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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固守薄城,只要耗个十天半个月……”
沈傲打断他道:“不行,一旦被围,就失了先机,到那时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我……”他站起来,怒视着众人:“我的命令是,全歼这支匪军先锋,先歼灭了他们,天一教必败!”
沈傲慢慢地在案台上踱步,道:“否则战事拖延,不但京畿道不宁,朝廷亦会震动,我们的时间不多,只能放手一搏,与天一教决一死战。”
“背城而战?”所有人都呆住了,觉得沈傲满口都是空话。
沈傲摇头:“不是背城而战,薄城向南四十里处,地形较为开阔,四面通达,最适合决战。”
“大人是说弃守薄城?”
沈傲点头。
韩世忠气呼呼地道:“大人,薄城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大人三思。若是匪军占据薄城,并不追击,我们该怎么办?”
沈傲气定神闲地道:“他们一定会追击,他们带来的口粮,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若是不能一举将我们击溃,后方一旦接济不上,又被我们趁机围了城,这后果他们承担不起。我们撤退的途中,可以把百姓也迁出去,把所有食物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全部焚毁;坚壁清野,他们没有选择。”
沈傲的主意实在过于疯狂,放弃最有利的以逸待劳,坚壁防守,却是舍近求远,去寻求决战。
所有人目瞪口呆,韩世忠道:“大人,薄城只有中军、右军二营,人数不过六千,以六千之众去抵挡万余天一教jīng锐,胜负难料,胜了倒还好说,可是败了,后果不堪设想。”
沈傲摇摇头,道:“不会败,也不是六千对一万,我这是人海战术,是以两万对一万。”
“两万对一万?这凭空多出来的人在哪里?还人海,莫非是把所有薄城所有百姓都加进去?”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韩世忠还想再问,沈傲已板起脸:“好啦,诸位都去准备吧,城内的善后事宜要处置得当,对随军的百姓要给予一定赔偿,还要告诉他们,待此战过后,我们会发放银两给他们回来重建家园。”
沈傲打了个哈哈,回到后衙去,在自己的寝室里拿出笔墨,开始书写各种命令,一直熬到深夜,才和衣睡在案牍上。
因为此前有了准备,弃守薄城的事倒是并不至于忙只用了三两日功夫,薄城已是一空;又有留后之人烧了带不走的粮食和骡马,便奔去与大部会合了。
那王猛听到斥候的回报,也是微微一愣,无缘无故,竟是将薄城弃守了,这薄城关系重大,那姓沈的莫非是疯了?仗打到这个份上,也当真无趣得很,似王猛这种心中颇有理想,一心想立下功劳的人遇到这猪一样的对手,更是觉得无趣至极。
打还没打,人就跑了,就好像一个拳手卯足了劲,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击倒对手,谁知裁判还没喊开始,对方已经举起了白旗,原本为了攻城,王猛早就预留了许多个方案,什么强攻、挖地道、水淹什么的,如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率部到了薄城,见这里已变成了一座空城,王猛心里更是失落,命信众们稍稍休息,随即下达命令,继续进发,追击。
王猛的命令自然也遭受了质疑,说是官军撤退时并不见凌十分有序,这个时候追击,或许有伏兵也不一定。王猛给出的理由只有一个,军中无粮,薄城又无粮,要取粮,官军那里有!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也足够服人,可是为了谨慎起见,天一教先锋还是放慢了步伐,这一次派出了许多斥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停步,如此三番,直到两天之后,才发现了官军的踪迹。
目标,清河坪。
…………
汴京城里已是人心惶惶,每日都有各种消息翻新出来,来往与京畿北路与汴京的信使更是频繁进出,如今城司已加强了戒备,关闭了城中大只留小供公人进出,护卫这里的城丁里三层、外三层,如临大敌。
此时正是烈日炎炎,炙热的太阳仿佛要将整个大地烤干似的,四处都吱吱冒着热气,城丁都缩在里,躲避着这无由来的炎热。
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地过来,声音越来越大,城丁们停止了窃窃私语,有一些老练的单听马蹄声便知道骑马之人骑的是军马,蹄声落地有力,很是矫健。
这个时候,一个青衣小帽的人从城外打马过来,到了立即被城丁拦住,一个都头呼喝着道:“是什么人,可知道城司已经有了命令,没有城司开具的保单,谁也不准进出。”
这青衣小帽的人脸上晒得黝黑,一看就是城某家大户的亲随,他冷冷一笑,态度却甚是傲慢,扬起鞭子在半空啪的破风一声,大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城司是什么东西,要保单,到我家老爷那里去讨。”
那都头立即心虚了,人家敢说这样话,肯定是有倚仗的,这里是汴京,不是苏杭也不是西京,谁知道又是哪家老爷的伴随,态度缓和了一些:“你家老爷是谁?”
“当朝太师,蔡老爷。”他不再打话,已经勒马前行了。
听到太师两个字,再无人说什么,纷纷避开一条道来,那都头冒出一身冷汗,抱着拳:“得罪。”
这长随二话不说,勒马进了城,直往蔡府去了。
一封书信传到蔡京的手里,蔡京站起来,眼眸中放出一丝亮光,随即又坐下,似乎又在犹豫,沉了片刻,看着送信的人道:“消息千真万确?”
“回老爷的话,消息千真万确,薄城已经空了,沈傲率着军民退到了清河坪……”
“他好大的胆子,薄城这样的要塞之地,也是他说舍弃就舍弃的?老夫还当他有几分本事,原来匪人还未到,他就已经怯战了,哼,也罢,此番也遂了老夫的心愿,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长随道:“应当是小的最先送达的,朝廷那边的奏报,只怕要到夜里才能到。”
“夜里……”蔡京颌首点头:“下帖子去请人,经常来府上走动的都请来,是时候了。”
第二章送到。R
第四百九十三章:逼宫
第四百九十三章:逼宫
汴京的消息传得快,蔡京知道了消息,半个时辰之后,那些部堂、寺卿大多都收到风声,他们不是寻常的百姓,听了这消息便想着卷家逃命。在这些人眼里,此事一报到门下省,那又是一阵轩然,谁可以借着此事发迹或倒霉,都只看这几日了。
内城往东,就是各家大人的住宅,门房前,一顶顶小轿都预备好了,轿子并不奢华,也不气派,都是要刻意保持着低调。接着大人们从里头出来,也不穿公服,就一件寻常的夏衫,腰间连鱼袋都不系,直接钻进轿子,也不需要吩咐,脚夫们抬起轿子便往目的地赶去。
蔡府的侧门如今已是停了许多座驾,一顶顶轿子安安稳稳的停住,便有人出来,也不必去通报,门口已经有个主事来迎了,低声密语几句,笑吟吟的道:“请大人直接进内堂说话。”
对这蔡府的主事,便是到了部堂级别的高官,也得留个三分的笑脸,朝他拱拱手,撞到有同僚到了,也不去问候,直接踱步进去。
内堂里几个小厮端着茶水穿梭,几十个凳子,已经坐了一半人,大家只是喝茶、咳嗽,都没有交头接耳,遇到关系极好的,也只是颌首点个头,便又低头心不在焉的去吹茶沫了。
要出事了,事情到了地步,已不再是简单的军务,而是捅破天的国事,不战而逃,那边也没有递上奏疏来解释,凭着这个,其罪过就已不在高俅之下。姓沈的斩了蔡京,接下来谁去斩了沈傲?
等到人稀稀落落的进来,蔡京才慢吞吞的出现,他是由蔡绦搀着进来的,内堂的各位大人见了蔡京,纷纷站起来道:“太师(恩师),下官(门下、学生)有礼。”
蔡京在自己的位上坐下,才慢吞吞的压压手:“不必多礼,都坐下来说话,今个儿天气热,绦儿,吩咐下头从冰窖里取些西瓜拿出来给大家解解暑。”
蔡绦应了,众人一齐笑呵呵的道:“不必,不必。”
蔡京咳嗽一声:“消息都知道了吧?”
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上的是吏部侍郎徐忠,吏部是六部之首,权势自然不同,只是那吏部尚书一向对新旧两党都是暧昧的很,部堂里也只有徐忠是蔡京的人,前些年的时候,蔡京培植党羽,这徐忠便立下了不少功劳,如今王黼几个已经不在了,便是那王文柄也都告着病,虽说在座的也有不少重要的人物,却都是不肯坐这个位置,推着徐忠坐这里。
徐忠心知坐在这里就要有个承上启下的作用,因此率先发言道:“消息都知道,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原以为少不得一场血战,谁知道却是这个样子。”他莞尔一笑:“这个沈傲,把台子搭起来的时候吹嘘的震天响,这个时候看他该怎么收场。”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