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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他是群马议员世家之子,例如他曾是前途无量的优秀研究所学生,例如他利用家里寄来的大笔生活费在练马区的公寓肆意妄为。这些表面的情报,八卦节目和周刊杂志已经大肆报导过了。可是他究竟在想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在街头散播ANGEL·FIX,却无人知晓。
“你其实知道些什么吧,因为你曾经跟他面对面谈过。”
“我不知道啦。知不知道都没差吧,反正人都死了。”
“他搞不好没死。”
阿俊迟缓的视线紧紧靠在我的脸颊和耳根。
“那个男的可能还活在某人心中,例如他说过的话、他的心愿、他的欲望,可能传承给某些人也说不定。”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因为这阵子发现的FIX中毒者几乎都急迫地想要大笔金钱,而且大家还是同一时期出动。不过我还不清楚大岛那家伙恐吓骗来的钱花到哪里去了。”
“拿去买FIX了吧!”
“光要买的话,继续逼女生去援交就可以赚很多钱了。用FIX赚买FIX的钱,未免也太奇怪了。这种做法是不可能长久的。”
“所以说我不知道啦!如果你只想问我这种事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我咽下接下来想说的话。
我想问的的确就只有这件事,阿俊变怎样都不干我的事。就算我当初揍他的那一拳也是害他坠落这摊污泥的原因之一,我也不会后悔,更不想道歉跟补偿。这是因为我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是为了我自己痛殴和伤害阿俊,而我自己也因此受了伤。
尽管如此,我还是继续说下去:
“直到现在墓见坂也还是活在你心中啊。所以你才会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缩在房间里走不出去。”
阿俊的视线在我脸上像海蟑螂般徘徊。
“知即是死。你应该要痛下决心再杀墓见坂一次的。”
阿俊沉默了下来,电视不停地播放刑事连续剧。尽管荧幕上枪声大作,画面这边却连一滴血也没流。
当我放弃起身时,阿俊开口了:
“……就跟你说的一样啦,墓见坂什么也没跟我说啦。”
我跪下来靠近阿俊,直到距离他几公分的地方。
“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想,为什么他不带我走呢?他究竟跑去哪里了呢?”
因为他死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道。他后来在水泥地上翻肠绞腹地呕吐,被送到医院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最后凄惨地离开人世。你们这些幸存的人是自己决定活下去的,为什么不老实承认呢?
“为什么你要在那个市街散布ANGEL·FIX呢?你在那里吗?喂,为什么啊!为什么丢下我走了呢……”
我紧绷着喉头,凝视阿俊。
为什么墓见坂要来我们的市街散播ANGEL.FIX呢……?
我之前从不曾对这件事感到疑问。
因为涩谷是东京都内数一数二的闹区吗?那为什么不去新宿或是池袋呢?墓见扳史郎的公寓在练马区,离涩谷一点也不近。
“阿俊,墓见扳作为毒品工厂的公寓是他父母的财产吗?”我爬近椅子问道。阿俊似乎一时听不懂我的问题,眨了好一会眼睛又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摇摇头。
“……不,我听说是他租的。”
“是你参加以后才租的吗?”
“你干嘛问这个?这种事无关紧要吧!”
“我问你就答!”
“我进去之前就已经改装成工厂了……”
阿俊厌烦地挥挥手想赶走我。
不是墓见坂父母的财产就表示他是刻意挑选地点后租借的,加上是在阿俊加入之前就已经改装成工厂,就表示他并不是因为距离罂粟花的栽培场所——也就是M高很近而选择工厂的地点。
为什么他要选择在那里炼制,又在我们的市街散播呢?究竟有什么意义呢?阿俊口中透露的众多疑问在我心中膨胀了起来。
“是Syusyuly吧!墓见坂,你已经见到Syusyuly了吧?”
我站了起来,抓住阿俊的肩膀。
“Syusyuly?你刚说了Syusyuly吧?”
阿俊因为被我摇晃肩膀而不快地撇嘴。Syusyuly。大岛口中也确实出现过这个名词。
“Syusyuly是什么?”
“天使的名字啦!墓见坂常常提到这名字。”
连上线了。墓见坂和大岛连上线了。果然墓见坂还是存在于某人的言谈和渴望中。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天使?那是什么意思?”
我忍不住想掐阿俊的脖子,阿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推开我的手。
“所以就说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底下的小喽啰。其他人说过他们真的见到了Syusyuly。”
见到?是说嗑了药就可以看到天使吗?可是说到嗑药,阿俊也嗑了不少啊。
“系统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只有我搭不上呢?只有我、我……”
阿俊的声音渐渐消逝在絮絮不休的呢喃里。
墓见坂史郎不是为了金钱而在市街上散播ANGEL·FIX,我也曾经稍微听过他的告白。他曾经说过他是为了制造系统,药物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循环的系统。我一直到现在都觉得他的想法很愚蠢。什么循环啊!就只是放任嗑药的瘾虫病情逐渐严重而致死的循环不是吗!这种循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呢?难道还有另一个目的吗?
“究竟在哪里啊?;Syusyuly究竟在哪里啊?在那个市街上吗?所以才在那条街散播ANGEL·FIX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墓见坂……”
我凝视呻吟的阿俊脖子。
Syusyuly。天使的名字。
可是我记得大岛是说“要把钱给Syusyuly”,所以Syusyuly不是抽象的人物啰。
究竟是谁的名字呢?
不管我等多久,怎么问,用力摇晃,阿俊都再也不回答我了。于是我穿上午角扣大衣,走出房间。
阿俊的父亲坐在狭窄的餐桌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他发现我走出房间后,转过头来。
“……看来你好像跟阿俊谈了很多,和那个粗暴的家伙不一样。你之后还能过来跟阿俊聊聊吗?”
“……呃,好……好啊。”
“光靠我一个人照顾他也是很辛苦,如果他再去打工就好了。”
阿俊的父亲朝烟灰缸吐出烟圈的同时,也叹了一口气。我向他点点头,走出公寓。仿佛要下起雪来的阴沉天空更加昏暗。原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我从廉价公寓二楼走廊眺望住宅区,一切都像蒙了一层灰。
阿哲学长靠在行道树上瞪着自己的笔记本,难得他居然在T恤上罩了一件连帽外套。外套
遮住了充满肌肉的手腕和肩膀,反而让身体看起来小了一圈。阿哲学长发现我走近便眼睛往上一看,把笔记本卷起来塞进裤子后面的口袋。
“阿俊怎样了?”
“……他有稍微跟我聊一下。”
“是吗?”
学长吞吞吐吐地说道:
“早知道一开始就带你来,根本不需要担心你跟阿俊见面会尴尬。”
“不,我跟他见面的确是很尴尬。不过……”
毕竟我当初把阿俊揍到鼻青脸肿后就没见过了,而我也没想过会再次跟对方见面。我跟他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透过今天沉闷的会面,明白我心中的阿俊和阿俊心中的我都不曾死透。
“果然你应该更早来的。”
阿哲学长点点头,跨出步伐。
“我就不行了。阿俊看到我就畏缩起来,每次我一开口就以为会被我揍而眼皮跳个不停。阿俊大概是觉得跟你比较相似吧!”
阿哲学长笑着说:“明明就是你比我还强。”
“别再提这件事了。”
“因为你不肯接受我的再度挑战啊!”
阿哲学长重重拍了我的肩膀。我不是很想想起那场拳击赛,所以就硬把话题拉回来。
“然后我从阿俊学长那里问出一些FIX的消息。”
阿哲学长停下脚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反而让我大吃一惊。
“……啊——啊。对喔,FIX。我都忘了你是来问FIX的事了,不好意思。”
“你干嘛一副现在才想起来的样子。”真是够了。阿哲学长又把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走到我前方。
“我光是你跟阿俊能讲上话就满足了,所以满脑子都是下次怎么带你来和要你说什么。”
我一边走在阿哲学长半步之后,一边当心别让他发现我在叹气。这个人也是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