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错的话,桂林现在已经陷落了。”
看来,虽然历史大部分都已改变,然而某些人的命运可以说是上天注定了的,逃也逃不过,躲也躲不掉。眼下。间隔万里之外的桂林,恐怕真的如东青所料,已然尘埃落定了。恐怕现在广西全境已经是糜烂一片,残兵败将们纷纷逃亡广东了。这一次多尔衮选择派遣的全部都是八旗精锐,想来他真是信不过那些近年来才收编地绿营兵了。
的确,从天聪元年至今,八旗军从未遭逢过一场难看的败仗,这不但与统帅能力有关,还与出色的军事素质和战斗力有关。更要紧的是百战百胜所积累出来的精神面貌和绝佳的士气。这一点,是明末以来屡屡挫败的汉人军队所无法企及的。然而,这个不败记录,恐怕即将被终结了,这个终结者,就是一代名将李定国。
能够成为青史留名地一代名将,当然不能全靠武力和运气,重要的是在军事方面的天才。这是一种擅长军事活动的高超的精神力量,它不是某一种力量,而是各种精神力量的完美结合。是各种精神力量和素质的综合表现。所谓的军事天才,与其说是有创造精神的人,不如说是有钻研精神的人;与其说是单方面发展地人,不如是全面发展的人;与其说是容易激动的人,不如说是头脑冷静的人。要做到这些,也就距离军事家近了一大步,而需要彻底达到这个目标。就需要若干年的作战经验和积累了,东青所缺乏的,恰恰就是这个。他再怎么聪明善断,也终究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我只怕他纸上谈兵无人能及,一旦实战起来就百无一用,成为赵括第二,不但无法修正主帅地错误决定,还会连累三军。
当然,我不能直接把我的忧虑对他言明。倒也不是说在自己儿子面前要顾忌什么,而是我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或者被他看做是激将法,这对于一个年少气盛的人来说,很容易起反面作用的。我所应该做的,就是旁敲侧击,加以侧面的提醒。
“你的这个想法,有没有跟其他人讲出来?”
他一楞,然后笑道:“额娘,您放心好了。眼下正值集结出征之际,这种长敌人志气灭己方威风的话我怎么敢说?打小的时候,您就教育我要在众人面前多听少说,朝堂之上是非多,很容易祸从口出。或者被人攻击。利用之类地,那就成傻子了。”
我满意地颔首。东青很懂得世故圆滑和进退之道,这一点让我非常放心。“嗯,你明白这个就好,平日里尽量要做到谨言慎行,为人太高调太张扬肯定容易招人忌恨或者得罪人,吃亏的日子在后头呢。何况你身份不同,在这样一个特殊的位置上,就尤其要小心行事……对了,你阿玛是什么意思,像你这样想法的,还有其他人吗?”
“阿玛怎么想的,儿子也揣摩不透,自然不敢妄下结论。至于别人,真糊涂也好,假糊涂也罢,也没有哪个敢说这类丧气话的。”东青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担忧,“儿子觉得,那些王公大臣们,说起话来都是信誓旦旦的,显然没把李定国放在眼里。恐怕要等到桂林的消息传来,他们才能略略收敛些。”
我想了想,一个念头渐渐明朗起来…………东青能看明白的事情,多尔衮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穿过火线一路走到权位顶峰的人,如何能预测不到?可他表面上仍然故作糊涂,态度暧昧,就有其深层目地了。年初的时候,多尔衮只不过下了一道谕旨,令靖南王耿仲明要求交出逃人和包庇逃人的相关官员,就迫得耿仲明不得不自杀避罪。而现在,他明知道桂林很可能已经失陷,却还装模作样地张罗着营救事宜,就有那么点虚伪了。也许别人想不到,可我却不得不这样怀疑了。
之前半个月,多尔衮仿佛完全无所事事一般地,和我在遵化畅快淋漓地玩了十多天,还拒绝处理军政事务。在这之前,他必然已经知道李定国大军出贵州,在湖南连战皆捷的消息,可他却装作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现在想来就是他的心机深沉之处了。当年他阴谋插手朝鲜地夺嫡事宜,也是故意离开燕京,远远地躲开政治中心;再早一些地盛京夺宫,也是他坐镇燕京,在幕后秘密遥控着。这种种行为。就是为了将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不沾半点脏水。
而这一次,为了达到借刀杀人的目地,他不惜付出暂时损失几座城池的代价。表面上看起来这个代价有点大,实际上,多尔衮对于收复这几座城池明显是胸有成竹地。而且,还让尼堪带着东青多立点战功,又借着给那些汉人王公们擦屁股的功夫,既削弱了他们日益强大的势力。也增强了满洲贵族们的威望。多尔衮平时一副开明豁达的做派,时不时地提个“满汉一家”,实际上他最是维护满人的利益,这就是疏不间亲的道理。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喟叹道:“你阿玛的想法,大概是不希望他们汉人藩王日渐坐大。毕竟近两年来,孔有德也太骄横了些,俨然成了广西王;要是其他人都有样学样,可是我朝未来大患啊!你阿玛是个机警的人,当然要防微杜渐。提早为将来打算……”
东青认真地听着,渐渐地,眼睛里有光芒闪过。他会意地点了点头,“阿玛地苦心,儿子也渐渐明白了,只恨无法全力报答。不过这次出征,儿子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也好让阿玛刮目相看。”
我很是欣慰,以他现在的机警聪明,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个继皇太极,多尔衮之后的军政全才。历史的天空上,将有一颗熠熠生辉的新星冉冉升起。历史的车轮虽然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可少了康熙,却将以东青来胜任这个将清朝带向辉煌盛世的位置。而我们的后世子孙里自然也没有了道光咸丰这样的误国昏君,未来他们将带领中国走向何方。真是难以预料了。
我又叮嘱道:“你虽要趁机表现,可也不要操之过急而失了方寸,还是稳着点来才好。切勿急于求成,切勿贪功冒进。在没有七成把握之前,就不要擅自冒险,一切应以自保为基准,之后才可以谈如何进取……”讲着讲着,我自己也觉得太嗦了。没办法,一个母亲对于孩子地爱和关切,才是唠叨的根源。这一点上,谁也不能免俗。
作为一个叛逆期的少年,按理说他应该对我这种嗦不耐烦的,可他真的没有半点这样的情绪流露,他那良好的耐心和虚心也不是伪装出来地。我说完之后。他立即给了我确凿的保证。这才让我彻底地放心了。
讨论完毕,正好午膳也全部准备好了。我拉他坐下来,挑选他喜欢吃的菜肴,给他夹了满满一碗。他也是来者不拒,风卷残云一番。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就起身告辞,朝武英殿去了。
两天后,也就是七月三十日这一天,从京营八旗和附近的驻防八旗中紧急抽调出的各路人马已然集结整顿完毕,厉兵秣马,一切均告就绪,就正式出征了。
由于这次是八年前入关之后,最大的一次军事出动,为表郑重,多尔衮特地选择在南苑校场进行了一场盛大的仪式,他带领着在朝所有王公大臣,满蒙贵族出席。尼堪受封为定远大将军,他现在是亲王身份,规格自然很高,多尔衮亲自赐他御服、佩刀、鞍马,以示器重。
按理说,这种纯男人的场合,我一个女人是不应该出现的,不过此番是东青第一次出征上战场,意义非常。作为皇后,我也得以出席,坐在多尔衮身侧,静静地接受着他们的军礼,旁观着整场仪式,包括各种萨满献祭,向战神祷告之类地例行步骤。
入关八年,八旗大军仍然保持了当年一样的强大气势和勇悍风貌。当然,在武器装备等方面,也更加精良齐整了。坐在阅兵台上遍览全场,但见红缨如云,兵器如林。在西南风的吹拂下,一面面颜色鲜艳的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一眼望不到边际,场面恢宏,大气磅礴一如大海洪波,让人看在眼里,顿生满腔热血,感染上干云豪。
我的内心,自然是难以平定。我的目光,却一直在追随着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那就是东青。虽然我看着他从小到大的,可他身着戎装还是头一遭。只见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上绣金丝盘蟒,海水江崖的棉甲,越发衬得面孔俊美,英气逼人。
没多久,轮到他上前来接受御赐了,多尔衮赐给他地是一副精美的雕弓和镶嵌宝石的杏黄色撒袋。他接过之后,立即以抱见礼谢恩。多尔衮示意他起身之后,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伸手替他紧了紧腰间悬挂佩刀的带子。满洲军人佩刀地形式和汉人不同,他们地甲胄左侧没有“挡”,是留着佩戴刀剑或者弓弩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