道。只看那风度。便至少也是哪位王侯高官家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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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就是裕王爷。”萧墨轩平掌引见道。
“王爷?”盛衍虽然知道萧墨轩和裕王关系很不一般,可是也没想到裕王会和萧墨轩躲在这里清闲。
“下官拜见王爷。”盛衍一步上前,就要拜倒。
“免了。免了。”裕王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自顾着坐了下来,“既然是子谦的朋友。私下也不必如此客气了。”
被人跪拜,当然是很得意的事儿,可是如果见人就遇见这么一回,其实也很烦人。
“这位,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萧墨轩又说道。
“懋卿的儿子?”裕王这倒是没想到,抬起头来,吃惊的看了一眼。适才只听说是萧墨轩在太学馆里的同学,却没想到就是他。
“坐,坐。”裕王毕竟是裕王,见过的世面也多了。惊讶地神色在脸上只是一闪,随即立刻消失。
“宁夏酿造的葡萄酒,甚是平和,只少饮几杯,对身体也是只有好处。”萧墨轩从桌上拿起一只玻璃瓶,挑开盖子。
葡萄酒也不是什么稀罕地东西,人也都喝过。希奇的倒是用来装葡萄酒的那只瓶子。
玻璃这时候也是早就有了,只是在目前的工艺下,大明的砂质不甚适合制造这种全透明的玻璃,所以造的比较多的,却是琉璃。像这样通体剔
璃瓶,却是比里面装的酒还要贵重。
酒尚未过三巡,屏风后面,却是动静了起来。
“今个表哥也回来了,可巧着王爷和公子也在。”屏风后面地两个人儿,一直就在竖着耳朵听外面说话,“葡萄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只闷着头喝,也是无聊,不如乘着酒兴,作些风雅。”
“什么才算是风雅?”萧墨轩却不知道两个人儿在打着什么主意。
“这当先的人,作一句诗,下面的人便以上对的最后一字为引,也作一句,不求压韵什么地,只要作的对称工整便是好了。”说话的听起来像是苏儿地声音,“若是对不上来,便罚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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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裕王听在耳里,倒是很有兴致,立刻出声应道,“这第一对,却是什么?”
“这里众人,以王爷为尊,便请王爷出第一对吧。”苏儿把话丢了回来,“然后便是表哥和公子,再下来的,才是小女子两个。”
“那便听好了。”裕王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口便念道,“东边日出西落雨。”
“该你了,子谦。”裕王把目光转向了萧墨轩。
“雨……”萧墨轩心里一阵苦笑,这些作对子什么的,自己哪里擅长。这一年来也算读了些书,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下了。
“雨过天开云托月。”萧墨轩搜肠刮肚,才想出了这么一句,还不知道算不上对上了。
不过自己念出口后,也没听见屏风后面有声音,想是本来要求就不高,也算是自己过去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