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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听了chūn儿的话,皱眉道:“你这样说,那叫什么知事的周刊也欺人太甚了,夫君这法儿虽然蛮横了一些,可是这些小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过几日指不定还会编排什么呢。”
chūn儿道:“小姐的意思是我们按夫君的意思去办?”
周若笑嘻嘻地道:“我可没说,都说了多少遍了,往后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这事儿和陈先生商量过了吗?”
chūn儿又将自己去见陈济的事说了,周若笑得更是灿烂:“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学生,一定也要和他断绝师生之谊,好端端的读书人,怎么就养成了这么暴戾的xìng子?”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夫君虽然爱胡闹,可是他说的话也没有错。”
chūn儿渐渐镇定下来,这两年的历练,已让她渐渐成熟,考虑事情也颇为周到了,她略略一想,当然知道沈傲虽然是以蒙受侮辱的名义砸馆,却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那知闻纪事摆明了是要和遂雅周刊打对台,不但影响了遂雅周刊的生意,另一方面,对进兵的事,知闻纪事那边也尤为关心,说不定,这后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现在把它砸了,表面上是意气之争,却也不失为一劳永逸的手段。
chūn儿秋波盈盈的眸子微微定住,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按夫君的意思去办,我亲自去一趟。”
周若道:“不若让我也去?不过这事儿先不能和蓁蓁、茉儿说,她们最怕的就是打打杀杀,一定会反对的。”
chūn儿颌首点头,笃定地道:“要去,就得穿上诰命的礼服,省得到时候揪扯不清,按大宋律,无中生有,侮辱诰命夫人那也是个罪过,就寻这个由头。”
二人各穿了诰命礼服,又去叫了刘胜来,叫他集结府里头的jīng壮家丁,足足凑了十几个人,又觉得这点人不够,倒是周若有办法,叫刘胜去祈国公府里又补充了二十多人进来,便和chūn儿坐上马车,在三四十个家丁长随的扈从下,径直往那知闻纪事的刊馆而去。
这一路周若又有点儿担心了,她的xìng子虽然外柔内刚,却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事,免不得有点儿担心;倒是chūn儿这个时候无比地镇定,一路上说着不少安慰周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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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第四百八十八章:痛殴尚书
第四百八十八章:痛殴尚书
气势汹汹地到了刊馆mén口,chūn儿和周若自然是不便下车的,只是吩咐刘胜道:“进去,按你们少爷的吩咐去做事。”
“好嘞。”刘胜搓搓手,大手一挥,很是神勇地带着人往馆里冲,平时做主事都是看人眼sè,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少不得要学着沈大人的口吻叫两句:“挺起胸来,弟兄们,把家伙亮出来。”
知闻纪事刊馆虽是新近开张,占地却是不小,前头是mén脸,后头是印刷的工房,见到他们进来,便立即有人来拦了:“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胜蛮横地一叉手,威风凛凛地道:“做什么?你们这什么什么纪事知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家夫人,知不知道咱们踩着的是天子脚下,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知法犯法!”
mén房这边一头雾水,到底是谁知法犯法还是两说,看这些人提着棍bāng前来便知道来者不善,八成是来捣luàn的,却也一点也不怕刘胜,梗着脖子道:“知法犯法?你也不打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否则知会京兆府来拿人。”
刘胜废话不多说,对带来的人道:“弟兄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几十个家丁长随jīng神一振,提着棍bāng冲进去,先将那mén房打翻,随即涌入厅堂四处打砸,知闻纪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jī飞狗跳,偶尔有几个胆大的站出来,也立即被打了回去。
其中一个堂里长随模样的人一见这么多凶神恶煞的进来,立即上了楼梯,上楼报信去了。
三楼的一间小厢房里,知闻纪事的东家江洋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员外衫,小心翼翼地给落座的一人端了杯茶,坐着的人只是淡淡然地颌首点头,仿佛天生就该受跟前之人奉承似的,也不道谢,抱着茶吹了口茶沫,慢悠悠地道:“你这差事办得不错,一个月功夫就把架子搭起来了,就是恩师那边也夸耀了你几句,好好地去做,好歹也是从本官府里头出来的,做出个样子,本官与有荣焉。”
说话之人语速很慢,顾盼之间有一股自雄的气势,他便是兵部尚书王文柄,自从向蔡京承诺一定办好差事之后,王文柄就开始上下活动起来,朝里的事容易,叫几个mén生故吏起个头也就是了,有人起头,自然就会有人跟进,反正这种奏疏不会引来什么打击报复,顺道儿又可以给自己增添几分清誉,何乐而不为。
最难办的是办周刊,为了这个,他自己拿出了不少钱,又叫府里跟着自己多年的主事出来主持,江洋便是他挑选出来的人选,好在这江洋也是个来事的人,不出几个月,仗着王文柄的支持,还真办出了一点起sè。当然,知闻纪事的畅销和王文柄的财力支持也不无干系,同样的版面,知闻纪事只是邃雅周刊三成的价格,几乎不赚取任何利润,要的就是影响。
今日王文柄恰好路经这里,免不了要来看看,顺道儿给江洋打打气,江洋听了王文柄的鼓励,受宠若惊地道:“没有老爷栽培,哪里有小人的今日,有老爷这番话,小人一定会更加上心,一定按着老爷的吩咐,把这知闻纪事打理妥帖了,绝不辜负太师和老爷的。”
王文柄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固然好,不要说什么不辜负太师和我的话,这也是为了你自己,我是想好了,这事儿办成了,知闻纪事也还要办下去,有了这周刊,许多太师不方便办的事就可以让你来办了,好好做下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洋又是称谢,感激涕零得要死,接而道:“老爷,现在朝里既然有人带了头,知闻纪事这里是不是也该响应一下,下一期发出一篇言辞更激烈的议论出来?”
王文柄想了想,道:“先别急,捉笔杀人和做官一样,先要酝酿,打通了关系,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发力。现在先发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上去,等到朝里的气氛差不多了,再图穷匕见。”他打了个哈哈:“好啦,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坐,这就走了,你好好办事吧。”
江洋立即道:“小人恭送老爷。”
这时楼下已传出一阵喧闹,王文柄站起来,皱起眉头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江洋也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心里忍不住有点儿不悦,暗怪下头的人不懂事,在这个当口大声喧哗,等送走了这主子一定要好好责罚一下。
一名长随一惊一乍地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头突然闯进许多人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什么!”江洋腾地瞪住这长随,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江洋心里又惊又怒,想不到王文柄来一趟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悄悄地瞥了王文柄一眼,王文柄淡淡地道:“刊馆莫非得罪过什么人?”
江洋躬身道:“老爷,小人冤枉,对刊馆里的伙计,小人一向是看管得极严的,就怕他们惹是生非,坏了老爷的大事……”
王文柄冷声打断他:“不必再说了,随我下去看看。”
江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王文柄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旦闹起来,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泄露,到时谁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是他王文柄在幕后cào纵,道:“好吧,我从后mén出去,这件事你看着办。”
江洋松了口气,道:“那小人先恭送老爷。”
领着王文柄下到二楼,恰好这个时候,刘胜将一楼砸了个稀烂,又带着人拿着棍bāng上二楼过来,狭路相逢,双方在一楼和二楼的楼道口相遇,相互瞪了一眼,江洋见这些人都面生的很,王文柄又在边上,便忍不住要表现下自己忠心护主,手指着刘胜怒喝道:“大胆,你们是哪里的贼人,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撒野?”刘胜这时已经砸出了感觉,一时间什么人都不怕了,咯咯冷笑道:“就是在你这儿撒野,看你这样子八成就是这破馆的东家、主事,来,都给我打。”
家丁长随们握着棍bāng,便冲过去,三下两下将江洋打倒,江洋啊呀一声,他挨了几下倒没有关系,可是关系王文柄的安危,立即道:“老爷,快跑。”
这一句老爷快跑立即暴露了王文柄的身份,刘胜以为王文柄便是知闻纪事的东家,咯咯一笑,亲自抄着棍bāng将王文柄拦住,举b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