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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某人和某人不知道算不算耶?”
“我认识的就有八位了吧?”
“根据我的计算,应该有二十五人!”你是怎么算的啦?
“爱迪生也这么说过……”吾郎大师继续说道。“小白脸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女人缘啊!”
谁说过这种鬼话啊!人家爱迪生是发明家耶!
这时拉面店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打断了吾郎大师的教学。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家父是不是来这里拜访……”
吾郎大师突然安静下来,抓起大衣戴上帽子便站起身来。大楼之间的凹陷出现明老板和另一个人的身影。
“老先生,这位小姐说是来接你的喔?”
“家父给各位添麻烦了!”
眼前的小姐对着我们深深一鞠躬。她身穿黑色的短大衣配浅褐色的羊毛短裙,脚下踩着毛边长靴,打扮得像个女大学生,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她是吾郎大师的女儿?
“师父……你有孩子了啊?”
宏哥毫不掩饰惊讶的语气。
“嗯,算是吧!我来介绍,她叫亚纪子。”
大师略显尴尬地介绍道。
“我是紫苑寺亚纪子。一直麻烦各位照顾家父……真是不好意思……”
亚纪子小姐不停向我们行礼,说了声“那我们先告辞了”之后便拉着大师的手臂离开了。
“真不敢相信,师父他竟然有孩子了……”
宏哥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不停歪着头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有那么多女朋友,就算……就算不小心有了孩子也不奇怪吧?”
“但师父一开始就这样教过我啊!小白脸守则第一条——绝对要避孕!因为生了孩子就不得不一辈子以那个女人优先了啊!”
原来如此。虽然这种理由一说出来绝对会被视为女性公敌,我却能理解他们要表达的意思,不禁点了点头。这时一旁的明老板突然斜眼瞪着我。
“喂!你该不会真的把那位爷爷说的话听进去了吧?”
“不不不……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你可以试试看啊!要是把爱丽丝惹哭了,我一定把你揍得半死!”
“不是这样的!明老板,小白脸之道是为了不让女人哭泣而存在的啊!”
“少啰嗦!宏仔,你有在反省吗?我的气可是还没消喔!”
明老板一把揪起宏哥的后领把他给拖进厨房。在之前那场订婚骚动中,宏哥明明直接当面向明老板求婚了,最后却出动跟他有一腿的众多女友促成了那样的结果(虽然提出构想的人是我),所以明老板似乎还在生气。我打从心底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变成宏哥那样的人。
再说——我根本听不懂“把爱丽丝惹哭”究竟是什么意思。就算我真的偏离侦探助手之道变成小白脸,她大概也只会生气或愕然而已吧?
“两者都有!我既愕然又感到愤怒!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
帮爱丽丝送晚餐进事务所时,我对她提起了刚才发生的事。结果爱丽丝气得连头发都颤抖个不停。
“紫苑寺吾郎是人渣中的人渣,更是半数人类之敌!那种技术早该永远埋藏在历史的黑暗之中了,他居然还想让你继承!”
“你放心啦!大师说要收我为徒应该只是开玩笑而已吧?宏哥才是大师真正的弟子,你都没说他什么了,我只是听大师说话而已,干嘛紧咬我不放啊?”
“因……因为你是我的……”
话说到一半,爱丽丝已经抓住床边气到不行了。
“是你的助手嘛?这个我知道啊!如果助手不务正业成天哄骗女人,你也会很头痛吧?而且还会影响事务所的声誉,说不定女性委托人都不再上门了……”
“你根本就没搞懂!我才不担心那些事呢!”
“咦?那你在担心什么?”
“……算了!”
爱丽丝猛然转向荧幕,娇小的背影完全隐没在丰盈的黑发之下。
“难道……你不喜欢吾郎大师吗?”
将拉面放在侧桌上时,我小心翼翼地这么问她。
“没这回事。”
爱丽丝依然背对我,不怎么高兴地回答道。
“就某些部分而言,其实我很尊敬他,当然也很感谢他。在所有姓紫苑寺的人之中,让我觉得见个面也无妨的也只有吾郎叔公了。”
我慢慢退到寝室的出入口,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爱丽丝继续开口。因为觉得她说不定会对我说些关于紫苑寺家的事。
而爱丽丝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只是稍稍转过头告诉我:
“但我现在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这番话加上爱丽丝出乎预料的温柔语气,让我突然有点高兴。等到她将碗公里的食物清光,我才端着托盘走出事务所。
我看着白色的气息融入夜色之中,呆呆地仰望着都会的月亮。
爱丽丝说“现在没有话要说”,意思就是将来或许有机会告诉我。只是保留了这个可能,就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了。
*
后来吾郎大师的课堂依旧有一天没一天地继续着。太阳一下山,那位亚纪子小姐一定会来接大师回家,天气冷的时候就会看见大师扶着亚纪子小姐的肩膀,吃力地搭上计程车。这衰老的背影实在令人不大放心。
有时候大师并没有来“花丸拉面店”,但只要天色一暗,亚纪子小姐还是会来找他。于是我趁机问了一下。
“大师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他常常咳嗽耶?”一旁的阿哲学长也这么说。
“他什么也不吃,连水都不喝。实在让人很担心啊……”连少校都皱起眉头。亚纪子小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这……的确,他的内脏到处都……不大好……却还是到处游玩,也不和我联络。对了……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有件事想拜托藤岛同学……”
亚纪子小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纸袋,是药袋。
“其实我父亲每天都该吃药的,但他讨厌吃药,总是把药包丢在家里就出门了。如果我父亲过来这里,可以麻烦你让他吃药吗?”
“我……吗?虽然我大概每天都会过来……不过交给明老板不是更妥当吗?”
“不,我想女生可能没办法让我父亲乖乖听话……”
唔……这么说也是没错。
“因为我父亲十分看好你,如果是你叫他吃药,我想他应该会听话才是。”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实在很难拒绝。
药袋中放着成排包装的药锭,封膜上印着“妈富隆”几个字,应该是中药之类的吧?每颗药旁还依照一周七天印着日期,是为了提醒病人不要忘了吃药吗?
然而寄放在我这里的药并没有派上用场。进入十一月最后一周后,大师就再也没出现在“花丸拉面店”了。
“不知道那位爷爷怎么了啊?宏仔,你没有他的电话吗?”
居然连明老板都开始担心了,那个人身上的确有种不可思议的引力。
“师父说既然是小白脸就不能随便把联络方式告诉别人,所以一直不肯告诉我啊!”
宏哥边说边耸了耸肩。
我在紧急逃生梯上坐下,透过大楼之间仰望弥漫着冬口气息的阴郁天空,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边。结果药袋完全没有用到,大师也毫无联络地突然失踪了。
我偷偷瞄了宏哥一眼,发现他也和我想着同一件事——如果先留下亚纪子小姐的联络方式就好了……
不,他应该只是忙着和女生出去玩而已吧?虽然常常咳嗽,脸色看起来却不算太差,何况他才六十出头,讲起话来老是那么辛辣直接……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然而脑袋里这么想的同时,心里却萦绕着不祥的预感。突然跑来见从前的弟子、急着寻找接班人,又如此担心自己的技术可能失传……
仅管痛切地体验过很多次,我的预感还是在坏的方面最为准确。
*
就在十一月底,亚纪子小姐亲自将大师的讣闻送到了“花丸拉面店”。天空看起来仿佛要下雪,让一身黑色的亚纪子小姐更形阴郁。她穿着厚重的大衣、黑丝袜和长靴,明明是很普通的打扮,看起来却有如丧服。
大师留下遗言,表示不想让深爱的女人们在自己面前哭泣,所以丧礼上只有亚纪子小姐一个人出席——据说这是三天前的事了。
“家父生前真是承蒙各位照顾了……”
不只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