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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一看温大嫂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用手拍着炕沿骂着:“哪个挨千刀、瘟大灾的偷了我的金条和镯子!”
“大嫂你先别哭,说说咋回事?”
“说啥呀,我一觉醒来看包换了地方,打开一看丢了两根金条和一副镯子。”
“你再找找是不掉包底下了?”
她一听,拿起包底朝上往炕上一倒,说:“你看看哪有啊?我家就这么点值钱的东西,这在屋里就丢了可真怪事了!”
其他的人一听,也都把包里的东西倒在炕上说:“她温嫂,你可看好啦,俺们的东西有没有你的?”
温大嫂一听倒不客气,挨堆看了看金条和镯子,然后说:“都不是,我那东西有记号。”
她这一找不着,把火冲我来了:“你们这岗是怎么站的,包在屋里就丢东西?”
玉莲站在一旁接茬说:“丢你活该,谁让你没看好来地?管吃管喝管安全,谁还管你丢东西啊?”
马瑞芳一听也来了劲:“有两个破金条就不知咋得索了,你放在银元底下它能丢吗?”
“嫂子,你别上火,咱们找找看!”
她来了不讲理的劲,说:“找着好,找不着我就叫你赔,谁让你管我们来地?”
玉莲说:“你这叫不讲理,不管她,赔,赔个老屁鸭子吧!”
她一听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她正上火的时候,你们劝劝她,我们给她找找看。”
回到了西屋,我们三个一合计,这屋除了张主任和一个挑水的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那么可疑的就是这两个人。
赵排长说:“把他俩抓起来一审就知道了。”
我瞅了瞅周科长,他摇了摇头说:“先不能抓,咱们没啥证据。这里是刚解放的地区,老百姓本来对咱们就不十分了解,一旦抓错了人,那产生的影响可不是两根金条能换来的!”
“咱先了解了解老乡,看他们两个人谁有可能,然后再问一问他们。”
事情定下以后,我们分头找了几个老乡唠一唠。从老乡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挑水的是一个叫“二傻子”的老汉。他缺心眼,别说从包里拿就是摆在地上他也不一定捡。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张主任了,可屯里的乡亲们又说张主任这个人是百里挑一的好人,虽说家里穷一点,可她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他们还举了个例子,说有一年的春节,张主任在赶集的路上捡了一个钱搭子,里边有二十多块银元。她一看钱搭子是本屯姚财主家的,怕人家着急连集都没去,赶回来把钱搭子送到老姚家,老姚家给了她两块大洋她死活没要。按理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偷东西的,可这二十块大洋和两根金条一副镯子相比要差得远,“钱财动人心”这句话不能不信,于是我们准备派人把她找来问一问。
正在这时,听说家属丢了东西,张主任和农会主席着急忙慌地赶了来,进屋就说:“咋地,我们听说家属丢东西了,这是咋整的,大白天在屋里还丢了东西?”
我问她:“张主任,这屋你来过吗?”
她打了个顿:“别人来没来我没看见,我来过呀!咋地,是不是怀疑我呀?我可不干那缺八辈子德的事,我是来看家属们被子盖好没有!”然后把进屋捡包的事学了一遍,看她那副诚恳的样子,我们觉得她偷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又把挑水的二傻子叫了来。门口担任警卫的战士说:“除了他还有一个大高个,长得挺精神的男人来挑过水。”
他把模样一学,张主任一拍大腿说:“坏啦,这个人是我男人,这事八成是他干的。上午回家后我和他学了一遍捡包的事,他眨巴着眼睛没吱声。”
我问他:“你这男人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说:“我正准备和他离婚呢!”
“那你把他叫来,咱问一问,不是更好。”
“中。不过你们得派个人跟我去,要不然他该耍赖不来了。”
我心想要不然我们也得派个人跟着你。
张主任和一个战士走后,农会主席老马摇了摇头说:“多好个人哪,找的当家的可不咋地,一天啥也不干,干就是偷鸡摸鸭,这才真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过了一会,张主任把她的男人领了来,他进屋就吵吵:“咋地,听俺老娘们说你们丢东西怀疑我,咱可从来不干这事。再说俺家里是干部,俺也算得上是干部家属,那能干那丢人的事?”
我仔细一打量张主任的男人,只见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长得虎背熊腰,四方大脸,浓眉大眼。虽然衣服上有两块补丁,但是从上到下都干干净净。在那个年代的山区称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心想怨不得张主任明知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却和他过了这么多年,不用寻思就是相中了他的漂亮。
我见他进屋后像没事一样,就说:“你先不用洗清盆,我们也没说你拿的。”
张主任也说:“我寻思他也不能,虽然俺家这个没出息的有个好偷鸡摸狗的坏各声,但你们是军队呀,军队的东西老百姓谁敢偷啊,那是要枪毙的!”
“事倒是这么个事,但是钱财动人心哪!有些人为了钱,他就不怕冒这个险。”
张主任听后没吱声
他男人说:“你这是啥意思,你们是解放军哪,共产党的队伍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我有件事不明白,听别人说你这个人挺懒,可今天怎么勤快了起来,主动过来挑水?”
他笑了笑:“这事呀,我告诉你吧,我这个人懒是懒点,可是心疼老婆。我怕老婆给你们挑,我才偷着先把水挑了。”
周科长说:“农会不是安排挑水的了吗?”
“二傻子,他那个埋汰劲挑的水你们还有个喝?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话唠到这个份上我们也没听出什么毛病,又不能直接上他家去翻。即使是他偷的,那么点东西随便往那藏我们也找不到啊,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回了家。
正在我准备告诉温大嫂,东西找不到了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东张西望地进了院,跟站岗的战士说:“我要见最大的官,有急事告诉他。”
战士把她领进了屋,我问她:“大娘有什么事?”
老太太瞅了瞅周科长和赵排长,我说:“他们都是军官,有啥事你只管说。”
她回头往屋外瞅了瞅,凑到了我跟前小声说:“我是张主任家那院的,听说你们家属丢东西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张主任男人干的。”
“大娘,你怎么知道?”
“那小子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最不是东西。头两天偷了我家的鸡,叫我抓住了,他不但不认错还把我好个骂。今天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用破麻布包着什么,然后撅着屁股塞到鸡架里去了,我寻思肯定是你们丢的东西,你们到那一翻保准能翻到。”
赵排长一听说:“走,咱们翻去!”
老太太急忙说:“先别地,等我回去后你们再去。要不然他该寻思是我告诉的了,东西院邻居多不好啊!”
“行,谢谢大娘,你先回去吧!”
老太太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我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老太太走后,我们稍微等了一会,然后就往张主任的家赶去。
到了张主任的家,张主任急忙迎了出来说:“我正准备过去该准备晚饭了。”
“你这么替我们张罗,真叫我们觉得心里过不去。”
她“嘿嘿”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谁叫咱是干部来地?”
我见她没有叫我们进屋的意思,心想不进屋外边这鸡架也不能翻哪,就说:“张主任两口子都是干净利索人,想必家也不错吧?”
张主任一听乐了:“王参谋过奖啊,干净不敢说反正不像有些人家进不去屋。”说到这她才想起让我们进屋。
张主任的家是两间平坯房,虽然屋内没啥摆设,但也收拾得到挺干净。我们刚在炕上坐下,赵排长从外边拿个包进屋后放在了炕上。张主任的男的一看脸吓得变了色。我打开包,里边露出两根金条一副包金镯子。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主任一看,气得浑身直哆嗦,上前左右开弓就打开了大嘴巴子,嘴里还骂着:“你个缺大德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还这么干,我是死活不能和你过了!”
事情是清楚了,可怎么处理这个贼我却犯了难。赵排长说:“把他的胳膊打断了看他以后还偷不偷?”说着就把枪掏了出来。张主任一见挡在他男人的身前直作揖:“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把吧!”
“你不是要离婚吗?还管这事干啥?”
她哭叽叽地说:“好赖夫妻一场,我就最后帮他这一回。”
我瞅了瞅周科长,周科长叹了口气:“看在张主任的面子上,这回事就算拉倒,不过你可不能再犯。你看你老婆多好,你身强力壮的以后勤快点。解放了,日子也好过了,咋就不要个强呢?”这两口子一听,千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