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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斯走到台前:“女士们先生们,依莲小姐待会还有行程,要为演唱会做出采排,这里无法多待,若没有其它问题,她要先离开啦!”
记者们一听,全都鼓噪了起来:“这怎么行,才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呢,回去不够版面啦!”
扰攘之间,申博义过来排解,他说:“各位,依莲小姐确实是时间有限,必须赶回去采排,有甚么问题,我们代她答覆就是。”
他与依莲娜一对眼,默契的换个眼神,肩并肩说了些话,依莲娜嫣然一笑,柔顺的移往后台去了。
我将一切都看在眼内,心中酸涩涩的,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忽听申艾琳低骂:“不要脸……”她双颊气鼓,也不知骂得是谁。
眼看在场的记者几乎暴动,申博义扬手说:“想必各位都已知道,本周六的演唱会盛况空前,五万张门票,目前已经全部售出啦!”
他这一喊,立时把台下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记者们相互一看,渐渐的都小声了下来。
“为了回馈用户,本集团不计成本,除了将挹注演唱会所有的花销之外,更将协助其转播,并于手机上进行直播,对这项服务,我们预计的收费是──零!”
记者们一愕,哗道:“甚么,这不是免费吗,那么集团将如何盈利?”他们惊诧之余,再没空去追究依莲娜的事了。
申博义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双目炯然的说:“企业的目的虽在盈利,但在某些时刻,盈利也要放在一边。这场演场会,是个划时代的标志,标志着人类的收视习惯彻底改写,为了成就这项目标,本集团绝不在意短期的付出,一切只为让演唱会能──功德圆满!”
“说得好!”希尔斯大声附和,“总裁说得太好啦!这场演唱会,绝对象征一个时代的到来,而所有参与的人,不论现场的或手机前的每一位,都将是见证时代重要的一员!”他越说越是兴奋,俊脸泛起了奇异的绯红色。
“所以我恳请各位,务必要来参与盛会,这场‘涅槃’的演唱,绝对能带给各位永志难忘的深刻回忆的,我向各位保证──”
他那张微微发汗的脸,带着股妖异的气味,似乎极度渴望,又似乎满心期待,让我看了有些怵然。我呆望着那张脸,忽地脑中一震,转念之间,我已猜到他要如何唤醒那头魔王啦!
※ ※ ※
经过了整晚的手术,祭司长的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
其间我在客厅小睡了片刻,偶而醒着时,总见到申艾琳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似乎整夜都没阖眼。正想劝她几句,手术室“叽”一声打开,那位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的情况不错,病人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控制。”不等我们发问,又说:“不过病人年纪太大,又流了许多血,这些天要好好静养,切勿操劳。”医生扯下口罩,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来。
他看了眼申艾琳,提醒道:“艾琳,妳的脸色也不大好,有甚么事先睡一觉再说,让病人休息一阵吧。”或许看出了申艾琳的焦虑,医生这么劝她。
申艾琳一怔,点头答应了。
等众人都睡下了以后,我反倒睡不着了,一个人窝进了沙发里,想着适才的发现。
希尔斯是这一代的“召唤者”,唤醒埃斯玛,是他的终极目标──倘若这些不是某人的妄想──也因此,他必须在某个时点内,促成大量生命的死亡,以唤醒魔王。
──那么他将如何做呢?
首先数量是个关键,要在短时间内杀死大量人命,不是每个偏执狂都能办到的。希尔斯或许有其不可思议处,但这般做法,显然也在他的能力之外,否则他无须拐弯抹角,直接去做就是了。
种种迹象显示,他有一套控御人心的法门,用来杀人似乎不难,难就难在如何驾驭大批的人群,同时遂行杀戮──总不能叫他沿街播放“神之音”吧?
而如今正有个绝佳的机会,能让人心甘情愿的,聚在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中──讽刺的是,他竟将演唱会命名为“涅槃”,让人不得不佩服他高明的黑色幽默。
我可以这么假设:演唱会的所有听众,都是希尔斯潜在的“行刑队”,到时他只要略施手段,这些人都将成为量产后的杀人狂。几万人遂行杀人命令,那会是怎样的一个血腥画面呢?
──我真的难以想像!
长夜将尽,看着屋外逐渐转亮的山景,我恨不得立时返回公司汇报。然而申艾琳才刚睡下,就这么吵醒了她,似乎不好,况且此刻还未到上班时间呢。
想到这,我急得再也坐不住了,客厅里走来走去,琢磨对策。忽地有个人说:“年轻人,你很担心是吗?”一转头,差点没有原地滑倒,只见祭司长倚着墙壁走来,苍白的像个幽灵。
我连忙过去扶他,见他一身手术服,手里甚至拿着吊瓶。我皱眉道:“祭司长,你怎么就这么出来啦,医师说过要你休息,不能下床的。”说完拉着他转身,送他回房。
他两脚无力,那是麻醉药刚退的现象,不等进到房间,他急道:“年轻人,你也猜到希尔斯的计划了,对吗?”
他用“也”这个字,难道他──
“希尔斯将利用演唱会,杀戮无辜的人们,遂行他唤醒埃斯玛的计划,那些与会的人,都将是他的牺牲品!”
我大吃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之前他都在手术室里上着麻药啊?!
“先别管这些旁枝末节啦,快告诉我情况,我要知道演唱会所有的事!”
至此我才肯定,这老人果然有些特异之处,广义的说,他与希尔斯是同一类人。
我扶他进了房间,发现护士正打着盹,姿势难看的倒在了椅背里,惊醒后见到我们,羞赧的起身,将老人搀回床上。
“妳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事的,有甚么再通知妳吧。”
她惭愧的看我一眼,在我连声催促下,出了房间。
老人躺下后,带着笑容看我,没再多说别的,指着椅子要我坐下。我仍坐在护士的那张椅子上,感到她残存的体温,只见老人半闭着眼,尽显手术后的疲惫。
他在枕头上躺了一会,睨着我说:“好了,说吧,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我把椅子挪近了些,方便我小声说话。稍后的十几分钟里,我说出了关于演唱会的一切,以及我心中的设想。
他安静听着,眼皮缓缓的闭上,有一度我几乎以为他睡着了,但其实他没有的。瞭解了一切后,他沈痛的叹息一声,彷佛预视了甚么不忍见的未来。
他把手伸向我,意思是要我握着,老实说我不习惯与人那么亲昵,但他就这么一直伸着,我只好握了上去。
一股暖意包围了我,令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很久很久以前,父亲也曾给过我同样的温暖,这触感让人怀念。
老人闭目,摸骨般的往我手背上直摸。在他粗枥手指头下,我有一种被他看透了的感觉,彷佛他已从过去,一直摸到了我的未来。
又过了良久,他终于满意了,放开手后喃喃说:“天意……这一定是天意……否则怎能那么凑巧……”
我当然不懂他说甚么,而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道:“年轻人,你的设想没错,希尔斯那恶魔,确实要在演唱会中发动‘血衅’,唤醒魔王埃斯玛。”
我悚道:“您和他们对抗了那么久,这些诡计自然瞒不过您,既然知道他们动作,我们得设法阻止才行!”
祭司长淡淡的看我:“怎么阻止,打电话报警,说有头恶魔将要苏醒,而唤醒他的,是一场热烈的演唱会?”
一直要到很久以后,当我再回想起这一幕时,才意识到老人家其实很有幽默感的。但当时我只急道:“那不然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不,应该说‘教唆杀人’!”
“当然不是!”祭司长肃然,“光明黑暗,势不两立,所有黑暗势力的策划,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困惑道:“是,当然,但您的对策是?”
拾章 叛教(三)
他不答反问:“先别说我,你呢,你对此事有甚么想法,何不说来听听?”手一抬,指尖点着我。
我清了清喉咙,以一种面对工会代表的古怪感觉答道:“首要当然是阻止演场会进行。希尔斯的所有策划,全是为了这刻在做准备,若能设法阻止,等于间接破坏了他的谋略。”
“然则你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