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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愕然道:“李舍人不是称病告假了吗?”
开福冷笑道:“你认真以为他病了?这大宋朝最滑不溜秋的就是他,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称病,只怕早就感觉到什么风声,才不肯趟这趟浑水,否则今日死在讲武殿里的,八成绩是他李邦彦了。不过话说回来,要躲,他能躲到什么时候?他现在与太子荣辱与共,不管怎么说,现在太子非要倚重他才不成。你去叫吧,就说大事不妙了,李先生再不出山,东宫不保,他李邦彦难道想独善其身吗?”
来喜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太子殿下……”
“叫你去就去,太子问起,杂家自然会给你告假。”
来喜二话不说,应了一声,飞快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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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鸡犬不留
廷议刚刚结束,与此同时,一封救援的文书投递到了鸿护寺,随后,鸿胪寺立即呈上了三省。(w/w/w。zzzcn。c/o/m更新超快)半个月之前,孤军困守南京府的祁津府的辽军已是人困马乏,城外二十万金军日夜轮战,破城已经可以预料了。
辽主耶律大石巡城时受了箭伤,已是奄奄一息,禅位太子为帝,自己则躲在宫中以太上皇的身份居中调剂。
事情已经坏到了不得再坏的境界,虽然祁津府雄伟高壑,护城河湍急,这几年又不竭加固瓮城,工事完备,粮草充沛,更有十万辽军做最后的抵当,可是金军也意识到绝不得让辽军有喘气之机,于是倾国而出,二十万女真铁骑在侧围打,除此之外,又勒令辽东、大漠、高丽各部族举兵十万余人围城,制造石炮,箭矢,今夜不休地对祁津府摆出最后一战的架势。
辽人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一旦城破,必定是屠城的下场,耶律大石无奈之下,终于发出了告急文书,请求大宋增兵为援,倾囊相助,并且暗示了愿意称臣纳贡的愿望。
向大宋求援实在是迫不得已,且不说这所谓的盟约水份有多大,眼下女真人势大,宋人会不会抛弃辽人还是两说的事,更别提出兵救援了,明知完全没有希望,却还是将告急的文书送了来,言辞也甚是恭谦,可见这一次,辽人不过是抱着抓住最后一颗救命草的心思。
告急的文书送到了门下省,杨真看了之后,叫来三省六部的官员商议,现在太子既然已经定下了音调,出兵救援倒不是不成以,不过兵部尚书这边,立即提出了否决,无非是说现在大宋这边已经无可用之兵,要救援,拿什么救?
这却是一句实在话,禁军不得动,厢军不得动,边军也不得动,拱卫大宋才是根本,拿去救辽国孤城,实在没有需要。
枢密院这边也是同样的态度,那枢密使乃是殿前卫太尉刘勘,刘勘冷静脸道:“唯一能动的,也只有三边的边军,童贯确实带了兵回师,不过话说出来”京畿的城防本就空虚,朝廷还指着他们拱卫汴京,岂能轻出?”
杨真缄默了一下,才道:“这么说来,咱们大宋也是无米下锅了,可是守住了祁津府,就等于是给我大宋多了一层屏障,若轻易抛却,一则失信于人,二则助长了贼势,这件事还是去和平西王商量着办。”
正说着,外头有人道:“什么事要找本王商量?”
沈傲刚刚从宫里出来,在家用罢了午饭,原想来和杨真商量一下备战的事宜,看到门下省外头摆满了各部堂的轿子,便知道门下省早就关起门来议事了,叫门口的书令史不要通报,自己踱步过来。
满屋子的官员又敬又畏地看着沈傲进来,只见沈傲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戴着一顶进贤冠,负着手,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眼睛在这屋堂里朝丹个熟识的人转动,不竭地颌首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大家连忙给沈傲让了个位置,杨真将契丹人的告急文书递过去,
道:“这件事,非平西王决断不成。”
沈傲看了告急文书,显得其实不惊讶,反而道:“这么晚才送来,这契丹人都要见棺材了,居然还能好整以暇,这却是有些意思。”
杨真苦笑道:“殿下以为当救吗?”
沈傲随手将告急文书丢在一边的桌几上,见大家都翘首以盼地等自己拿主意,含笑道:“你是首辅,怎么反倒问起本王来?再者说,现在是太子监国,大家又都说太子英明,这件事固然是先问太子的意思才对。”
这厮一口一句太子英明,讥讽的味道十足,沈傲看太子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撞到了机会,就少不得嘲弄一下,如今眼看有酿成口头禅的趋势。
可是沈傲这么说,大家却不是这么想,什么太子监国?今日大家算是明白了,这汴京城里真正说话管用的是平西王,是眼前坐在这里笑嘻嘻的家伙。若说在廷议之前,还会有糊涂的人,认为太子监了,国平西王只怕地位要尴尬了,可是今日平西王拔剑杀人,而后又有太后撑腰,满朝文武大都都为他摇旗呐喊,只要稍微一想,再不明白这个事理,那这官真的做到了狗的身上。
众人见沈傲“谦虚”便纷繁道:“固然是殿下做主。
沈傲也就不客气了,一副无可置疑的口w吻道:“既然抗金,那契丹人非救不成,集结大军龟缩在京畿附近是没用的,要主动出击,趁着女真人无暇与我大宋纠缠,狠狠地给女真人一点颜色,才是正理。”
“可是”那太尉刘勘为难地道:“只怕不当吧,京畿的防务不容出些许过失,再者说,女人真人铁骑无双,救兵远去,一天山川之险,二天江河为屏障,若被女真人围住……”
却是兵部侍郎李纲道:“不如让边军佯动一下,让女真人生出顾及之心?”
沈傲摇头,知道李纲会错了他的意思,正色道:“没必要出动禁军、
边军,本王早已下达了调令,三洋水师齐聚蓬莱,要救,就用水师去救。”
“水师”所有人大跌眼镜,历来水师这工具只是作为护翼助攻的,还历来没有谁拿水师去当主力军,南洋水师征大越,那是因为大越国究竟结果只是个小小藩国,实力也不悬殊,可是拿水师去和女真人开战,一个是日行数百里的铁骑,一个是游弋bo涛的舟船,这怎么个打法?
沈傲却是无比认真地道:“这一战不单关系着辽人,更关系着我大宋的军心民气、京畿的安危,所以本王见义勇为,自然要总揽全局,谁有异议吗?”
能坐在三省里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官僚,沈傲折腾了不知几多次都能屹然不动,固然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个道:“绝无异议。”
沈傲淡淡道:“怕就怕太子殿下有异议,太子虽然圣明,可究竟结果是第一次担负大任,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固然要尽心辅佐他,若是他犯了什么错,更该鼓起勇气来制止。”
有人明白了,平西王这是要鼓动大家给他做马前卒,坐在角落里的礼部左侍郎一拍大tui,义愤填膺地道:“平西王说的极是,咱们大宋朝多的是诤臣,太子若是被门g蔽,自然是要据理力争的。”
沈傲含笑,不由多看了这左侍郎一眼,心里想,这家伙却是识趣得很。便打了个哈哈,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该怎么上疏是诸位大人的事,本王就懒得写奏疏了,这件事,就这么办!”
杨真皱着眉道:“祁津解其实不傍海,出动水师,似有不当吧。”
沈傲笑道:“杨大人,军伍的事,本王却是知道些,那祁津府固然不傍海,可是杨大人岂不闻围魏救赵吗?女真人倾国南下,本王就索性也给他来一次赶尽杀绝,水师过处,叫他们片瓦不存。”
杨真还是觉得有些冒险,想要劝说,可是见沈傲主意已定,也就将这些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苦笑道:“殿下既要远征,老夫也帮衬不到什么,不过这上疏的事就交给老夫和毅毅诸公们来办吧。”
沈傲点了头,道:“立即给契丹人传消息,二十万援军随后就到,让他们固守住祁津府,否则城破之日,这祁津府上上下下必定鸡犬不留!既然城破是死,那就给本王好好地吸引女真人大军,死也死得有用一些。这群狗契丹人,平时耀武扬威不成一世,见了女真人就像是老鼠撞到猫一样,若是连守城都不会,本王只好给他们烧纸了。”
众人讪笑,虽说今日议的是救援辽国,可是说实话,在座的人中,还真没几个人对辽人有什么好感,沈傲脱口说什么狗契丹人,不单没有引起大家的反感,反而有一种酣畅之感。大宋立国一百多年,吃契丹人的亏也不是一次两次,可谓是苦大仇深,今日这些契丹人如丧家之犬一样的态度恭敬地来求援,让人有一种长出一口恶气的感觉。
杨真正色道:“这个好办,门下省可以立即斟酌下措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