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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和她虽然不熟悉,不过将来也可以慢慢熟悉的。所以额娘不要担心儿子将来会不痛快,或者待她不好之类。”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于是我就彻底放心,不再有任何疑虑了。“你能这样想,实在再好不过了。”看他的模样似乎也没有什么勉强自己的意思,我禁不住喜上眉梢,“我这几天就去跟你阿玛说了,他也来得及替你提亲。等你成亲分府之后,我肯定会让你阿玛给你派个好差事,既能露脸又能建功地,好让天底下地人都知道你的能耐。”
由于东青的表态,我本来很烦恼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想想早上的时候似乎对多尔衮太刻薄了点,于是天刚擦黑,我就兴致勃勃地回了自己的寝宫。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室内烟雾缭绕,再一看,原来多尔竟背着我,斜倚在炕桌前默默地抽烟。
他见我回来,原本落寞的眼睛里立即闪现出了欣喜的色彩,不过显然意识到了早上我给他带来的尴尬,于是立即转过脸去,对我不理不睬。
我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拿来。”
“拿什么来?”他故意装傻。
比起早上,他的声音更加沙哑了,人也憔悴了几分,我看在眼里,也颇为心疼的。“你呀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和我赌气。就算是生我的气,大不了砸东西呀,用得着在这里抽烟,糟践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发风寒的时候不能抽烟,会伤身的吗?”
多尔衮瞥了我一眼,却继续板着脸,好像仍然在生我气的模样,“你要真这么在意我,早上的时候也不会那样……我都低声下气了还不成,难道叫我下跪求你?”
“要你在众人面前丢脸了不是?”我在他身边坐下,微笑着说道:“你要是早点挽留我,还至于闹到外边儿来现眼?再说你之前装聋作哑把我气个不轻,这一来二去,不就正好扯平了?”
他并不说话,面沉如水,眼睛望向窗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猜他多半是巴望着我能与他和好,却苦于没有台阶下,又不肯主动和我示好服软,正在尴尬着。于是也就来了一番温言软语,半劝说半埋怨道:“我说你呀,有什么火气就发出来,想说啥就说啥,干吗非要藏着掖着,闷在心里头不说出来,末了还得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莫非,你是早看出我最害怕什么。于是就施苦肉计,故意这样折腾,好骗我心软?你这点小伎俩呀,我早就看透啦,求你下次换个新鲜点的吧。”
这下倒是有了效果,把他给逗乐了。他刻意板着地脸,这下终于绷不住了,忍不住地“噗嗤”一笑。转过脸来。眼睛里满是盈盈的笑意。“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撒泼耍赖的妇人,一看情形不对,就立马寻死覓活一样。要真这样,我也太没出息了。”
我看他态度好转,于是再次伸手,“你要是真有出息。就说话算话,说不抽烟就不抽烟了。喏,烟袋拿来!”
他一脸苦巴巴的模样,哀叹道:“你就让我抽几口吧,我都半个月没沾了,难受坏了。我是二十年的大烟袋了,你一下子彻底断了我的瘾头,也实在太狠心了吧?要么。我一个月抽两次。行不行?
“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连这么点毅力都没有,丢不丢人?”我这次不容他分辩。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烟袋锅,随手交给侍立在一旁地阿,吩咐道:“你把这东西收拾好,跟各宫地人都知会一声,只要皇上想抽烟,就必须先来请示我允准,要是谁偷偷地拿给皇上,让我知道了,就严惩不贷。”
阿虽然喏了一声,不过神情上似乎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我诧异了,“咦,你这是怎么了?”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主子有所不知,皇上今天头疼得厉害,还流鼻血,服了药也没有什么效用,只好针灸。当时倒是好了,不过没过一个时辰又发作了,只有抽烟时候才好些……”
她说到这里时,多尔衮明显有些不悦,怪她多嘴多舌,于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话,好端端地,却要没事找事。”
阿本来就有些吞吐,见多尔衮不高兴,立即住了嘴,不再言语,接过烟袋锅下去了。
本来看他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我心里放松了一些,没想到阿这样一说,我又立即紧张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还稍微有些热,但已经不是早上时候的高烧了。仔细瞧瞧,他不但嘴唇干得厉害,脸色发黄,眼睛里也好多血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干吗要堵别人的嘴巴,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多久,要不要我这就找太医过来问询?”
他见“事态败露”,隐瞒不下去了,只好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啦,你这么紧张干吗,哪里有她说得那么吓人?头疼已经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早上时候发烧,又发作了而已。抽几口烟,分分神,就好很多了。”
听阿说到流鼻血,才是真正令我害怕的因素。他们家族里显然有遗传的风疾,也就是心脑血管疾病,他已经有好几个兄长侄子是这样地死因了,当年皇太极也是这样。而他十几年前就开始有风疾,虽然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可我知道,这毛病不但无法治愈,而且还会随着年纪的增加而越来越严重。所以,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忧心忡忡。
“不行,这一次不同,流鼻血是怎么回事?我还得找太医来问问。”
我刚要吩咐,就被他制止住了。“找他们来也没有用,再说了,流鼻血不就是上火了血热才会这样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说到这里,停顿住了,好像在考虑着什么。半晌,方才说道:“我想过几天这些蒙古人走了,就回紫禁城去。”
“哦?你不是说要一直住到今年秋凉再回去吗,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我很是诧异。多尔最厌恶燕京城内的暑热天气了,南苑这里的气候虽然也和燕京差不多,可是胜在森林茂密,夏天时候极是阴凉,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不想住这里了。
他回答道:“你有所不知。我觉得我的头疼病老是发作也是这里闹的。这里冬天比紫禁城冷一些,平时屋子里烘得干热,出去外面又突然寒冷刺骨,这一热一冷间,不容易生病才怪。再说了,老在行宫住了,每天不上朝,光靠看折子和召见几个王公大臣,总归会耽搁不少政务的。内三院那些大臣们,要一直盯着才肯勤快办事;还有那些王公亲贵们,我不在京城里,他们要是作威作福,没有人来这里告诉我怎么行?所以,我还是回去亲自盯着点为好。”
我迟疑道:“可是你现在身体不怎么好,要是回去了又每天一大早上朝,忙活到深夜地,还不得累着?”
多尔衮满不在乎道:“你这话就说反了,只要没人气我,我就好着呢。我这人就得整天忙活着才舒坦,像现在这样闲下来,反而心里头忙忙叨叨地,烦躁得很。说来说去,还是放心不下那些国家大政,这些事情我不抓紧点,真怕他们消极怠工,还像在明朝一样上蒙下骗,败坏国政。”
我见他主意已定,知道也没有办法阻挠,只好无奈道:“那你要是愿意回去就回去吧,不过怎么也得等到你这次病好了再说。”
他感觉出了我的不情愿,于是从后面揽住我的腰,笑道:“你不高兴我回去,是不是因为我回去之后就可以每天翻牌子,让那些女人们来侍寝了?你嘴巴上说是无所谓,其实我就知道,你背地里不知道怎样吃醋呢。”
他没说到这个,我倒差点忘记了,“少没正经了,我倒是要和你说个正经事情。”
“什么正经事?你说吧。”
我正色道:“就是昨晚地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对善雅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后要是还敢这样欺负她,就休想再让我理睬你。”
多尔衮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这个,顿时一怔,眼睛里有点奇怪的光芒在闪动着,一时间也没有回答。
“怎么,一提到这个你又不吭气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就算有也估计是睡觉之后的梦游吧?”真是奇怪的事情,他平时记忆力极好,何况这种昨晚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要排除了梦游,醉酒,精神分裂这三种可能,肯定能记得的,他又何必这样装作无辜的模样?难道怕我生气?可我还不是已经生气了?
他皱了眉头,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好像在很费力地思考着什么。后来,又低头瞧了瞧手臂上的掐痕,神情更加恍惚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仔细瞧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瞧不出半点破绽来,如果真是伪装的话怎么会伪装的这么好?
他诧异地问道:“什么是‘梦游’?就是睡觉之后又爬起来做了什么事情,睡醒之后又不记得的‘迷症’吧?”
我点头,“是呀,你