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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紧,明天我得赶到那里去,这边的工作我就全交给你了!”
“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第二天早上送走了沈队长,我们全班同志坐着正阳农会给借来的两挂马车直奔梨花而去。
这梨花地区位于舒兰县城东南方向山区的大山中,东西两面是崇山峻岭,一条小河从大川中流过,这里土地肥沃,盛产水稻,是个富裕的地区。
满洲国的时候,日本人看中了这里的肥沃土地和丰富的水资源,日本开拓团八十余人在这里把荒草甸子变成了稻田。随后大批朝鲜人也移居这里,加上本地的汉族人,形成了日、朝、汉三个屯。日本人当时住的地方叫官地,老百姓叫鬼子屯。朝鲜族人住的屯子叫大梨花,汉族人住的屯子叫小梨花。那时候的民族等级相当分明,日本人的屯子不用说,大梨花屯越过屯越大,而原来的汉族人住的屯子却越来越小,日本人倒台以后,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居民都是朝鲜族人。
要说那时候的日本人确实是够歹毒的,他们种水稻的技术只传给了朝鲜人却不传给汉族人。同样的地、同样的水、同样的耕种方法,汉族人种出的水稻怎么也赶不上朝鲜人的。两块紧挨着的地一看就知道哪块是汉族人种的,哪块是朝鲜人种的。这大米的味道更是不同,朝鲜人地里产出的大米焖出的饭又香又肉头,汉族人种的大米白度不说,吃起来还有些扎口。这种奇怪的事,好长时间都是如此,原因在哪,只有鲜族人自己知道。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新安区委的两个同志在这里已经工作三个多月,当地的农会已组建完了。朝鲜族群众对我们工作队的到来,既不表示欢迎,也不表示敌对;而汉族的百姓则十分热情。当区里的同志问我们想住在哪个屯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说“住到小梨花去”。
小梨花的人对我们十分热情,争着抢着往家里接。他们和工作队员唠喀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来了可好了!老高赖(当地人对朝鲜族人的卑称)可得老实啦,这些年我们叫他们欺负坏了。”
我和刘庆林、老杜住在了农会主席刘大叔的家。吃过晚饭闲唠的时候,我问他:“刘大叔,为什么乡亲们都说,这些年老高赖把他们欺负坏了?”
“咱这地方啊,汉族人和鲜族人一直不和,原因还是日本人在的时候引起的。这鲜族人我观察了他们这么些年是吃硬不吃软,谁硬他帮谁唬。虽然倒不都是那样,也有正直的,不过少。这日本人当权的时候,咱这屯的租子本来就比鲜族人的高,屯里人都不乐意。大伙找到日本开拓团(那时候,这一带的地归日本开拓团管)说:‘同样种地,这租子为啥不一样?’日本人说:‘鲜族的大大良民,你们的良民的不是。’屯里人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日本人又把收租子的事交给了鲜族人。这鲜族人收起租子比日本人还恶,差一点都不行。咱屯的李老二就是因为少交了几十斤粮食,犟了几句嘴,就被前屯(大梨花)的保公所人打成残废了。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屯子的人从不来往。”
“那不是日本人管的时候吗,现在呢?”
“现在也好不了哪去,老高赖常截住咱们屯的人,屯里的鸡、鸭、鹅、狗他们也常来偷。”
第二天早上,区里的两个同志来到刘大叔的家,向我们介绍这一带的情况。这两个同志一个是汉族叫刘大勇,家在新安住;一个是鲜族叫朴顺昌,在原来日本开拓团的屯子住。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这里当前主要存在着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朝鲜族居民民族观念强,他们的事情不管好坏不叫汉族人插手,因此,建农会打土豪的事开展不起来;二是朝汉两族长久以来民族隔阂相当大,有时为一点小事就大打出手。尤其是种地的时候,两个屯为水的问题时常发生械斗。现在帽山一带的残余土匪时常下来进屯抢劫,他们到鲜族屯是汉族人打扮,到汉族屯则是鲜族人打扮,一来二去弄得两族人的矛盾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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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四十九 章 深入匪穴
更新时间:2010…2…4 13:58:21 本章字数:3137
那怎么才能解决这两大难题呢?我们研究了整整一天,最后决定先消灭土匪,解开两个民族互相猜疑的问题。于是我们工作队兵分两路:由我带十个人进驻土匪时常出没的帽山屯,当地的老百姓说那一带是胡子窝,刘庆林和其他的同志仍在小梨花屯发动群众摸清土豪的情况,协助部队扩兵。
帽山屯是帽山下的一个大屯,大约有四十多户人家,周边散落着五个小自然屯,这里的屯子都是朝汉杂居的村落。
帽山是一座海拨三千余米的大山,因形状像过去的毡帽而得名。这里主峰高耸入云,阴雨天在雾中忽隐忽现,地势十分险要。山下道道山梁环绕,山梁上树木茂盛、灌木丛生,地形非常复杂。据说有一个串门的人误进大山后走了四天四宿还没有走出大山,后来碰到一个猎人才把他领了出来。
这里在满洲国的时期出了不少的抗日志士,著名的舒兰抗日将领马占山的部队里有许多战士就是这里的人。这里从满洲国时就是匪患的重点,日本人曾多次屠杀这里的百姓。苏联红军进东北时把这里也扫了一下。八路军来了以后,对这里又围剿了两次。这里的老百姓几乎家家都有惨死在各种部队枪口下的人。当地大股的胡子队伍虽然在强大的八路军部队面前土崩瓦解,有些人投奔了八路军,但有些残匪仍在兴风作浪。他们平时在家种地,好似温顺的老百姓。采好盘子后夜聚山林,作完案又都猫在家里,就连屯里的老百姓都不知道谁是胡子。当地的老人说:“帽山的风水不好,净出胡子。”
当我们到达帽山屯的时候,人们倒都不怕我们,大人小孩站在门口卖呆,新上任的农会主席石大爷、妇女主任张树华赶到屯中迎接我们。听了区委刘大勇的介绍后,石大爷乐呵呵地说:“好啊,工作队同志来了好啊!”
那个妇女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对我们非常热情。看看这个、瞅瞅那个乐得手舞足蹈,她连连说:“同志们辛苦,我赶快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地方,你们是住在条件好的大户人家,还是住在咱穷苦的人家?”
“张主任,咱们是给穷人办事的,当然要住在穷人家了,一家人住着踏实。”
“那可得委屈大家啦!”
按着她的安排,我和老杜住在了一个叫“大黑张”的家。不知什么原因,她和石大爷都没叫工作队员住进他们的家,我当时以为他们家可能是房子小没地方,后来才知道。这是有隐情的。
这“大黑张”三十多岁的年纪,体格健壮,长得魁梧,一米八几的大个,再配上一张四方大脸,往你跟前一站就像一尊铁塔一样。只因他长得黑,人们送他个绰号“大黑张”,其实他的真名叫张德发。
这“大黑张”的家在屯子紧西头,两间茅草小房。外屋有一个小倒扎(小屋),平时装些破烂。我们来了以后倒了出来,我和老杜就住在这个小倒扎的小炕上。
“大黑张”家只有三口人,一个长得挺俊俏的媳妇,娘家是岭西小城镇的人;还有一个十多岁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小名叫曼。“大黑张”的一家依靠租本屯财主刘老三的六亩山坡地,加上自己开的一亩来地小片荒维持生活。闲时“大黑张”时常到外边打点短工,以贴补家里的生活。这看来是一户比较可靠的基本群众家,住在这里我和老杜有一种在自己家里的感觉。
晚间吃饭前“大黑张”为了表示欢迎我们,特意到大梨花鲜族人开的小铺买了一些花生米、猪头肉和两瓶酒。吃饭的时候一再客气地说:“咱这地方离镇上远,买东西不方便,实在对不起二位。”
“老张,都是自家人你不用客气。如果要是图吃得好,我们还如住在财主家了呢!”
“这话倒是不假,你们共产党工作队我知道是穷人的主心骨,为咱穷人办事的。听说你们要来,我特意跟农会说一定要把你们的人分到我家来二位。”
“这就给你添麻烦了!”
“可你讲了咱别说这些外道话。来,喝酒吃菜!”
他媳妇收拾完外屋后走进屋坐在北炕沿问我们:“听说你们这次来是专门收拾老高赖的,这下可好啦,俺屯的汉族人都高兴够呛。这老高赖最不是东西,老爷们穿着个大裤档裤子,老娘们穿个勾勾鞋(朝鲜族的瓢鞋)。日本人在的时候,成天帮日本人唬,他们仗着人多,俺们可受他们老鼻子气啦!”
“嫂子,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屯里人都这么说,农会的人也是这么讲的,这下老高赖都毛鸭子啦!”
这下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