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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德雷·加里宁也知道这一点。
曾经在那个地区进行对决,又在那个地区并肩作战的加里宁,特地将战场选在那个地方是为了什么?是潜伏在那片有着深厚因缘的土地上,正在说“到这儿来,我在这儿等着呢”吗?
不能这样认为。
特别是在战斗这方面,他是绝不会容许这种多愁善感的想法的男人。
纯粹从现实的角度来考虑一下的话,加里宁是在向对于敌人来说,是最大的威胁的自己和“烈焰魔剑”展示“轻松的道路”。
敌方的主力在美利达岛上。
阿富汗是轻松的道路。美利达岛是苦难的道路。
基于常识性动机的坚实的作战。基于荒诞无稽的动机的危险的作战。
一般的士兵会选择哪条路?
而对于敌人来说,绝对想坚守住的据点又是哪一边?是阿富汗的基地?还是美利达岛?
想到这里,结论就自然而然地被限定成了一个。
果然还是泰莎是正确的。
敌人真正想守住的是美利达岛。目前还没能在阿富汗确认到那台“堕天使”的存在,也为这个观点提供了支持。雷纳德是在美利达岛上。
可是也不能因为如此就把核导弹基地放着不管。他们是认真地想发射大概也是事实。这样一来——
“真是了不起啊。”
宗介叹了口气。
“什么啊,突然间的。”
“我说泰莎。我觉得果然还是只能按照她的指挥来。把改变历史什么的白痴话都忘掉,考虑一下敌人那边有少校这件事情看看。”
“……啊啊。”
毛也不笨。光这样就大概理解了宗介的想法吧。她用不高兴的语气,就像在解释给自己听般地点了点头。
“嗯,大概确实会变成那样吧……。虽然什么都正中他下怀够让人生气的。”
“也可以解释成敌人也开始吃紧了。古代有这么句格言。‘你难受的时候敌人也在难受’。毛。别让她举白旗。”
“可是……”
想说的话堆积如山。她的语气就是那样。
要是以前的自己的话,这种时候肯定只会觉得“这人的理解力怎么那么差”吧。然而现在的宗介却并不那么想。
一定很痛苦吧。一定很不安吧。
并且一定是将心托付给自己,想让自己听听她的心里话吧。
她的这种心情,他隐约能够明白。像这种情况下,应该对她说什么才好呢?
“怎么样都担心的话,我来抱抱你吧。”
“……啊?”
“两个人享受一下激烈的运动,玩痛快了就能集中精力干活了吧。”
将模模糊糊记得的性骚扰发言说出口之后,他静静地等着看毛的反应。
她完全哑然了。就像在看头一次遇见的珍稀动物般,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呆呆地张得老大。
“干啥啊你这是?”
“不是……这个……”
宗介觉得很尴尬而垂下了脸。感觉就像发现上课时,自信满满地写在黑板上的答案其实错得离谱一样。
“我以为你会来揍我。”
“哎?”
“我想着,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会过来揍我啦勒我脖子啦……然后就变得有精神了。”
“啊啊……”
好像终于明白了的样子,毛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宗介。你是没办法代替那家伙的。”
“好像是呢。抱歉。”
“小笨蛋。”
毛轻轻地,温柔地用双臂抱住了垂头丧气的宗介的头。指尖的冰冷和从胸口传来的温暖,不知为何有种让人怀念的感觉。
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进行搬运工作的几名船员,正时不时地往这边瞟着。可毛完全不理会他人的目光,对宗介低声说道:
“以前……从西西里回来的路上我说的事,你还记得吗?就是抓那个布鲁诺的作战的时候。”
“?”
“说叫你‘考虑一下人生计划’。”
“啊啊,你是这么说过。”
“虽然好像是一副为你着想的样子,可我之后想过了。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果然我啊,只是单纯地看着你就觉得生气。总是把自己的问题摆在后面。把解决伙伴和任务的问题放在最优先。可是我总觉得,那是你在显摆你有能耐。能同时承担各种各样的难事,说穿了就等于谁都不期待,谁都不相信。我是个平凡的女人,所以不太理解那样的你。”
“……………………”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终于懂了。说到底,你是太善良了。本来,都不是该当什么士兵的人。”
“我吗……?你太高估我了。”
“不。你只是碰巧获得了斗争所需要的能力而已。其实,你应该是一生都不懂得开枪的方法——不懂得驾驶那种机器人的方法的人才对。和心甘情愿地待在这种地方的我们不同。那才是……”
毛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我说啊。求你个事。”
“嗯……”
“这次的事完了之后,不要再干了。把我们这帮不像话的人都忘了,好好地为自己活着。不要再拿什么枪。变成一个对人温柔,能真心地露出笑容的男孩子吧。”
吸鼻子的声音。抱着他的力量猛地变强。
“你的话应该能做到才对。”
“不可能的。”
“没有那种事。不可以让小要伤心哦。”
“让小要……”
“只要有最喜欢的人在,那个人说一句‘不要紧’的话,人类基本上就都没事了。一般情况的话。”
“…………”
或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
只要她在这里,就肯定能有办法解决掉这种郁闷的心情不是吗。肯定能让自己相信真的没问题不是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毛的救赎又在哪里呢?
“我没事的。因为我是个厚脸皮的女人嘛。”
离开宗介,她笑道。
点完弹药后,宗介去帮忙对寄给船员的邮件进行分类。都是一些寄到伪装住处的,各种各样的私人物品。
其中有家人寄来的信,托朋友给买的吃的喝的东西,还有律师和税务师寄来的文件。还有很多从网店买来的商品。
甚至还有难得联邦快递两天就把货送到,之后却由于安保上的问题和后勤上的问题,颠过来倒过去转运了好几次,结果花了半年以上才寄到这儿的邮件。
宗介一面进行着分类,一面回想着毛刚刚说的话。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在精神上变得软弱了。
就这样让她去阿富汗岂不是会很糟糕吗。即使获胜几率确实正在升高,敌部队也依然是精锐的LD搭载机。恐怕,这场战斗在她整个作战生涯中也是要求最高、最强表现的战斗。是不容许有一星半点的迷惘和怯懦,命悬一线的胜负。即使咬断敌人的喉管也要打倒对方的霸气——从她身上感觉不到这一点。
自己是不是果然也应该跟着去阿富汗呢?在这儿分手的话岂不是等于对她见死不救吗?
(可是,那样的话千鸟就……)
下一次大概是最后的机会了。下一次如果不能夺回千鸟的话,她和自己之间恐怕就结束了。他隐隐约约地——不,是很清楚地如此感觉到。自己必须去美利达岛才行。并且还要尽早。
真想要两个身体。机体也是。
敌人的分断战术实在是巧妙。让己方烦恼到骨子里去了。
(可恶……)
他用谁都听不见的小声咒骂着,轻轻摇了摇头。别再想了。干活。时间没剩多少了——
“宗介。“
米歇尔·雷蒙来了。他是在东南亚的小镇南桑认识的,原法国情报部的特工。
“雷蒙。”
“这给你。”
虽说是隔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重逢,却连个像样的招呼都没打,他将一枚信封递给了宗介。
雷蒙并没有一直停留在“丹努之子”上。他连让在莫斯科受伤的腿恢复的工夫都没有,就一直满世界飞来飞去,刚刚才奔到这艘“巴尼·沃莱尔”号上来。
“米拉给你的。她拜托我直接手交给你。”
“米拉……库丹·米拉吗?”
明明用电子邮件也能取得联络,为什么还要特意送信来呢?他一面觉得奇怪一面打开信封,只见里面除了信之外还装了个小小的记忆卡。是数码相机和手机上使用的那种,非常常见的市售商品。
将记忆卡随便往口袋里一塞,宗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