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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到时候要舟马劳顿。”
金秋八月,刚刚过了十五,汴京城里的喜庆还未过去,一大清早,禁军就出动了,六部九卿连同三省五院的官员都穿了礼服,在礼部尚书带领下在正德前等候。
一直到了曙光初露,宫大开之后,天家的龙撵便抬了出来,百官三呼万岁,龙撵也不逗留,径往北而去,百官们纷纷相随,沿途所过,禁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戍森严,街边的百姓不能靠近,却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预料到远征的马军司要还朝,许多人一大清早起来,便是要看看那凯旋之师的样子。还有的听说官家要亲自在城迎接,连北城城的御台都已搭好了,就等着官家过去等候。这年头人虽然住在汴京,可是官家的天颜却是难见,虽说年关的时候在黑暗中远远眺望过一次,可毕竟看不真切,今日趁着这个功夫,也大有一饱眼福的意思。
更多的人出时被妻子安嘱着系了个吉袋出去,说是能沾染到天子的仙气,保佑一家平安。
龙撵所过之处,街上早就挤满了人,虽说御道已经封锁,可是看客们自有办法,从小巷子里尾随着,随着人都往北城涌去。
龙撵上遮着帷幔,秋风吹过,雪白帐子便忍不住飘动,赵佶坐在舒适的软垫上,偶尔掀开帷幔的一角看一眼外头的热闹,心情也是格外激动。他这个人本就好大喜功,便是无事也喜欢出个歌舞升平、丰亨豫大的假象出来,如今的大捷却是实打实的,从出兵到平也不过半年不到的时间,虽说中途有些波折,却也足以炫耀了,再看那些兴奋的百姓远远跟在龙撵之后驱之不散,心里生出几许满足,舒适的躺在乘撵上的软榻上,随着龙撵的起复,渐渐陶醉其中。
北城固然热闹,可是在城外头却有一群禁军暗暗叫苦,他们起得是最早的,子时就被人叫醒,护着赵恒和蔡京二人的软轿出发,赶了一夜的路,在城北官道五十里处迎候。
大宋开国以来,十里相迎已经算是了不起的规格了,五十里,那已超出了礼仪的范畴,可是宫里头的旨意这般说,这个时候谁也不好站出来说什么,难得大家都高兴,也没什么好指斥的。
偏偏坐在轿子里的两个人,却是一点喜庆的心思都没有,筋疲力尽地坐在软轿里,赵恒一直板着脸,连哼都不愿哼一声。至于蔡京,虽然仍旧那副风淡云清的做派,却也没有露出一点笑来。
默默地到了一处驿亭,前面的军将才勒住马,然后打马到了赵恒的轿前,低声道:“殿下,差不多五十里了,请殿下下轿歇一歇,末将教人去拿些水来。”
里头的人冷哼一声,却不再说话,过了许久,似乎也觉得坐在轿中无趣得很,才缓缓从轿中钻出,赵恒今日穿着太子礼服,头上戴着七粱进贤冠,系着翡翠y…带,脚下是一双金丝长靴,他扫视了周遭的禁卫一眼,道:“不必拿水来了,去问问蔡大人那边渴不渴。”
蔡京也从轿中出来,微颤颤地由个长随扶着,笑呵呵地道:“殿下客气,老臣也不渴。”
赵恒总算挤出几分笑容:“蔡大人,这五十里路想必颠簸得辛苦吧。”
蔡京捋着花白的稀须,淡淡然地道:“也谈不上,将士们辗转了这么多时日在外头流血拼命才是真正的辛苦,我这高坐庙堂的,坐在轿子里走五十里地又算得了什么?能代陛下犒劳远迎军士,老臣已觉得荣幸之至了。”
赵恒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却是笑呵呵地道:“蔡大人说的对,比起他们来,我们这点苦实在算不得什么,奏疏里说今日会到,现在还没见踪影,只怕没有这么快,来人,派个斥候过去看看。蔡大人,我们到亭中去歇歇吧。”
说罢,扶着蔡京到了驿亭yīn处坐着,让禁卫们在远处布防,赵恒眺望着远处凋零的树木,叹了口气道:“这一趟沈傲又立下战功,今日回朝,声势一定非同凡响,你看看父皇今日的安排,只怕就是亲王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蔡京淡淡笑道:“是啊,年纪轻轻,就已位列中枢了,老夫这个年岁的时候,才刚刚中了科举呢。”
赵恒看着蔡京,问道:“难道太师就这样纵容他?”
“纵容谈不上,可要压不住,凭着他现在的声势,便是殿下,不也是拿他无计可施?”
这二人虽是口径一致,却都在谈虚的,总是不能找到共同话题的切入点,赵恒毕竟年轻,比不得蔡京的涵养功夫,竖眉道:“太师可有想过,沈傲升到云端的那一刻,就是太师石沉大海之时?”
蔡京闻言一笑:“老夫年纪大了,说句难听的话,一只脚已踏在了鬼关上,还在乎这个做什么?实在不行,大不了致仕颐养罢了,倒是太子要小心在意才是。”
这句话一语中的,正好击中了赵恒的软肋,蔡京固然还有退路,凭着他的手段和人脉,苟全致仕也无妨。
可是赵恒不同,赵恒没有退路。
第一章送到,新的一个月新气象。R
第五百一十章:文治武功
第五百一十章:文治武功
赵恒沉默,徐徐道:“太师,程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这个吏部尚书,本太子志在必得。”
蔡京呵呵一笑道:“程江的资历是差了一些,司天监又是个冷衙不过说起来却又干系重大,他坐了这么久的少监,倒也算是个尚合适的人选,这件事自有分晓的。”
赵恒脸…才好看了一些,吏部是六部之首,这个位置直比尚书省郎中更加显赫,占住这个有利位置,培植党羽就方便得多了。
赵恒呵呵一笑道:“有太师这句话,本太子就放心了。”
蔡京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漠地道:“太子殿下,老夫赠你一句话吧。”
“太师但说无妨。”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有时候争得太厉害,反倒是一件祸事。”
赵恒只是微微一笑,心里想:“到了这个地步,再不争才是祸事。”却是作出一副受教地样子道:“受教了。”
正说着,大地突然隆隆作响,地平线上,数十匹飞马徐徐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赵恒叫了几个禁军:“去打话。”
禁军们翻身上马,迎上去,对方穿得是殿前司的禁军服,胸前赫然有和章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这几十骑人人彪悍,为首之人勒住马,高声大呼:“前方何人?”
禁军这边答道:“奉旨迎国师。”
对方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吾等奉命探路,后队半个时辰便到,诸位辛苦了。”
两队骑兵分开,一队勒马回去报信,一队驰回驿亭,向赵恒禀告道:“殿下,他们来了,还有半个时辰便到。”
“奏乐吧。”赵恒懒洋洋地道。
乐声骤然响起,赵恒却显得有些焦灼,半个时辰之后,极目望向旷野尽头,一条淡淡的黑线在蠕动。大地轰鸣得更厉害,骤然望去,密密麻麻的黑影向这边缓缓移动。
乐声戛然而止,耳膜中听到的是喘息声、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一片片的旌旗猎猎作响,最前的,是百余骑兵作向导,摆成一条长蛇向驿亭快速移动。
骑兵的队首位置,是一个穿着大红朝服,却穿着马刺靴的少年,少年风尘仆仆,英俊的脸上多了几重刚毅,下颌生出一茬细密的短须,多了几分阳刚。
禁军立即打马去接,在马上高声大呼:“前方可是毅国公、太傅沈傲沈大人。”
加封的敕命已经颁发,对这个新称号,沈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讶异之正…道:“正是。”
“见过大人。”打话的禁军在马上行了礼,随即道:“太子殿下会太师在驿亭等候多时,请沈大人过去说话。”
沈傲再不多言,带着百名骑士飞奔至驿亭,矫健地翻身落马,他这个动作作出,后头百余骑兵整齐划一地落马下来,不自觉地牵马拱卫住沈傲,把守住个个死角,倒是让那些迎客的禁军一时无从靠近。
沈傲将马jiā给身边的一个护卫,随即含笑快步进亭,里头的赵恒和蔡京二人亦是挂上笑脸快步来迎。
“殿下,太师,沈某有礼。”
“沈大人不必多礼,这一趟我奉父皇之命,便是来接你入京的,沈大人战功彪炳,令人称羡啊。”赵恒一把将要跪下的沈傲扶住,拍着沈傲抱着的拳头温文尔雅地笑起来。
蔡京在旁道:“英雄出少年,我大宋能出沈傲这般的大才,是陛下之福,更是社稷之幸。”
沈傲寒暄一番,陪着说了几句话,大家各自心照不宣,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热络,说了一会儿话,眼看时候不早,赵恒道:“父皇已经等候多时,请沈大人随我先去觐见。”
沈傲点点头,又带着骑兵翻身上马,舍弃了大队人马,会同蔡京、赵恒的软轿,以及一干扈从打马扬鞭,朝汴京赶去。
这一趟回来,沈傲固然心情极好,可是第一个来迎他的却是赵恒和蔡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